第四章 解放罪族
「該死的賤婢,你竟然敢傷我?今日我便活生生打死你!」
一個肥胖醜陋的身影遮天蔽日,手中如食指粗的皮鞭烏黑髮亮,上面全是血垢。
看著那讓自己痛不欲生的皮鞭即將再次落下,少女終於歇斯底里的大喊起來。
「不要!」
呼的一聲,少女坐起,冰寒的氣息蔓延,刻著精美雕紋的大床和被褥瞬間全被冰凍,變得晶瑩剔透起來。
「殿下小心,此奴詛咒之力見所未見,還請三思。」
少女終於發現,不遠處坐著一個衣著華貴的少年郎,身邊站著一個披堅執銳的甲士,手中長刀已經半抽,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
只要稍有異動,便是刀斧加身的下場。
阿媽?阿媽!
少女似乎想起了什麼,連忙從床上滾下,這時才發現自己身上髒兮兮的衣服都已經被換下,換成了只有貴族才配穿的綢緞,比自己的肌膚都要光滑。
身上也被人精心的清洗過,原本長時間不清洗都有些粘連的頭髮,現在每根髮絲似乎都閃爍著光澤。
「阿媽?阿媽在哪裡?」
少女不敢靠的太近,在地上跪坐著,血紅的雙眸中充斥著渴望。
「如果你原本的主人是個肥胖如豬的奴隸主的話,那麼不好意思,我們去晚了。」
李九如看著少女,從面前的茶壺中到了一杯溫熱的茶水,撥開甲士,將茶杯放到了少女的面前。
「不過還是帶回來了,等你身體好些了可以去看看。」
少女看著面前琥珀色的茶水,看著面前的貴公子。
「你為什麼要救奴?」
「大概是你有些利用價值吧。」
李九如實話實說。
「奴對你有用對嗎?」
少女似乎做了什麼決定。
「對。」
「唰!」
少女手中突然出現一把冰刃,狠狠的劃在自己雪白的胳膊上,殷紅的鮮血流淌,滴入茶杯之中,原本溫熱的茶水瞬間結出了一層薄冰。
「你幫奴帶回了阿媽,奴便是你的人。只希望以後,你可以讓奴親手報仇!」
說著,少女端起面前的茶水,就著鮮血,一飲而盡。
接著,在少女手腕上顯現出了一圈紅色的印記,像是一個枷鎖一般。
而李九如此時,左手手背上也浮現了一個紅色印記,像是一把鑰匙。
李九如還沒反應過來,身後的侍衛倒是欣喜若狂,連忙單膝跪地。
「恭喜殿下,獲得罪族歸心!」
罪族歸心?李九如想起來了,這些罪族除了天賦異稟之外,還可以選擇侍奉一生的主人,這個印記,便是對罪族的枷鎖。
只不過,很多國家一方面眼饞罪族的天賦,同時又帶有著天生的忌憚之心。
所以,哪怕有少數國家收服過罪族,也沒有想過改變罪族的現狀,甚至只是當成一件工具,用完即棄。
不過,這對於李九如來說,卻不是什麼大問題。
忌憚罪族什麼?可以改變一個政權的力量嗎?
那可真是太好了啊!
不過這樣天大的好事,李九如可不敢去想。
畢竟罪族的力量還是有人眼饞的,被各種手段欺騙了幾百年,哪怕就是傻子也學聰明了。
「你有自己的名字嗎?你叫什麼?」
「奴生來便是奴,沒有名字。」
「那你以後,便叫無虞。在這裡,不用自稱奴,稱我。」
……
「殿下,這等國策動搖國本,還請三思!」
曹操站於大殿之上,語氣當中充滿著不可置信。
這個二皇子,也太大膽了!
原本將一罪族帶入宮中,曹操沒有在意,只是聽別人說那個罪族少女模樣百里挑一,以為只是少年慕艾。
誰沒有少年過?
所以曹操不曾在意。
今日朝堂之上,這個二皇子竟然突發奇想,想要在整個夏國境內解放罪族?
這是關乎國本的國策!
一不注意甚至動搖社稷!
這位二皇子怎麼敢的?
難道是那罪族少年?
曹操不敢去想,現在只想著讓二皇子可以收回成命!
曹操跪倒在地,五體投地。
「此等國策動搖國本,臣等不敢擅專,還請等大皇子歸來之後,再從長計議!」
「請殿下從長計議!」
雖然曹操的下跪,滿朝臣子盡皆跪下。
這是李九如第一次上朝,原本是和曹操商量好了推進商業公有的事情,只不過在李九如的突發奇想之下,原本在曹操看來商業公有這樣與民爭利的事情,反倒顯得無足輕重。
「奴隸買賣,在各國當中,皆是違法,怎麼到我夏國境內,就可以如此明目張胆?難道諸公,皆有參與不成?」
李九如知道事情肯定沒有這麼容易推行下去,先不管三七二十一扣個大帽子,站在道德制高點再說!
「臣等不敢,雖然各國之中,禁止奴隸買賣,但是罪族不在其中。且定為罪族,乃大秦帝國通告天下,我國此舉,無疑是置大秦顏面於不顧。」
「且不說我夏國和大秦從未有過直屬關係,就是定下罪族初期,也不是所有國家盡皆如此,當時的大秦沒有尋麻煩,現在反倒會尋麻煩嗎?」
李九如一拍座椅,站了起來。
龍椅他自然是沒法坐的,只是在龍椅旁邊又設立了一個偏坐而已。
「雖然我夏國地少人稀,卻也不乏進取之心。滿朝文武,若是因為一紙國策便如此誠惶誠恐,我夏國如何能強盛?爾等到底是夏國的臣子還是大秦的?」
李九如這話說的極重,幾乎上升到叛國的上面去了。
跟在曹操身後跪著的大臣沒有辦法,只能將求助的目光看向曹操。
曹操現在也是騎虎難下,若是答應,且不說大秦那邊是什麼態度,就是夏國的稅收,很大一部分都和罪族的奴隸交易有關。
此舉不管是從哪個方面,都相當於是讓千瘡百孔的夏國變得更加滿目瘡痍。
若是不答應,看著二皇子的現在的態度,怕是永無休止了。
現在就已經扣下了一個叛國的帽子,後面指不定還有什麼在等著呢。
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二皇子竟然如此巧言善辯,句句直指要害。
現在大殿下不在國內,沒有人可以阻止二皇子。
也只能暫且答應下來,等到大殿下回國之後,再行處理。
這也不是全無好處,有二皇子這草包在前,才能更加顯出大殿下的英明神武。
最好是鬧得一發不可收拾,這樣大殿下回國之後才更加容易收攏人心!
想到此處,曹操也不再糾結。
「遵攝政王殿下旨意。」
剩下的大臣一看,頭頭都服軟了,自己還跟著糾結個屁啊……
連忙也跟著拜了下去。
「遵攝政王殿下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