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後果

小李聞言，只能保持沉默，委屈的點了點頭，心中已經有了一絲悔意：「唉，這世界哪有一步登天，機遇什麼的，都是假的,還是要靠自己努力呀，這下怕是又要多努力一段時間了。」見他這副模樣，保衛科科長也是有些於心不忍，畢竟是自己帶出來的人。想了想還是開口道：「這樣吧，先看看情況，最近今天你不要去宿舍值班了，看看她們會不會把這事忘了,如果忘了,皆大歡喜，如果沒忘，那就只能去車間待兩個月了。」聽到兩個月，小李的小臉頓時哭喪起來，卻又無法反駁。「哎呀，行了行了，一有事就這副樣子，能不能男人一點，到時候我會跟車間主任打招呼，不給你重活的，放心吧。」科長又補充了一句，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好的，謝謝科長。」小李趕忙道謝，垂頭喪氣的準備離去。咚咚咚…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聲音不大不小且極富有節奏感。科長想都沒想便開口道：「請進。」話音剛落，門便推開，白秘書滿臉笑容的走了進來,好奇的打量了一下保衛科的辦公室。顯然白秘書是第一次來這裏,畢竟以前是做秘書，主要辦公場地就在辦公樓，而非廠門辦公室。最主要的是，保衛科科長以前擁護的是李副廠長，而他是廠長的秘書，自然是不方便來往。看到來人，科長明顯愣了一下，隨即臉上堆起微笑，十分驚訝的說道：「哎喲，白秘書，什麼風把您給吹過來了？快快快，這邊坐，小李泡茶。」自從何雨柱成勢，白秘書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實在是何雨柱太過信任這個秘書了，可以說什麼事情都讓白秘書處理，以至於很多人都覺得，簡單白秘書就等於見到了何雨柱的感覺。而且這次何雨柱晉陞廠長,副廠長的位置空了出來,很多人都覺得,應該就是白秘書來擔任了。以至於所有人對白秘書都更加客氣起來,這裏自然也包括了科長。「哎喲，科長不用這麼客氣，我就是過來傳達一下何廠長的話，說完就走。」伸手不打笑臉人，白秘書雖然不喜歡這個科長，但現在也沒什麼敵對關係了，說話也就客氣一些。只是聽到小李泡茶這句話時，白秘書明顯怔了一下，說話間目光也不由得落在了小李身上，上下打量著。科長心思細膩，自然發現了這個細節，雖然疑惑，卻也沒有詢問的意思，只是開口說道：「也好也好，不知道何廠長有什麼吩咐，我們一定全力配合。」聽到這話，白秘書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目光再次落在小李身上，開口詢問道：「剛才聽你叫他小李，不知道是不是宿舍值守的那個小李？」「額，我們保衛科就只有這一個小李，白秘書是有什麼事嗎？」這下科長更加疑惑了，白秘書這明顯就是沖着小李過來的。可他很清楚小李，家裏就是普通工人家庭，沒有什麼背景，怎麼會被白秘書或者何雨柱盯上了？與此同時，聽到二人交流的小李也是怔了一下，緩緩回頭看向白秘書。思索了一下，雙眼中漸漸浮現一絲亮光，彷彿是意識到了什麼。而白秘書接下來的話，也讓他更加確認了這個事情。只見白秘書沖着小李笑了笑，隨即又看向科長開口道：「廠長的事情，就是跟他有關的。」與此同時，軋鋼廠宿舍一號樓涼亭內，四個老婦人正在談論這什麼。「老劉，我們的舉報信，你送過去沒？」其中一個略胖的老婦人開口問道。老劉，也就是昨天小李叫劉嬸的為首老婦人，此時正一臉得意的笑容：「今天我一大早就送過去了，你們是沒看到保衛科科長那表情，精彩的很，應該很快就會處理那個小李了。」

略胖老婦人聞言，也是得意的笑了笑，臉上滿是刻薄的神色說道：「活該，誰讓他頂撞我們，我們都說是小偷了，直接帶走不就行了嘛，真是的。」「就是就是，活該他被處理，就是不知道那個始作俑者小偷怎麼樣了，有沒有也抓緊去，昨天教訓我們，那可是頭頭是道，真想看看他被抓進去求饒的樣子。」略胖老婦人旁邊的一個略瘦老婦人也跟着開口，言語之間流露出可惜的意思。坐在最末尾的老婦人，身材不胖也不瘦，十分勻稱，聽着三人的話，也是跟着笑，但卻沒有說什麼。她就是昨天去找小李的老婦人，在四人中的存在感顯然不高。劉嬸聞言，也是惡狠狠的說道：「說的就是，別讓我再抓住他，一旦被我發現了，絕對有他好果子吃。」就這樣談論著，幾人的氣焰越發囂張，甚至已經約好了晚點再寫一份舉報信交上去。就在這時，門口處突然走進來一群人，呼呼泱泱的，為首的正是他們心心念念看笑話的保衛科科長以及小李。身旁還有一個白衣年輕人，正是白秘書。同時身後還跟着保衛科的其他成員，約摸著能有個十幾個，算是傾巢出動了。保衛科科長來到一號樓后，很快就發現坐在涼亭的四人，二話不說就帶人走了過來。四個老婦人原本正聊著天呢，無意間看到這一幕，都緩緩的站了起來，有些疑惑的看向科長。直到科長走到近前，劉嬸才掃視一圈，面對十幾個人，依舊不屑一顧的說道：「哎喲，今天是什麼風啊，把保衛科科長都吹過來了，怎麼，帶着小李給我們道歉來了？」略胖老婦人聞言，趕緊接話說道：「道歉？用不着，我們舉報信已經交上去了，你最好趕緊處理就行了，我們不需要道歉。」「就是就是。」另外兩個老婦人也跟着附和起來。科長聞言，先是看了眼白秘書，隨後冷笑一聲，嚴肅的開口道：「舉報信我已經收到了，但處理那是不可能的，經過調查，小李沒有問題，反倒是你們，可能有點問題。」「什麼意思？」劉嬸聞言，明顯錯愕了一下，但很快就露出憤怒的神色開口呵斥道：「我們有什麼問題？反正你不處理，我們就一直舉報，反正你家的地址，我也很清楚，你看着辦吧。」說完，劉嬸還露出一副你試試的表情，囂張跋扈。劉嬸的話彷彿戳中了科長，他的目光瞬間變得陰沉下來，但是很快，就又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科長先是掃視四人，隨即說道：「知道我們家的地址，怎麼，又要去我家裏鬧？這次怕是不行了，從今天以後，軋鋼廠宿舍會重點關注你們的。」「你什麼意思？」原本氣勢正盛的劉嬸聽到這話，愣了一下，有些不解：「什麼叫做重點關注我們？」另外三個老婦人也露出同樣的表情，這時再看來人，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科長沒有回答她，只是冷笑一聲，隨即轉身拍了拍小李。小李彷彿受到指示一般，緩緩走了出來，略有得意的看了看四個老婦人，從口袋中拿出一張告示。先是打開向著四人展示了一下，發現四人也看不懂，便開口念道：「告示，經舉報，軋鋼廠宿舍樓出現樓霸一事，廠領導高度重視，開展調查。現已調查清楚，確有此事，其中以劉蘭芳，李雪萍…四人最為惡劣，已對軋鋼廠宿舍樓帶來嚴重不良影響，現決定，對幾人家庭實行驅逐處理，時間最遲三天，終身不得分配宿舍樓。簽發人，何雨柱。」起初四個老婦人還不為所動，認真聽着，臉上帶着不屑的神色。可聽到後面臉色終於漸漸變得難看起來，直到處理結果出現，更是面如死灰。她們實在想不明白，住在這裏這麼久了，宿舍樓這一塊就彷彿被廠領導忽視了一樣，從來沒有管理過的意思，甚至一直給他們優待。現在怎麼就突然管理起來，甚至拿她們幾個開刀。「你說是廠長告示就是廠長告示，欺負我們不認識字是不是，除非何雨柱親自過來，不然我們肯定不認。」劉嬸臉上露出一絲恐懼，但卻仍嘴硬的開口。同時轉身看向身後三人開口道：「行了行了，都趕緊回家吧，免得被他們欺負，大不了舉報信我們不寫了，還找一堆人來嚇唬我們。」

其他三個老婦人其實已經慌了，但聽到這話以後，也是強壓着恐懼，附和起來：「就是就是，我們都住這麼多年了，我不信他們還能給我們攆走，走，回家，不跟他們在這掰扯。」說着，四人也不再理會眾人，轉身就要離開。科長見狀，想要帶人上前阻攔，但轉念一想，白秘書都在這裏，自己不應該做主，便轉頭看向白秘書。白秘書覺察了這個動作，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這便是他想要的結果，或者也是何雨柱給他鋪的路。利用這一件小事，將保衛科科長拉攏過來，等後面何雨柱離開，白秘書當上副廠長。保衛科科長只要不傻，都會因為今天的事情，作為擁護他的倚仗。到時候，只要白秘書擁有保衛科的控制權，再加上正常的副廠長任職，控制整個廠子，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實際上他不清楚的是，何雨柱對於離開后的佈局，也不僅僅這一點。見四個老婦人已經向著一號樓走去，白秘書這才開口道：「幾位可以不信，我們也不過是來通知一聲，同樣的通知，也已經在廠里公開了，晚上的時候，各位的家人應該會與你們商量的，我們三天後再來驗收成果。」四個老婦人原本要離開的腳步，因為這句話，不由得頓了一下。她們齊齊的轉過頭，看向這個氣質不凡的男人，心中不由得相信了幾分，臉上的恐懼神色更重了。而白秘書則是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宿舍樓，向著軋鋼廠走去。科長見狀，再次看向四個老婦人，冷笑一聲，一言不發的跟在了白秘書的身後，帶着保衛科的人，呼呼泱泱的離開了宿舍樓。軋鋼廠宿舍樓，傍晚十分。劉嬸早早的做完了菜，還特意將家裏的好酒放在桌上。她時不時的看向掛鐘，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手指緊張的扣在一起。咔嚓。就在這時，房間的門終於被人打開，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進來。劉嬸見狀，趕忙迎了上去，十分識趣的準備幫男人拖外套。可男人卻是一躲，直接閃開身子，臉色難看的來到飯桌前，一屁股坐在，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劉嬸彷彿意識到了什麼，卻還是心存僥倖的走了過來，坐在飯桌前問道：「老李，這是怎麼了，工作不順利嗎？」老李聞言，冷哼一聲說道：「怎麼了，怎麼了你不知道，告示都已經貼出來了，還用我告訴你？」聽到這話，劉嬸如遭雷擊，原本坐直的身體都不由得垮了下去，表情再也壓抑不住，頓時痛苦起來：「怎麼會這樣，這個挨千刀的廠長，剛上來怎麼就盯上我們了？」「這事能怪人家廠長？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人家不把我開了就不錯了，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不要沒事找事，你非不聽，這下好了，收拾收拾搬家吧。」老李一聽她痛哭，頓時更加憤怒了，一把將手中酒杯摔碎，怒聲呵斥着。見到常年溫和的老李，竟然發了這麼大的火，劉嬸頓時愣了一下。但很快，她的臉上就露出陰冷的表情說道：「什麼都怪我，我不就是抓個小偷嗎？他們憑什麼這麼對我，還有你，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都是車間主任了，就不知道爭取一下嗎？我真是瞎了眼，才跟了你。」見直到此時，劉嬸依舊嘴硬，老李也是更加憤怒起來，直接站起身說道：「你瞎了眼，我才是瞎了眼，明天我們就離婚，你愛去哪去哪。」說着，便轉身向著門外走去，氣勢洶洶的樣子。劉嬸也是第一次見老李如此生氣，直接被離婚二字嚇到，臉色一變，瞬間意識到。自己可能囂張跋扈，主要因為自己是車間主任夫人，別人都高看她一等。可要是離了婚，她還算什麼，只不過是個尖酸刻薄的老婦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