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罡準備，邱夫子言

郭北縣衙獄。清晨，大日初生！陸舟面向旭日東出之地，呼出一口濁氣，開始每天的呼吸吐納。昨天夜裡，陸舟繼續采煉虛空之中玄陰之氣，又煉就了十六道法力。雖說體內煉精化氣的的真氣還有剩餘，不過陸舟卻將這些真氣散入身軀，恢復身體的精力。煉精化氣不可竭澤而漁，況且如今自己體內的虧空還沒有補全，實在是不能繼續消耗下去了。其次，陸舟在剩餘時間之內，仔細感悟了魔種變化，以及心魔種子的情況。發現魔種是由無數紛雜的念頭構成的，只是沒有構成一個統一的意識。根據魘禱之術的修鍊方法，不斷傳播心魔種子，感悟念頭變化，用一種秩序將魔種紛雜的念頭組合起來，誕生出一點意識。魔種化作魔頭，魘禱之術第三層玄陰喚魔就煉成了。如此，魘禱一層開闢識海，二層玄陰煉神，三層玄陰喚魔的修鍊脈絡在陸舟心中清晰可見。至於，第四層以神御魔，陸舟只略微有一絲頭緒。陸舟將注意力轉移到釘頭七箭之上，一切條件已經準備就緒。「我已經讓宋伯準備了一盞油燈，一卷書紙，一些枯草，一個圓形桌子，說的是在衙獄需要用的東西。」「今天我得抽時間回去看看母親，順便把東西帶過來。畢竟以後七天我都不能回家了！」「同時需要給其他三個衙役和犯人進行暗示，若有突然被押解過來犯人，需要準備一些措施，防止犯人被帶到刑室！」朝陽初生之時，便會產生一種獨特的氣機變化。無窮陰氣散去，陽氣誕生，由陰轉陽，造化氣機，被稱作朝陽紫氣。陸舟順著呼吸吐納的節奏，調動識神采煉這股造化氣機，隨著采煉完成，識神染上一點紫意。紫氣孕養元神，玄陰煉神的修為向前邁了一步。「識神修鍊亦可分為四層，一層識海，二層識神，三層陰魂，四層神魂。以我目前的進度，繼續煉就法力，便可邁入陰魂境界，出竅神遊！」「地煞法便使我產生這樣的變化，天罡法到底有何種威能呢！」陸舟轉身不再呼吸吐納，走向伙房準備生火做飯。衙獄需要一位書筆吏守夜，等待縣令大人傳喚犯人的卷宗。同時牢獄需要兩人看守犯人，兩人守夜，其他兩人可以休息。人手不夠之時，縣慰便會加派人手。需要準備衙役的飯菜，以及犯人的吃食。當然犯人只能吃衙役的剩飯，除非是有特殊關照。陸舟感應到一顆心魔種子接近過來，於是打招呼道：「鄭兄，準備生火做飯嗎？」一個不苟言笑的人走了過來，正是鄭雲。鄭雲穿著灰色制服，雙手挽著袖子，看著陸舟，神色一愣。「原來是陸兄弟，今天輪到我生火做飯，你可以再休息一會！」「沒事，我在家裡也經常幫忙！」陸舟揮了揮手說不用了。鄭雲見狀也沒有多說，與陸舟一起走向伙房。鄭雲看來平時也不喜歡多說話，兩人就這樣開始生火做飯。陸舟主動找話頭說道：「鄭兄，我看你也像一個讀書人，為何會來衙獄任職？」鄭雲看了陸舟一眼，沒想到陸舟會問這個問題，反問道：「陸兄也是，剛中得童生，正是得意之時，為何會當一個胥吏，畢竟胥吏再不能科舉了！」他心中突然閃過一縷不甘的念頭，陸舟感應著鄭雲體內的心魔種子，苦笑一聲，繼續說道。「鄭兄當知我家境困苦，已經無力負擔我繼續考取功名！」念頭產生變化，似乎對我有一絲同病相連的念頭，只不過好像跟我說的原因不太一樣。「其中原因，不便多說！」鄭雲轉頭看向灶台，繼續保持沉默。

情緒陷入低沉之中。陸舟亦沒有多說話，畢竟探求別人心底的秘密，也不是一件高興的事情。雖說是為了感悟念頭變化，但也不是這麼感悟的。「不過鄭兄看來是個赤誠君子，我以誠待他，他必以誠待我！」如此就讓心魔種子吸收鄭兄的雜念，返還一部分念力，增長鄭兄的精神，希望能夠改變他沉默寡言的性格。「這回，倒是我做錯了！」感悟念頭變化，應該等到心魔種子回歸我身的時候。……早食過後，邱夫子便來到衙獄。陸舟與邱夫子回到存放卷宗的房間，便開始了談話。「小子，你母親讓我問問昨夜你感覺怎麼樣？」邱夫子坐在凳子，目光含著笑意道。「一切都好！」陸舟回道：「昨夜無事發生，犯人也沒有鬧出什麼事！」「現在牢獄裡面的人少，等到人多的時候，便會大鬧起來，一片騷動！你是沒有見過那種景象，群魔亂舞！」邱夫子露出一臉回憶的表情。「夫子，今天我回家一趟，拿些東西過來！」「也好，正需要回家一趟，你母親非常擔心你呢！宋老頭也讓我問問你的情況。」邱夫子說起宋老頭便氣憤的吹了一下鬍子，看來宋伯又氣到邱夫子了。「多謝夫子幫忙！」「夫子接下來的時間我們便開始說說寫書的事情吧！」聽到寫書，邱夫子神色便鄭重了起來，走到屋內靠裡面的書架，拿出一疊手稿。「春秋是有諸子百家，小說家便是其中之一，如今我們也算是投入小說家的懷抱之中了！」邱夫子突然笑道。「小說家本來便是春秋時底層的人組成的，我們投身其中正是返本歸元！」陸舟亦笑道，接過邱夫子遞過來手稿。《狴犴記》！陸舟看著眼前三個大字，抬頭看了看邱夫子嚴肅的目光，深呼出出一口氣。狴犴，平生好訟！陸舟突然執學生禮，對著邱夫子深深拜了下去。「夫子曾說，狴犴，急公好義，仗義直言，明辨是非，秉公而斷，神獸也！」「學生願意為此踐行道路！」「好！」邱夫子伸手扶起陸舟，滿臉笑容，有學生如此，夫復何求！「官者，豈不聞官官相護！吏者，豈不聞壓榨百姓！」「若不能為百姓發聲，要之何用！」「夫子這本書可能永遠不為人所知，但我會讓它流傳下去！」「天下大亂，必有內因，南宋已經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