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征戰

聊齋聊齋冥土，黑暗無光，連綿的山脈光禿禿的，荒山野嶺的岩隙間夾雜著血色。天空中烏雲密布，暗雷交鳴，虛空中因風呼嘯，冰冷刺骨,地面焦黑死寂，毫無生機。無數幽魂，渾渾噩噩的遊盪在陰土大地上。在陰間南部，有一座黑沉沉的高大山脈，有黑色的山體，灰色的墳包，黃色的陰土,岩石縫隙間有血液流淌,鬆散的陰土下埋藏著人類屍體和妖魔的殘骸,黑霧瀰漫。整座山就是一片鬼域，無數各種各樣的生靈，都化作厲鬼，有青面獠牙的夜叉，黑身赤面的羅剎，豹尾，鳥嘴，魚鰓，黃蜂，半人半獸的，還有各種妖鬼，數不勝數。其旁邊不遠處，立著一座高大雄偉，但是恐怖陰森的城池，黑色的城牆，帶著陰沉幽暗的色調，籠罩在魔氣之中，無數妖魔鬼怪在其中生活。「黑山老妖的本體果然不凡！」一道輕語響起,隨後消散在嗚嗚嗚的陰風之中。黑山老妖的本體黑山山脈的山腳下，一座突起的墳包，鬆散的陰土下，隱藏著黑色堅硬的山體，構成他的每一份材質，每一份微塵，每一份顆粒，似乎都包含意志，黑色靈光閃爍，微弱不可見，無數微沉靈性，無數細小的意識匯聚成一個龐大的意識。龐大的意識用隱晦艱澀的語言，念誦著古老而晦澀的祭文，契合著玄奧的韻律，彷佛來自最古老時代的詩歌和祭文，那詩歌和祭文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觸動了冥冥中的大道。「太初有道,神與道同,天地有靈,洪荒至精。不可為形,不可為名，強為之名，謂之太乙。太乙之神，執道而行，統御一切……」黑暗的虛空中，陸一停止誦念太乙先天神咒經，他的靈體泛著黑色的靈光，深邃莫測，盤坐在莫名之處，周身繚繞著祭祀之聲，猶如一尊神。「念誦太乙先天神咒經，祭祀自身，終於修到如今的境界，真是不容易啊！」陸一低頭打量自身的靈體，微微一笑，道：「我已經走上不一樣的道路了。起先我是陸舟的命神，然後為了修鍊釘頭七箭，斬斷了與本體的聯繫，寄身在岩石上，隨後與黑山融合在了一起，成了黑山的意識，如今的我根基已變，成了黑山的神。」「我已經不是命神，而是黑山的祭靈了！」「但是我的境界還是很低微啊！」陸一若有所思，釘頭七箭的修鍊之法與其他的天罡法與地煞術皆不相同，共分一十三層，每一層皆有不同的妙處，或許是因為以詭異莫測的咒道為根基的原因。命神是肉身意識活動的總和，祭靈是天地萬物的意識，從命神蛻變為祭靈，他正一步步的成為神。現在的他沒有絲毫的境界，太乙先天神咒經第一層也沒有修成，但是憑藉祭靈之身，卻有莫大的神通。陸一現在能夠掌控黑山的力量，與黑山老妖不同，現在他彷彿才是黑山山脈真正的孕育出的生靈，能夠調動黑山山脈的本源力量，黑山隱藏的豐富的本源，生命的精華。黑山老妖現在乃是鬼仙之身，神魂之體，他脫身而出，浪費了自己的本體得天獨厚的條件。黑山山脈乃是天地造化而出一座神山，冥土的山脈，陰土，人類屍體，鮮血，靈魂，妖魔殘骸，共同造就，雖不如先天而生的神魔，但也擁有豐厚的本源。黑山老妖僅僅成就鬼仙，佔據枉死城，想要成為閻羅鬼帝，就有些暴殄天物了。「不過還是因為天罡法太作弊了！」陸一搖了搖頭，釘頭七箭雖在天罡法中排名第三十六位，但是並不弱，其中另有奧秘，不僅僅是咒道那麼簡單。「我等現在修的僅僅只是皮毛罷了，還沒有展現出天罡法真正的強大之處。」陸一想到陸舟主修的撒豆成兵，他也有所了解，真正的鴻蒙道兵一點影子都沒有見到，陸舟在成就天仙之前，將道兵符掌握就不錯了，就像他能將太乙先天神咒經修到第五層，在聊齋世界便就天下無敵了。太乙先天神咒經，第一層，咒道祭壇，修成之後，便會掌握祭祀之能。「現如今我成就祭靈之身，是時候向黑山老妖發起進攻，奪取它的黑山本體了。」陸一雙目射出兩道靈光，觀望黑山山脈，黑山老妖現在身在枉死城內，輕易不出，正是探查黑山的好時機。藉助黑山老妖的本體，凝練咒力，他已經徹底站穩了跟腳，一部分黑山已經不再屬於黑山老妖了。接下來陸一的計劃是向黑山山脈的主體出發，這必然會驚動在魔城閻羅寶殿坐鎮的黑山老妖，需要想一個辦法，避免黑山老妖過早發現他的存在。「黑山山脈浩大，在修成先天神魔之體前，我需要將黑山老妖的本體全部佔據。」陸一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一旦黑山老妖發現我的存在，不把我飛灰湮滅了，枉為妖魔之主了。」將黑山老妖的本體全部佔據只是修成先天神魔之體的第一步，接下來還需要經過無數的時間洗鍊，將黑山三部分，山體，墳包，陰土合一，化作神山，這必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不過於此同時還是需要提升我的境界。」陸一神情肅穆，太乙先天神咒經，第一層，咒道祭壇，修成之後，凝鍊咒力的速度便會加快，奪取黑山老妖本體的黑山山脈的速度也會加快。他主修釘頭七箭，傳承太乙先天神咒經，走的道路便是奪取黑山老妖的造化，成就先天神魔之體，只有如此，才能在聊齋缺少天地精氣無法修成少司命咒，進而凝練咒力的情況下，修成這一門天罡法。「不過阻擋在我面前的是黑山老妖，我需得解決掉他！」陸一嘴角露出一絲邪笑，道：「釘頭七箭，以咒道為基，雖說道無常形，法無常態，但其中不僅有堂皇正大的咒術，也有陰邪詭秘的咒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