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嶺之花(8)

高嶺之花(8)

懷裡的身體異常柔軟,像是一朵最美麗孱弱的花枝,完全的依附著郝宿。摟住范情的剎那,郝宿發現對方的腰似乎比他想象中的更細,還有,他身上的香味其實跟洗衣液的味道也是不一樣的。下頜恰好抵在范情的頭頂上,夜風將他的頭髮吹得微微亂動,有些說不清的癢。尚未有更多的心思,頸側就傳來了一股溫熱的氣息,肌膚相親的觸感引發了一片的麻意。而在下一刻,籃球砸到了他的背上,重力的作用下,郝宿整個身體都往前傾了一點。但范情還被他抱著,腳步像是被釘在了地面一樣,在長時間的條件反射下抓住了他的衣服,連手裡拿著的零食袋子都掉在了地上。上本身就在這樣的姿勢下擠壓得尤為厲害,連帶著頸邊的呼吸也更熱了點。某個瞬間,郝宿感覺到范情的嘴唇在他的肩頸上擦了過去,還有像是哭腔一樣的聲音,在人聲鼎沸的籃球場處,很容易被淹沒。可他們抱得這樣緊,不管是什麼輕微的動作或聲音,對郝宿來說都是很容易獲知的。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范情被嚇到了,郝宿剛準備開口,始作俑者就一臉抱歉的過來了。是低年級的一位學弟,他看上去也被嚇得不輕。「不好意思,你們沒事吧?」「沒……」話沒說完,脖子上就感覺到了一點濕潤,范情哭了。郝宿下意識拍了拍對方的後背安撫,緊接著,范情整張臉都埋在了他的頸窩處,姝紅色的唇徹底貼在了動脈之上,很燙。「我朋友有點被嚇到了。」郝宿自然地將范情擋住,沒有讓好奇的學弟看到對方。「有餐巾紙嗎?」郝宿態度坦然,說話的語氣溫和有禮,那名學弟看范情的樣子,又是好一陣道歉,然後跑去問自己的朋友要了一包餐巾紙過來。最後把籃球撿回去的時候,還擔心地又看了兩人一眼。要不是學校最近要組織一場籃球賽,他們也不會這個點還在練習,回頭還是白天擠出點時間吧,省得又像今晚一眼差點……哦不,是已經砸到人了。就是他有點奇怪,剛才砸到的人似乎是跟他說話的那位,怎麼另一個嚇得都哭了呢?「嚇到你了嗎?」等人走了以後,郝宿稍微站開了一些,只是還沒多久,范情就又緊跟了上來,唇瓣並不明顯地在已經熟悉的領地上停留,身體又是一抖。是完全下意識的行為,要他,要佔據著他的擁抱,要緊挨著他的皮.膚。范情在頭皮發麻的快.感中貪婪地渴望郝宿更多,可在意識到這點后,他整張臉轟的都變紅了,整個人由異常柔軟變成了硬邦邦的狀態。但他依舊沒有從郝宿的懷裡離開多少,只有極度難言的地方往後縮了一些。之前在買零食撞到郝宿胳膊上的時候,范情就已經感覺到了……除了反應要比別人更慢一點外,范情還有一個不能吐言的秘密,那就是他的胸部非常敏感。平時就算是自己洗澡的時候,也要特意避開用很急的水流沖刷。有一回沒注意,過後發現裡面輕輕紅腫了起來,布料摩擦一下,就能叫他的眼裡溢滿淚水。之前因為接觸面積並不是很大,所以只是有一點點的不舒服。其實也不能算是不舒服,更多的是那種短暫下的刺激。不過那些都在范情的控制下,等買完零食出來以後,他就沒有多少感覺了。然而郝宿被籃球砸到以後的擁抱卻打破了這種平衡。范情本因為對方突然的擁抱跟極大的親密接觸而失神,身上的所有細胞都在為這樣的變故而激動沸騰。嚴重的擠壓相當於在這上面又加了一把烈火,那尤為敏感的地方叫他的四肢都在瞬間軟得厲害,顫.栗使得他想要大聲的尖叫。范情的臉貼著郝宿的脖子,他感覺自己在片刻間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在拚命忍耐,不可以暴露出真實面目,不可以讓郝宿看到自己這副醜陋的樣子。另一個在得到當中變本加厲,口中溢出了些許聲響,嘴唇緊抿的同時也在郝宿的脖子上輕擦而過。

後者顯然佔據上風,以至於他根本沒忍住,讓眼淚掉了下來,眼尾猝然紅成一片。徹底的爆發是在郝宿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撫他的時候,連身體都再也無法平靜,掌心每一次接觸的力量都好像是直接作用在最前方。有點疼,又有點舒服,想要後退,又想要更多的壓迫。理智潰不成軍,他徹底放任危險,在嘴唇真正印到郝宿身上時,范情的眼淚落得更多了。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要伸出舌頭,將那寸皮.膚一截截的嘗透。抱著這樣的念頭,范情根本無法忍受郝宿的離開。理智是在郝宿問話的時候回來的,范情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台老式的電腦,緩慢的重啟。但他太貪戀郝宿了,所以即使意識到行為的不妥,也還是沒有立即跟對方分開。他只是讓自己不再那麼貼著人,不會再繼續失控下去。「沒……事。」聲音是哽著的,睫毛輕輕一眨,珍珠似的眼淚又掉了顆,有一種疏冷下的憐弱。郝宿拿出餐巾紙給他擦了擦眼睛,只是隨著指腹不小心在對方臉上的觸碰,總能在下一刻感覺到他的顫動。手指略微凝滯了一下,過後似無意般在范情的眼尾處按了按。果然,又得了同樣的反應。郝宿的視線不著痕迹地打量了一下范情,視線比較暗,只能看到他眉心半蹙,站姿都攏成了一團,略微含胸。但剛才替范情擦眼淚的時候,手底下的皮膚又是那樣滾燙。不像是害怕,倒像是……害羞?但害羞會哭嗎?「好一點了嗎?」郝宿語調不變,這回跟范情拉開距離,對方沒有再跟上來了。夜風將人臉上的熱氣吹散開了些,也有了更多的剋制。范情被郝宿勾起了無法緩解的渴求,在持重的表面下無時不刻地啃咬著他,卻無法表達出來。「嗯。」他聲音壓得有些低,像是怕不小心泄露了什麼。正準備將地上的袋子撿起來,郝宿就已經提前彎下了腰。他的身材非常好,剛才抱著的時候范情就體驗到了。目光直了一瞬,在郝宿將袋子遞給自己的時候,范情的視線在對方的手上盯了片刻。而後才慢吞吞的,不經意一般,食指劃過郝宿的手指,最後將袋子拿到了手上。動作不含狎昵,臉上也是淡淡的,除了餘下的紅外,冷漠得近乎兩人是陌生人。「我們回去吧,今天我把你的那份資料看一下,明天就開始補習怎麼樣?」郝宿回到了范情左手邊的位置,兩人的手背在朦朧的黑夜中看上去像是碰到了一起,又始終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距離,但彼此的胳膊在腳步的走動中,在范情無法隱忍的刻意中,時不時會觸碰到。「可以。」腳步邁到第三下的時候,范情回答了郝宿。他的聲音聽上去已經恢復了正常,側臉矜冷,但在光影徹底消失的片刻中,有著微不可查的放鬆。還好,如果讓他今晚就開始給郝宿補習的話,估計就不用睡了,他肯定會興奮得睜著眼睛到天亮。他要花點時間來整理一下心情,還有,冷靜一下身體。正想著,餘光瞥見郝宿的手伸了過來。「到了,袋子給我,你拿鑰匙開門。」郝宿只是想接過范情的東西,好讓對方空出手來開門,卻沒想到他竟然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好像在躲避著什麼。「不用。」范情並不看郝宿,他為自己的反應過大而懊惱。籃球場的事情只是意外,郝宿又不像他……怎麼會特意來碰他。當然,范情並不是真的想要躲開郝宿,他只是不想又發生當著郝宿的面失控這樣的事。

說著,他已經拿出了鑰匙把門打開了。零食被放在公共區域,熱水器早上忘了關,並不需要額外等待就可以去洗澡。范情一進來就拿好了乾淨衣服,跟郝宿說了聲就進去了。果然發紅了。脫下衣服后,范情一低頭就看清楚了情形。他將水流調到了最小,在上面沖洗了一下,過後又是洗了個冷水澡。冷意洗刷了燥意。范情呼了口氣,幸好今天拿進來的睡衣並不是以往貼身的款式,因此套上以後不會讓他太難受。他在裡面小心翼翼洗澡的時候,郝宿在外面回想著對方剛才的不正常。從那滴眼淚,到情不自禁的哭腔,還有身體的抖動,以及看到他伸手就往後縮的樣子。好半天以後,他捻了捻指腹,似乎范情跟系統說的有些不一樣。「是太敏感了嗎?」郝宿羽睫低垂,讓人無法想象他是怎樣用這副正經溫柔的語氣說出如此曖昧的話。就如同剛才,秉著坦然無辜的模樣,借著要去給范情拿袋子的機會,將手抬得高高的,讓他誤以為他是要碰他。「還有,反應也慢吞吞的。」郝宿倏而抬頭望向了范情的桌子,視線準確地在那個不起眼的黑匣子以及反光物品上停留了片刻,最後又淡然地移開了視線,將范情交給他的資料拿出來慢慢翻看著。一邊看一邊做著筆記,將暫時弄不清楚的地方標記了下來。范情出來的時候,郝宿看到他換了一身寬鬆的睡衣。餘光悄然從他的脖子移到了胸部,還有對方看著有些不自然的動作。心中確定了剛才的猜測。「我洗好了,你進去吧。」「熱水還有很多嗎?」郝宿半回過頭,將人看得更清楚了,不清楚究竟是洗了冷水澡還是熱水澡,總之皮膚嫩得還是沖紅了。但聽對方的話,其實不難猜出答案。范情在跟他說的時候似乎完全沒有考慮過熱水會不夠的問題,因此毋庸置疑,他洗的是冷水澡。郝宿心裡對范情的敏感程度又多了一層認知。與此同時,被郝宿問到以後才想起關鍵的范情也是動作一頓,他又犯錯了,加重的懊惱感產生,不過面上卻是什麼都看不出。「嗯,還有很多。」半晌,范情又有些畫蛇添足地道:「我沒有用多少水。」老實巴交的語氣,因為過於不好意思,還是背對著郝宿說話的。「知道了。」郝宿的聲音聽著讓范情又有點想要揉耳朵,可還是忍住了。誰知下一刻,人就到了自己身後,指尖輕輕點在了他的後頸上,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這裡,衣領沒有翻好。」他沒有越界的幫他翻,而是只稍微點了一下,態度卻顯得無端親昵。等郝宿拿著衣服進去洗澡的時候,范情舒了一口長長的氣,緊接著坐下來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還有發軟的膝蓋。※※※※※※※※※※※※※※※※※※※※感謝在2021-11-1603:50:01~2021-11-1719:26: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曉霜不知、尚央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曉霜不知2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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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表裡不一[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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