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見

「你是誰？」為什麼，會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就像他們之前就見過一樣。

「臣是鎮遠將軍義子。名喚雲塵。」雲塵低著頭，沒有直視她的目光。一直謹記義父的教導，不要隨便接觸這位公主。

本來有一些不高興，但是她聽見了青青在叫她，也沒有計較什麼了，轉身離開。

「少爺，這公主，與其他的世家小姐很不一樣，雖然嬌生慣養出來的，卻看不見一絲嬌縱。」

是嗎？可是她，一定不是表面上的那樣，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還能平安無事。帝王家的女兒，看著光鮮亮麗，個中苦楚也只有她自己能體會到。

雲塵深以為然：「想來是陛下這麼多年對公主的悉心教導……我們若想在錦城徹底立足，她或許是個很好的選擇。」

但是老爺，不是說過不要去刻意接近樂陽公主嗎？想了想，少爺的話也不一定沒有道理，若是能結識當今公主，得公主庇護提攜，那些世家子弟也不敢明目張胆欺負少爺了。

遇見她，或許是一個契機。

今日還沒正式開始，父皇也在議事，沒有時間陪她玩，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無聊的到處跑，因為身份原因有不少人都爭著巴結，爭著搶著要得她歡心。嚇得她直接躲在營帳裡面，都不願意出來了，旁人也不敢隨隨便便來找上門，若是驚動了皇帝，直接就是吃不了兜著走。

「嗯……突厥人似乎不怎麼安分了。概因為先皇後去世，他們以為沒有了約束，再加上陛下對先皇后的情意，讓給了他們目中無人的機會。」也沒有人去願意得罪，一個強國的皇后的母族。

慕奕華也想動手，可想了想阿寧臨終前的話，到最後，還是忍住了：「無妨。」

但是因為阿史那公主是先皇后的緣故，到底還是給了突厥人幾分氣焰，但若是不及時止損，只怕是要惹出事來。他想，阿史那公主若是看見了今天的突厥，或許也會選擇支持開戰吧。

是嗎？

但若是真的對突厥開戰，那是不是對不起阿寧在天之靈，是不是對不起她的囑託？當年她為了兩國邊境安寧而選擇了遠嫁，年紀輕輕殞命他鄉，死之前還在掛心著和平與安寧。

慕奕華繼續說著：「她當年為了邊境安寧而遠嫁為後，朕答應過了她，會維持這段和平……」

皇帝不忍心，但是他們這些做臣子的沒有任何顧忌：「陛下若是實在於心不忍，由老臣去做。」

「朕知道老將軍一心為國，只是此事……容后再議。朕只是覺得愧對結髮之妻，害得她早早的就去世，也實在是不想下手。」對阿寧的愛與愧疚，也只能彌補在小七身上了。

鎮遠將軍最後還是問了：「老臣敢問陛下，是有意立樂陽公主為皇太女，成為有史以來第一位女帝嗎？」

除了阿忠，他沒有跟任何人透露過這個，那麼鎮遠將軍是從何而知的呢？慕奕華面不改色，開始反問：「為何這樣說？就不怕朕治你一個妄議儲位的罪？」

「反正老臣孑然一身，也沒什麼可以怕的。」也不是反對樂陽公主當皇帝，只是擔心，那個看上去瘦弱的孩子，如何擔得起這江山社稷？

想發怒但是卻找不到理由，只是暗自藏了自己心思：「立儲乃是大事，不會在這一朝一夕。」現在蕭家未除，貿然立了小七，無疑是害死她。趁著自己還活著，盡量多給她掃清障礙。

心中清楚，也不便繼續再說什麼了。帝王家的事情，還是少摻和為妙。這位皇帝，心思深沉到根本看不透下一步會做什麼，表面上對你言笑晏晏，可能下一步就要你的性命。論心計，這些個臣子根本玩不過皇帝。這樣子，跟當年的先帝有過之而無不及。

慕奕華不想再說什麼，選擇一個人獨自冷靜一下。

「臣告退。」

也不知道這次狩獵，又能搞出多少幺蛾子，只要別把主意打在小七身上，其他隨這些人怎麼玩。

看見小七撒歡的跑，他也很高興她能開心，也沒有管著她，不讓她到處亂跑，只是悄悄囑咐了，不要跑的太遠了。

等這次回了錦城，也差不多可以著手對付蕭家，當年用母親來逼著他娶蕭氏女為太子妃，逼得他駐守邊疆五年，哪怕自毀名譽也不肯放過，怎麼可能不恨！最後逼得他不得不妥協，無奈納了側妃，原本還想放蕭氏自由，但是阿寧的死讓他清醒了不少，這麼多年心中疑心蕭氏，為了不打草驚蛇，只能把她的死當做意外而不是陰謀。

「也該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