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覲見

宣室殿。

「參見殿下。」

慕千姮略過李翊身側一臉不耐煩的元嘉公主，只是微微一笑，說道：「公主與太子遠道而來，本應該是父皇親自接見，但是父皇身子不太好，就由本宮暫時代替了。」

「你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你不配接見本公主。」元嘉公主心氣頗高，絲毫看不上明明起點比她高的慕千姮。

一瞬間，臣子們紛紛指責元嘉公主的傲慢無禮，而慕千姮只是微微一笑：「無妨。」

「太子殿下提出的事情，本宮以為可行，只是還需要與父皇共同商議。至於公主的事情，此事就由你們自行商議。」

「是。只是元嘉，她畢竟也是公主之尊，我們還是希望能給她正妻之尊的……」

「只是皇室中未有正妻的也有不少，不知公主心儀哪位？」別說要當她繼母就行。要是元嘉公主成了繼后，那他們父女倆的日子就當真是精彩萬分了。

「本公主聽說秦王精通樂理方面的事，就他吧。」

慕千姮故作為難：「可……秦王已經定下王妃……也不好委屈公主做側妃。」

「殺了不就完了？」

「住口！五妹，這是錦城，不是上京！」李翊連忙斥責。以前只是以為這個妹妹單純蠢，沒想到不僅僅是蠢，還蠢的狠毒。殺人未婚妻的話都說得出來，這不是純純討罵？

慕千姮已經忍無可忍，只是強作笑容，讓這兩個人一起走了。

「荒唐，真是荒唐啊！」

「這根本不像是個皇家的公主了，更像一個市井潑婦！」

承明殿。

「父皇，我真的受不了了，這個公主已經蠢的沒救了。」去了承明殿，慕千姮直接一通抱怨。

慕奕華喝著茶，悠閑的聽著女兒的抱怨。還好，看上的是秦王而不是他。或許可以通過這個公主的愚蠢，而去做一些事情的，就看小七怎麼來了。

「這就顯得小七，端莊識大體了，不跟這等潑婦一般見識。」

「可憐了秦王了，他這下子估計要睡不著了……」何止是睡不著這麼簡單，估計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吧。攤上這麼個王妃，後半輩子基本上完蛋了。

「若是元嘉公主執意要嫁，那他也只能老老實實娶。事關兩國聯盟，不娶也得娶了。」

慕千姮對此也是苦惱。尋常王侯世家子弟，以公主的心高氣傲，怎麼看得上呢？要不是占著個公主的身份，就那樣的囂張跋扈，遇見父皇的話，估計都死透了。

「我會儘力而為。」

……

「姑姑！我真的不想娶，那個惡婆娘，什麼公主的我不想要，能不能換一個人娶……」她才回了東宮，就看見秦王一把鼻涕一把淚跪在東宮門口，哭訴著，「我知道姑姑心善，定然不會忍心看見侄兒受苦……」

「……」

「姑姑，姑姑，我真的不能娶公主，是我配不上高貴的公主，我配不上公主的尊貴……」

「好好好，你先起來，這件事我晚一點給你想想辦法，看看有沒有轉圜的餘地。」慕千姮十分頭疼了。這才回了東宮，秦王就直接來她面前一哭二鬧，就差上吊了。

秦王聞言，當然是千恩萬謝。聽說元嘉公主看上了他，而公主刁蠻任性又狠毒，他雖然也不算是出彩，但是也不想娶一個狠毒的女人做王妃。他知道，這件事是堂姑處理和做主，堂姑慕千姮對他也算是不錯了，就直奔東宮來。

慕千姮出了一個主意：「你明日就一哭二鬧三上吊，就在東宮門口，讓所有人都看見。」

秦王有一些猶豫：「可是，這樣很沒面子……」

「大侄子，你要你這一時的面子，還是要你後半生幸福？你要是不想娶，就按照我說的來做，我只能盡量幫你，也不能保證完全可以成功。」

「行。」秦王咬咬牙，最終下定了決心。她說的沒錯，一時的面子，根本比不上他後半生的幸福來的重要。為了幸福，豁出去賭一把了，若是輸了，索性出家為僧，總不可能這樣還要死皮賴臉的嫁吧。

見秦王聽進去了，慕千姮滿意的點頭：「兩國聯姻事關重大，你我都是皇室中人，必要時候也要為皇室犧牲自己的幸福……這件事我真的只能爭取一下。」

「侄兒知道姑姑的難處。若是連姑姑都沒辦法……沒事，我看得開。」心中卻已經打定主意，寧死不娶這個公主當王妃。

慕千姮早已經看穿，但是她沒有選擇拆穿，心中也有點羨慕這個侄子，至少能比她好，遇見不想要的婚姻還有機會掙扎，而她或許沒有了，不想嫁的，但是為了社稷，她或許真的如自己說的那樣，要犧牲自己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