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身影的主人回來了

想了半天，她也只能說：「那不是合約嗎，都是假的，我要是真看上他，可能也是看上他比較渣，想跟他學習一下怎麼死的快吧。」此死非彼死，她的意思是作死。可是賀蘭沒聽懂，她以為是字面的那個意思。「咿呀，你這張嘴。」她聽不得戚佳說那些話，用手指點著她額頭推了一下「好聽的不好聽的全讓你給說了。」說這句的時候，賀蘭的語氣相比戚佳剛進門時，就已經好很多了，聽不出在生氣。戚佳知道她不生氣了，嘴角揚起，笑了起來。坐在另一邊的戚亭，也明顯聽出了賀蘭的語氣變化。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倆人。還是比較驚嘆戚佳的本事，這事可比他平時惹的事大多了，就讓她這麼三言兩語的給哄好了。可並沒有聽出跟自己平時說的那些話有什麼區別呀。沒人注意戚亭在想什麼。賀蘭讓戚佳坐好跟自己好好說話。戚佳照做，賀蘭問她。「你跟我說，我們家是缺錢嗎？還是說你想要什麼我們給不了，你想拍戲，找你程叔叔去呀。」賀蘭怎麼都想不通自己這個寶貝女兒怎麼想的，非得去娛樂圈裡任人踩踏。戚佳在她開口的時候，就知道她要說什麼了。她的回答還跟之前說的一樣。「算了吧，程叔他是一個生意人，知道的全是生意場上的事，哪裡懂這個圈裡的事，我找程叔，程叔給我找公司里的人幫我，萬一被人家扒出來，好像真的是我背後有大佬一樣。」不過，就算真是那樣，她也沒什麼好怕的，身正不怕影子。可真是那樣，一路太順利了，戚佳不喜歡。賀蘭不懂娛樂圈那套，聽見戚佳說的，立刻板了臉：「什麼亂七八糟的，要我說你還不如做你的大小姐比較清凈。」問題說來說去，又說了回去。戚佳見賀蘭忽然又有些生氣，當下就覺得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媽，不早了，您該去護膚，然後睡美容覺了。」戚佳說完，賀蘭趕緊轉頭看了時間，見時間真的對的不早了，她起身就要回房間。走了沒兩步，她又忽然停下。戚佳在她走後，正準備鬆口氣，賀蘭一停，她一口氣沒松完，直接憋氣頓住。賀蘭回頭看著戚佳，用手指點著她：「明天再跟你說。」戚佳臉上扯出一個笑容，點了點頭。看著賀蘭回房間關上門后，戚佳憋了一口氣終於鬆了。松完氣，她看向還坐在原處的戚亭，戚亭也看著她。戚佳很鄭重的對戚亭說：「爸，這麼多年，你辛苦了。」戚亭知道她說的什麼意思，他覺得這麼多年，終於有人懂自己了，還得是自己親閨女。他有些淚眼的看著自己女兒，戚佳起身走到戚亭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說：「爸，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戚亭重重點點頭，戚佳臨走在又輕拍了他兩下。回到房間，房門關上，她的臉色漸漸沉下去。從門口緩緩走到落地窗邊，打開門，她走到外面的陽台，站在圍欄處看向對面黑暗的房間的窗戶。

從他出國到現在，她每次回家住，看見對面那黑暗的房間，心裡都是空落落的。最早的時候，她還記得他站在窗口的樣子，在過一段時間，就只記得一個身影了，再到現在，連那身影都模糊的看不清，只有隱約的一片黑影。站了有一會，可能要下雨，一陣風吹來，她穿的半袖，感覺有些涼意，這才從陽台離開回了房間。卸妝完，洗漱好走到床邊直接躺了上去。準備睡的時候，才看見半邊的窗帘沒拉。想下去拉上的時候，對面忽然有燈光亮起。餘光看見對面投過來的光，戚佳表情微愣，掀被子的手也頓住。三年了，在一次的看見對面的房間有了光。對面的光透過半開的那面映進戚佳房間，她躺在床上看著外面，眼裡是倒映在房間里對面那扇有光的窗戶的影子。她忽然紅了眼眶，有些無措，起身想趕緊將窗帘拉上，隔開那道光，身子抬起一半，透過窗戶，有一道身影一起出現在了視線里。是他，記憶里那身影雖然模糊，但也深刻，此時眼中的身影，與三年前她記憶中的身影重疊，那空的只剩邊緣的畫面再次有了實影。戚佳重新躺了回去不敢在動，怕他發現自己。她想等對面的人回房間后在起身去關窗帘，可這一等，她就睡著了。第二日，戚佳從睡夢中慢慢轉醒，還沒睜眼就先感受到了陽光。睜眼后，一片白光，有些刺眼，她也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沒有等到對面的人回房間，她就睡著了。她在房間收拾好下樓的時候，戚亭和賀蘭也才剛準備坐下來吃早餐。聽見下樓的聲音，倆人一起抬頭看去，見戚佳下樓，倆人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戚亭先開口問她：「怎麼起這麼早？」戚佳有些無精打采「昨天晚上忘了關窗帘。」顧名思義，不是自然醒，房間太亮醒的。聽聲音也能聽出她沒有睡夠。賀蘭聽她的話，滿臉疑惑「不是有窗帘嗎？」提起窗帘，戚佳臉就變了。她悶悶的說了句：「下次換個聲控全自動的。」倆人聽到戚佳的話，好像是懂了。就是已經躺下準備睡覺，懶得下床去關唄。「有我的嗎？」她已經在餐桌邊坐下。這句話問的很有必要，前幾次她回家住，因為早上起不來，賀蘭就自覺不做她的。她問的時候，戚亭往嘴邊送東西的動作就已經停下，抬眼看向了賀蘭。賀蘭看著戚佳，在看看桌面上兩人份的早餐，平靜的告訴戚佳：「可能是沒有。」戚佳沒有說話，盯著桌面上的東西看了幾秒。賀蘭準備把自己的那一份讓給她的時候，戚佳開口：「爸，我想吃你手裡的雞蛋。」賀蘭立刻轉頭看向戚亭。戚亭手裡拿著扒好的雞蛋，正準備往嘴裡送呢，聽見戚佳的話，他再次停了下來。他抬頭看看戚佳，戚佳看著他，他在低頭看看手裡的雞蛋，最後無奈遞了過去。戚佳就等著呢，很自然的接過，送到嘴邊咬了一口。看她吃雞蛋，戚亭感到很奇怪的問她：「你不是最不愛吃雞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