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菊花節
「怎麼回事?」
「小姐?怎麼了?」
「哦,沒事,找到了。」
為了搭配她的那隻簪子,她特意穿了月牙白色蘭花刺繡交領褙子。
腰間系著一塊青色的玉佩,顯出了窈窕的身段,還給人一種清雅不失華貴的感覺。長長的如墨一般的土匪被梳成簡單的桃花髮髻,用那隻狼牙簪子插在其間,別是一番風味。
只是為了遮住自己的容貌,這次江皖璃更謹慎,在頭上帶了幃帽,罩着自己的臉。
木槿和菘藍也是打扮的往日更加明艷好看,靜靜在院子裏候着。
「主子,酒樓已經訂好了。」
「嗯」
陳祉淵低頭看着手裏摩挲著的那塊溫潤的白玉,嘴角彎起一抹不可察覺的笑容,連他自己都還沒察覺到。
嗯?嘴角竟然不受控制了,自己彎起來了。自己去花道只是因為這次菊花節舉辦的比任何一次都要盛大,才不是因為她.....
「小姐,你快來看這個!」
「這朵菊花真的好漂亮啊!」
「是啊是啊。」
「這個這個!」
「快來嘗嘗這個菊花糕!」
一眾人拉着江皖璃穿梭在各個小攤小販,歡聲笑語。
「主子,你不下去找江小姐嗎?」
「等等再說。」
陳祉淵早已經到了定好的酒樓包廂里,酒樓臨街,包廂敞開的窗子剛好能看到下面繁華熱鬧的景象。
他如筆直的松一般立在窗子前面,時而眺望遠方時而低頭看看下面的人群和閃著光的各色菊花燈。
他一襲錦花暗紋的束腰墨黑色交領直綴,腰間系的那塊白玉佩溫文爾雅,中和了他一身黑衣帶來的壓迫感和神秘感。
突然,樓下變的嘈雜無比,甚是有婦女哭聲嘹亮。
「去看看,怎麼回事!』
「是!」
暗衛杜衡飛走了。
「小姐,你快嘗嘗這個,這個好吃極了!」
「嗯!老闆來十個!」
江皖璃正在品嘗菊花味的糕點。
「雲兒!雲兒!」
「嗚嗚嗚,我的雲兒!好端端的這是怎麼了!快去叫韓大夫來!」
一個衣着華貴的婦女痛哭流涕,坐在椅子上懷裏抱着一個身穿粉嫩衣服的小女孩,女孩小臉憋的通紅,雙眼微微向上翻露出眼白,睫毛瘋狂顫動着。
周圍圍着婦女的同伴和婢女小廝,神情緊張。
逛花道的百姓停下腳步圍觀,將這裏圍得水泄不通。
「走,木槿,咱們去看看怎麼回事。」
「是。」
江皖璃帶着一行人擠過人群,到那個婦女面前。
她定睛一看,不好,這是過敏了,再不救,人就沒了!
「你好,你的女兒需要趕緊救治,不然會有生命危險!」
「別瞎說!已經派人叫大夫了!」
貴婦人不喜,撇了一眼江皖璃,扭過頭去。
「你自己看她呼吸困難,臉憋得上不來氣,手腳抽搐,再等就真的來不及了!」
「啊...啊....真的是,雲兒啊,雲兒!」
貴婦人顫巍巍伸出手探到雲兒的鼻子下面,幾乎感受不到呼吸了。
「人呢!?韓大夫怎麼還不來!」
「韓大夫在路上呢,馬上就到了,夫人,您再等等。」
「人命關天,等不及了,夫人,讓我來救雲兒吧!」
江皖璃不忍看着嬌嫩可愛的女孩就這樣被耽擱了。
「這...好,交給你了!」
婦人淚流滿面,現在也沒辦法,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了。
「白朮你們幾個疏散人群,別讓他們圍得太近,太擁擠空氣都不流通了!」
「是!」
白朮等人行動力被江皖璃訓練的執行力很高。
「大家往後退!圍得太近對病人不好!」
「誒?這個小夥子不是清風堂的嘛?我在你們這看診,看的可好了!前面那個蒙面的是你們坐診大夫?」
一個農夫指著白幾說。
「呦,我也記得您,您眼神真好,我們清風堂今個放假了。」
「前頭那個就是我們坐診大夫!」
白降跟着說道。
「哎呦偶,年紀輕輕就醫術高超,大夫說的話一定對,大傢伙配合配合,給大夫騰騰地兒!」
「是嗎?坐診大夫....」
「....趕緊...趕緊...」
沒一會兒,人群就散的差不多了。
這邊江皖璃已經命人抓緊時間抓藥熬藥了,還磨了藥粉和成藥膏塗抹在雲兒發紅起泡的皮膚上。
「快快,喂她喝完這個葯。」
木槿把一碗黑乎乎的葯端過來。
「姑娘,她喝不進去怎麼辦呀?」
夫人急得滿頭大汗,臉上的粉黛都花的不成樣子。
「強行喂下去!必須喝!」
「捏着她的臉,灌進去!」
多少不喝葯的小孩都是這樣灌進去的。
「喝進去了!喝進去了!」
江皖璃和婦人都鬆了一口氣,只要葯喝進去就差不多可以了。
「這個藥膏,你要不停的給她抹到皮膚上,她醒了之後切記再癢不要讓她抓膿皰,抓爛流出去的膿水流到哪,膿皰就長到哪!切記!」
她叮囑貴婦人。
「知道了...」
「韓大夫來了!」
婦人的話還沒說完小廝就背着一個中年男子衝到婦人面前。
「怎麼現在才來?!」
婦人沒什麼好臉色。
「街上人太多,韓大夫還歪着腳了。」
「下去吧!」
貴婦人黑著臉。
小廝退下去了。
「夫...夫人...」
「嗯?」
「小的去給小姐看。」
「去去去。」
貴婦人一臉不耐煩,擺擺手。
」夫人,小姐身上用的膏藥乃是何人所作?」
「旁邊這個戴着幃帽的姑娘,你問她。」
韓大夫點點頭,轉向江皖璃。
「姑娘,你可知我家小姐得的是什麼病你就這樣亂用藥?」
「你可知什麼病?」
江皖璃反問。
「自是過敏癥狀。」
「你既然知道,為何污衊我亂用藥?」
她氣定神閑開口。
「你用的葯藥性都反差極大,從色澤和質地來看,應該是不少用的都是性烈的藥物吧?」
「那又如何?能治好不就行了。」
江皖璃雙手環繞,淡淡說道。
古人就是這點毛病,看病就是不敢用烈的葯,整日用那性情溫和的葯來溫補,好的慢不說,還浪費時間,自己就見不得這樣慢吞吞的。
「這...這理應用當歸、乾薑、草烏、附子這樣的葯調節著來。」
「要按你這樣,你家小姐早就一命嗚呼了。」
江皖璃反駁。
「夫人,這姑娘您是哪找來的?」
呦,合著覺得自己是隨便抓來充數的那種是嗎?
江皖璃挑挑眉懶得解釋。
「老韓,你來的這麼晚我就不責怪你了,怎麼還懷疑清風堂的坐診大夫呢?」
貴婦人已經聽到方才他們討論說江皖璃是清風堂的坐診大夫了。
「夫人...」
韓大夫還想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