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是造成愛情的開端

中午，數學課。

范瀚文慌慌忙忙的跑進了教室，殊不知他已經遲到了。

「你遲到了，趕緊坐下吧！」

范瀚文還在氣喘吁吁的呼氣，抬起頭看向了他的數學老師。

「老師，這大熱天的你帶什麼口罩啊？」

「我…我感冒了，加上最近一段時間的加班，我回去吃吃藥就好。」

「都調座位了，我坐哪啊？」

「你就坐涵予岑前面那個位置，和劉皓澤一座！」

「哦。」

范瀚文走到了劉皓澤旁邊，將書包放下，隨後看向了講台上的文也講課。

「嗯，那麼同學們，今天我們學拋物線，請把書翻到第十五頁。」文也說道。

范瀚文從書包里拿出書，緩慢的放翻到了第十五頁，隨後拿出筆盒和課本，順便從筆盒裏拿出了一支嶄新的圓珠筆，並將注意力放在了文也身上。

「老范？老范？」

劉皓澤輕輕的拍了拍范瀚文的肩膀說道。

「怎麼了？」

「我忘記帶書了，你把書放中間也給我看看成嗎？」

「嗯。」

「話說你聽得懂我們學的東西嗎？」

「聽得懂，能理解。」

「啊？我感覺我都聽不懂啊，到時候能教教我什麼的嗎？」

「額…我幫不了你，實在不行你就學我抄筆記。」

范瀚文和劉皓澤在台下的悄悄話顯然引起了台上文也的注意，他敲了敲黑板，並說道，「劉皓澤范瀚文」六字，全班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了他們兩個人身上。

「你們兩個能不能別說話？」

劉皓澤和范瀚文點了點頭，文也隨後又將頭轉了過去，繼續寫公式。

教室的最後一排分別坐着凝逸，成哲二人。兩人在課上的成績並不好，相比較聽老師講課，他們倒是專註於在范瀚文後面的涵予岑，坐在最右邊的成哲能夠看清涵予岑的側臉。看到她如此專註於學習的這種沉重感，他不僅開始欣賞了起來。

在經過了漫長的二十分鐘的講課後，文也從講桌上拿出了習題，依次發了下去。

文也敲了敲黑板，同時也拿粉筆給上面寫的公式畫了個圈，他指了指公式說到：「你們只要把公式給記住，這些題目就不會太難，只要你們套公式就行。」

「套公式套公式，我套上去了也不見得有多簡單啊。」劉皓澤在一旁小聲的抱怨道。

范瀚文聽到劉皓澤這樣抱怨著，自己不禁的笑了笑。

半個小時在安靜中緩慢的過去，期間不乏含有寫字聲。寬大的教室里，文也巡視着每一排的學生，如果有不會，他便會小聲的幫助或回答他們。

如此安靜的一個環境下，所有人都在全神貫注的回答卷子的問題。

這樣的情況讓人真的很想學習啊！無休止的刷題刷到奔潰，之後回過頭看一眼被自己填滿的空和塗滿了的草稿紙，成就感滿滿的！

「還有三分鐘就下課了，所有人停筆，把習題給班長吧，我來改一下，看看你們都做的怎麼樣。」文也看着牆上的鐘錶說道。

高三一班班長的常依韋站了起來，開始向每一排走動收卷。

當他走到范瀚文一桌時，他不小心把范瀚文的習題紙給落在地上。范瀚文低頭去撿起，隨後便遞給站在他桌子面前的常依韋。

也不知道他這樣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給你。」范瀚文說道。

「嗯。」常依韋冷漠的回應道。

伴隨着「嗯」的一聲，他走向了下一桌子。他還是那麼的內向，那麼的冷漠。

感覺他就是故意的。

常依韋將收到的習題卷遞給了站在講台上的文也，隨後便返回座位。隨後他便看向了窗外，注視着窗外自由飛翔的燕子。

小小的燕子在寬廣的天空任意飛翔。

他可能是太渴望自由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

「嗯，班長依舊是那麼的出類拔萃，悟性很高，同學們應該去向他請教。」文也說道，隨後眼睛忽然睜大，雖然帶着口罩，但是也能簡單的判斷出他很驚訝。「涵…涵予岑同學這一次進步很大，很顯然她很渴望懂得這一方面的知識！」文也說道，音量也慢慢增大。「果然，還是我教得好！」他小聲的對自己說道。

范瀚文從邱越曦生日後那一晚上便開始懷疑她，原本數學成績保持中游的涵予岑突然進步許多，多多少少的也不太可能。但也有可能她純粹是為了渴望成績變得更好吧，可能是范瀚文想多了。

但是一回想到在走廊里見到的涵予岑，那樣的她，似乎根本看起來不像是一位嫌疑犯。只能說還是那句話。

而且她的過分優雅也吸引到了范瀚文，不知不覺中，這位正處於青春期的男孩似乎也有了喜歡的人了。並且有着這樣的心理，他總是時不時的看向自己所喜歡的女生。

他在享受着暗戀的快感。

***

下午，范瀚文再一次去看望了邱越曦。

「邱姐，想開點，我相信人絕對不是你殺的…」

「你說的我都懂，這樣吧你說說兇手有可能是誰。」

「我不是很確定。」

「那你猜一個最有嫌疑的吧。」

「涵予岑？」

「你覺得她可能嗎？」

「不知道，但是她剛好在停電前一刻不見了，而且這個電停了提前半個小時左右，你不覺得奇怪嗎？」

「連一米六都沒有，加上那麼弱小，看起來還挺知書達理的，不太有可能。」

「這些都是我的推測，我們需要證據，只有證據才能證實。」

「確實。那麼范你覺得接下來會怎麼樣？」

「如果說這一次謀殺案是一個和楊俊有仇的人乾的話，那麼應該就不會有下一次了…應該…」

「是嘛？你說的也有道理。唉，謝謝你相信我的清白啊。」

「哎呀，你和楊俊關係那麼好，怎麼可能殺他的嘛！」

「嗯。」

看着眼前的邱越曦是那樣的感動，眼淚也不禁的從眼眶出流出，要不是在燈光的折射下產生的反光，自己也無法發現那眼眶邊的淚水。不出意外的話，眼前的這位女生的確因為自己的信任而感到哭了。

范瀚文能夠理解她，畢竟這自己最落魄的時候還有人能夠相信自己，讓自己依賴上，這種感覺真的很觸動一個人的內心。

看着邱越曦，范瀚文有着一種看着自己小時候的感覺。只能說，這也算是緣分吧，像是見到了自己的知己一樣。

回過神來再去看邱越曦，她整個人似乎在強裝着淡定，因為她整個人的身體一直在抖動着，但是她的神情卻還是一副很感激的感覺。雖然說沒有過分的情緒的話，但是感覺差不多她也在這淡定和情緒化的邊緣了。

范瀚文無疑感動了眼前的這個人，不知道為什麼，他甚至還感到有點對不起她。

「謝謝你。」

這句話雖然沒有被邱越曦說出來，但是她則是默默的做出了這麼一個口形。站在窗戶對面的范瀚文通過辨別口形認出了這三個字。

這或許是跨越著一張玻璃之間的信任，當然也是跨越著生死之間的信任吧。雖然說這麼形容起來感覺有點很難以理解，不過這一切都是在描述表面現象而已。

***

沒過多久范瀚文便離開了，自己一個人走回學校去了。

快要到宿舍時，天已經黑了，范瀚文決定走快一點，他看到門口似乎站着一位矮矮的女生，那熟悉的身影，走近了才發現是涵予岑。

她也看到了他，臉上充滿甜蜜的笑容向他打了一聲招呼。這完全就是曖昧關係之間會有的表現，雖然說他們兩個人似乎才只認識了大概一兩天的樣子。不過這應該是友情吧。但是也為接下來的事情做出了鋪墊。

「這麼晚了在這幹什麼呀？」涵予岑好奇的問道。

「我剛去見了邱越曦，聊了聊關於之前的事…」范瀚文回答道。

「嗯，的確挺可惜的。下一次去見邱姐的時候幫我問聲好，順便別讓她想不開。」涵予岑說道。

「好。」范瀚文點了點頭，「話說你為什麼在這？」

「等我外賣呀！」涵予岑回答道。

「誒？還可以點外賣的嗎？」范瀚文疑惑的問道。

「嘻嘻，我答應了給保安大叔分一點啦，然後我就在他那裏吃。」涵予岑開心的回答道，反覆就像是佔了小便宜一般。

「啊這，那我不打擾你了，拜拜。」范瀚文說道，隨後準備離開。

「真的就怎麼不想和我聊天嗎？」涵予岑問道，似乎引起了范瀚文的注意力。

范瀚文聽到這句話后，他停了下來。說實話，他的確挺想和她聊天的，但是就這麼兩個人站在校門口聊天，要是被人發現了就會很尷尬。

不過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自己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轉過身子看向涵予岑。只見她嘟著嘴，有着一種某明奇妙的撒嬌感。范瀚文看到后全身麻了起來，眼睛也快速的眨了幾下，呼吸也帶有急促感。

「你報社團了嗎？」涵予岑嘟著嘴問道。

范瀚文回過神來，才想起自己在和涵予岑說話。

「報…報了！」范瀚文回答道。

「你報了什麼呀？」涵予岑問道。

「那個刑偵社。」范瀚文回答道。

「我也要試試，聽說挺好玩的！」涵予岑說道。

「還行吧，每天下課，要搞一個半小時，你要研究案子，分析案子，分析兇手的犯罪動機什麼的。」范瀚文說道。

「聽起來好麻煩…」涵予岑小聲的嫌棄道。

「其實也沒什麼不同的，不過這個社團被分為了兩半，一邊是專門學犯罪心理學就還挺專業的。另一邊是搞分析案子的，老師用一些不是很知名的謀殺案給我們，之後會結合在一起，判斷兇手是誰，對了有獎勵，錯了的話就得第二天去科普一下知識。」范瀚文解釋道，「當然如果你錯了的話但是解釋的有理有據，老師會用的答案作為第二種可能性做出第二種答案。」

「獎勵是啥呀？」涵予岑好奇的問道。看起來她並不在意內容，而是在意這結果。

「誇讚？書？或者就是一些吃的吧。」范瀚文回答道，「不過一般這些東西我都不要的」

「那如果…我也參加了，然後可能你對了但是我沒有，那你會選擇把獎品給我嘛？」涵予岑問道，同時也莫名其妙的臉紅了起來，看起來是多麼的嬌羞。

「你喜歡的話就給你咯，我是沒問題的。」范瀚文回答道。

回答完這個問題后，他也不知不覺的感到羞澀了起來，不過他的表面功夫做的很好，以至於這份臉紅沒有被表現出來。

「那話說難嗎？」涵予岑問道。

「其實也就是跟劇本殺差不多，只不過用的都是真實案件，所有人的身份都是警察，你要在有限的證據下推理，當然這是給初學者的。然後對於我們高三的話也好像是有選擇的，你可以去更高級的，那一邊是專門推理一些到現在都沒法推理出的案子，我感覺下一周的第一個案子很有可能就是關於邱姐的。」范瀚文說道，「當然只是猜測，而且可能還不會讓我們一同參與呢。」

「哇，那我一定要來！」涵予岑激動的說道。

兩個人就這樣聊著聊著，完全忘記了時間。要是不是外賣員將外賣送到，不然的話他們可能可以就這樣一直聊到天亮。當然前提是需要兩張椅子。不過這也足以證明了這兩個人似乎對對方都有着一定程度的好感。

范瀚文是知道的。但是涵予岑的話，能夠和一名異性在這麼晚聊著天還不打算離開或者中止，這關係絕非只是普通的朋友了。

這一晚，他們聊的很是開心。

***

第二天，中午。

成哲於凝逸站在操場正中央，范瀚文向他們走了過去，看到他們的臉色氣勢洶洶，明顯知道不對勁。

「怎…怎麼了？叫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范瀚文弱小無助的問道。

「我告訴你，早戀不好，我勸你趕緊放棄這種想法。」凝逸憤怒的說道，隨後一把抓住了范瀚文的領帶，開始往上拉。

雖然說他看起來很是兇狠，但是他卻比范瀚文矮半個頭，幾乎可以說完全沒有威脅。只不過可能要注意盯防一下他的腳，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對范瀚文的下體造成一點致命的傷害。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凝逸似乎變得格外的健壯，他光是這樣扯著范瀚文就讓他感到要喘不過氣了。

其他的學生似乎沒有要採取救援的想法，而是靜靜的站在旁邊觀賞著。在所有人都沒有執意要上的情況下，一個溫婉柔和，風鈴般的聲音打斷了凝逸，彼時凝逸成哲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個聲音上。

「停下來！」

凝逸聽到這個聲線后立馬鬆開了手。因為這個聲音是涵予岑的。

涵予岑跑進了人群中，將癱倒在地上的范瀚文扶了起來。

「他看起來像是有點缺氧了…要不要那樣呢…」涵予岑在心理默念道。她猶豫了。

雖然大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是可以明確的是：涵予岑在這關鍵的時候在發獃。

這個時候，校醫拿着氧氣瓶過來了，給范瀚文輸氧。

校主任走了過來，將他們二人給帶走了。很顯然他們必須得要承擔他們所做的後果。

校園霸凌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雖然說這件事情的開端往往都是不風光不美好的，但是我們當然也要尊重每一個人，無論是受害者還是加害者。受害者是必須的，至於加害者，我們也得尊重是為什麼造成了這個人現在的模樣。

這個情景很明顯啊，他是為情而做出了這件事情。因為自己喜歡著涵予岑，但是在他得知了昨晚涵予岑和范瀚文一起聊天聊的那麼好的時候，他情緒化了。

只能說感情這個東西，有的時候會讓人做出不希望所發生的事情。

掌握得好的話，那便是幸福；無法控制的話，那便是悲傷。

***

下午，話劇課。

涵予岑，夏雅一直是話劇課老師最喜愛的學生。且不說演技怎麼樣，光是靠她們的爸爸就夠了。

因為她們的爸爸是從事演員方門的工作。

在家裏，她們兩個人還有夏恩達很喜歡聽他們爸爸講述關於他要演的戲。夏先生是在國內比較知名的演員。

她們兩個在話劇課上永遠都是最奪人眼球的那個，都是因為她們爸爸的原因，話劇老師特別重用她們，而且每一節課多多少少都會當着全班人的面表揚她們。

有一點區別對待的感覺了。

話劇是一門注重於演技的課程，學生們需要時刻保持在不同情況下有着不同的表情和想法。正是因為她們精通與這一點，在話劇課上，她們很是活躍，也比其他人演的更加的真實。

雖然說有點區別對待，但是她們也有在認真付出。

夏雅，涵予岑，董初默，韋蕊林四人是特別好的玩伴，閨蜜。其實這一點不難看出來，因為無論什麼時候，似乎她們四個永遠會在一起玩耍。而最近葉萱萱加入到了她們的隊伍。

且不知道是出自於什麼原因，只能說是有多個朋友會感到更安心吧。

然而，如果邱越曦沒有進去的話，那麼實際上這個隊伍應該有六個人。

不過對於邱越曦的事情，依舊還是有很多的漏洞。

沈文訊很顯然對於邱越曦的案子有一定的懷疑，他與范瀚文有着共同的話題和思想，兩人聊的很開。雖然說他們也算是有着十年的友誼了，妥妥的青梅竹馬。

但是似乎在他們眼裏，這個案子的兇手絕對不是邱越曦她本人，而是另有他人。

究竟是誰，他們不知道，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兇手不是邱越曦。

范瀚文會把他與沈文訊討論的事情寫在他的一個本子上。時間越過越久，二人的聊天記錄將一頁又一頁的紙給填滿了，也有着一點想法了。

這個晚上范瀚文同樣也記錄下來了他和沈文訊之間聊的點子，又寫滿了一頁。他合上了本子準備睡覺了。他躺在床上，瞬間便回憶起了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情。

然而他發現，似乎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和涵予岑有關。畢竟現在他整個人的腦子裏可全都是涵予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