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空間只剩半個立方

「老大家，老三家的，把大夫照顧好，明天早上送回鎮上去！」

「老四家的，別跟那杵著，大家都沒吃飯，想餓死我們？

「老五家的，把屋子打掃了，一群人來來去去，整個家成什麼樣了！」

「還有你們，我們家是戲班子嗎？大晚上的不睡覺，跑這看熱鬧來了！」蘇老太太對着門口的村民們不耐煩揮手，「趕緊走，趕緊走！」

村裏其他人見此也趕緊散去，但卻沒有回各家睡覺，全都默契地提着火把，要往山裏走。

「靈芝啊，趕緊去找靈芝！找到一株就發家致富了！」

「老蘇家這是走運了，兒子受重傷，他們反而掙了一筆！」

「要我說，還是老蘇家的那個福寶寶運氣好，不然，我們天天擱山裏跑，也沒見着什麼靈芝啊！」

「就算你見着，你認識嗎？」

「走走走，別廢話！」

在整個落霞村，一共有兩百多戶，近兩千口人。

蘇老頭和蘇老太太兩個人，就創建了一個擁有二十五口人的大家族，還不算三個出嫁女。

夜深以後，除了那些還不諳世事的孩子，其他人都沒睡着。

蘇老大的妻子王氏低聲說：「相公，娘今天掙了一百兩，你說會不會分給我們？」

三月正是農忙，蘇老大白天在地里忙活了大半天，下午又跟着緊張那麼久，現在早已困得不行。

一邊打呵欠一邊說：「反正錢都在娘那裏守着，你關心那麼多做什麼？分不分的，有什麼意思？」

「你真是個木頭！」王氏想想又不說了。

其實相公說的也沒錯，他們這一大家子人都還沒分家，娘一直把持着財政大權，分錢是不可能分的了。

馬氏守在蘇老二身邊，時不時低頭抹眼淚，抬頭又去摸摸蘇老二的額頭。

還嘆息著說：「相公，你可千萬別出事，我們娘三個就靠你了，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可真不知道怎麼辦，還不如隨你去了！

感覺體內沒有那麼疼痛的蘇老二聽到妻子這樣喪氣的話，只覺得又好笑又好氣。

說出的話還是有氣無力：「……睡吧。」

再聽下去，他都覺得自己真的要死了。

雖然之前，那塊大石頭砸下來時，他確實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移了位，而且還總覺得自己在往下沉。

在快要沉到深淵的時候，又有什麼東西一下子把他拉了上來，他一口氣又緩過來了。

在睜眼時，剛好看到老五家的蘇啾啾，朝他伸著一雙小手。

蘇老二想：也許他這條命，就是小啾啾給他拉回來的，誰讓娘總說，小啾啾就是他們蘇家的福寶寶。

不管其他人信不信，反正他蘇老二是很信的。

其他幾家也在自己的房間里，說着話。

蘇老四家人口最多，夫妻倆生了三個兒子，一個閨女，都擠在十來方的房間里，不知說些什麼，竟然吵了起來。

「老四家的，深更半夜的，你們是要去做賊嗎？嘰嘰喳喳的做什麼？你們不睡覺，別人不睡啊！再吵吵，我讓你們半夜去掃豬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