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真相

第三十六章 真相

兩個弟子被踹飛后,吼也沒了繼續講解的念頭,縱身一躍,帶着乘風直接落到山上。

山上是一大片開闊地帶,坐落着不少建築,最前方是一個類似於廣場的區域,而二人落下的地方,正好在這廣場上。

廣場上有一巨型妖獸,其身披灰色甲殼,頭上長有三枚豎眼,從額頭向下依次排列開,四肢上有着粗糙的角質,一股強有力震撼感鋪面而來。

妖獸對面是一人族少年,赤足並裸露出上半身,只需一眼就能看到其身上凝實的肌肉。

少年雙腳漸漸陷入泥土中,強有力的雙手緊緊抓住巨型妖獸頭顱兩邊的盔甲,使勁將其往後推去。

巨型妖獸四肢不斷踩踏在地上,地面上傳來的震感,使得少年腳下的土地破碎開來,沒有好的着力點,少年只能被巨型妖獸頂着,一步步向後退去。

因雙足陷入土中,從而在地上劃出兩道長長的溝壑。

四周圍繞着不少人,正再給少年加油打氣,有的坐在樹上,有的走到少年後方,試圖幫少年一把,被旁邊的人攔下,擺擺手,示意不要插手。

巨型妖獸隨着不斷的踐踏,身上有光澤不斷湧現,匯聚於甲殼上,最後猛的一發力,少年直接被頂飛出去。

周圍有人馬上飛起,在空中接住少年,巨型妖獸走過去看了看,確定少年無恙后準備離開。

但周圍的人卻不答應,各個赤著上身光着腳走上前,準備頂替少年繼續與巨型妖獸角力。

按照規矩,一次只能上一個人,為了爭奪到名額,彼此間進行了激烈的競爭。

一個個的張開臂膀,試圖將旁邊的人甩出去,被偷襲的人們臉上流露出,激昂不服的表情,彼此間吼叫並夾雜着憤怒的說出如下話語,

「師弟讓我先來」

「師兄求求你了,讓我先來」

「誰咬我的臉,啊」

「別推別推,那個混蛋在推人」

「你掐我脖子幹什麼」

「明明是別人掐的你冤枉我,我和你拼了」

不難看出這些師兄弟們感情很好,吵吵鬧鬧的圍作一團。

巨型妖獸也不着急,悠哉悠哉的趴在地上,兩隻大眼睛看着吵鬧的人群。

乘風此時感覺不對勁,出現在這裏有好一會了,不時有人視線掃過這裏,卻沒有任何變化,好像沒看到自己一樣。

肯定是一邊的「師父」搞的鬼,乘風轉頭看向一邊的吼,吼也察覺到乘風在看自己。

隨即回過頭來,對着乘風神秘一笑,同時一縷意念進入乘風識海里,化作兩個字,噤聲。

隨後繼續看廣場上的鬧劇,此時人群里有一人拚命掙脫出來,顧不得整理身上被撕爛的衣服。

猛的一腳踏出,藉著反震之力直接撲向巨型妖獸,妖獸四肢一蹬,並沒有起身,而是靈活的在地上轉了個圈。

避開了撲過來的弟子,弟子用力太猛,一下子撲空,力收不回來,順勢就要摔倒,腳尖發力插入地下,雙手化爪為拳,強行在空中擊出幾拳。

空氣中的靈氣被擊中,在分裂的同時傳出一股力,使得弟子勉強止住了身形,沒有摔倒。

巨型妖獸可不管這些,轉彎圈避開攻擊后馬上起身,猛的一甩頭,直接從背後將弟子頂飛出去。

人群繼續推搡競爭,很快跑出來第二個人選,汲取了上一人的教訓,收着力一步一步的接近。

巨型妖獸見狀擺出奔跑的姿勢,對準方向後,伴隨着轟隆轟隆的響聲,狂奔而來,由於速度過快,第二個人選還沒來得及閃避就直接被頂飛。

於是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最後巨型妖獸邁著歡快的步伐離開了廣場,留下一地的「殘兵敗將」。

吼在妖獸離開后取消了屏蔽,馬上就被躺在地上的徒弟們發現,一個個嘴上喊著師父,手腳並用的往吼所在的地方爬。

乘風看着這些未來的「師弟」們,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最開始的憧憬徹底消散,現實是如此的殘酷,上有不靠譜的師父。

一言不合就強行綁架人當徒弟為自己做事,下有一片鬼哭狼嚎的師弟們,造型是一個比一個凄慘。

這麼多人比不過一隻妖獸,乘風甚至對吼之前說的話產生了懷疑,聯盟排行前二十宗門內四大脈之一就這實力?

自己剛來到這片世界,得到的那封推薦信上寫着聯盟是多麼的強大,一個宗門多少代的夢想就是要成為聯盟的一員。

難道是此聯盟非彼聯盟?自己搞錯了!

乘風決定問一問吼,修仙界裏有幾個聯盟。

可還沒開口,就被衝上來的師弟們打斷。

師父,師父,此人是誰?

師弟你看,此人手裏拿着一冊寶典哎!

難道說!

難道說!

應該沒錯!

幾個弟子互相看着彼此說出幾句話,說着說着,從眼睛裏迸發出耀眼的光芒。

但也有人不明白,有一弟子可能還沒從直接頂飛的衝擊中恢復過來,疑惑的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

一個師兄馬上湊過去,小聲道:「你忘了前些日子宗主下的命令!」

師弟思索了一下,猛的醒悟過來,看向乘風的眼神也變得熾熱起來。

吼大聲道:「臭小子們應該猜到了,沒錯,他,就是為師此次收的徒弟,也就是你們的大師兄,來,都過來參加大師兄。」

師弟們互相攙扶著從地上爬起來站好,對着乘風恭敬的道:「參見大師兄。」

乘風沒想到吼這麼直接,一上來直接就讓徒弟們叫自己大師兄,但氣氛都烘托到這一步了,只得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諸位師弟不必多禮,我雖是師兄,卻只是剛踏上修行之路,修為淺薄,還有仰仗諸位師弟們幫扶一二。

吼見狀露出一副一切盡在我掌控之中的表情,對着徒弟們道:「為師有事要出去一下,就由你們將那件事告訴大師兄了,至於其他的所有事,全由你們師兄弟定奪了,為師有事,先走一步。」

吼說罷就從原地消失,地上只留有一殘影在慢慢變淡。

師弟們的表情明顯有些凝重,快速圍在一起討論。

壞了,師父沒告訴大師兄那件事。

哼,師父的性格你還不知道,八成是從那隨便綁來一個人,這可如何是好!

是呀是呀,怎麼辦,怎麼辦,要是大師兄聽了那件事不願意做怎麼辦,怎麼辦。

冷靜,大家先冷靜,此時需從長計議。

怎麼冷靜得下來,你說得到輕巧,二師兄連大師兄都不做了,退居二師兄之位,就為了不做這件事。

對啊對啊,二師兄都閉關到現在還沒出來,以前最多閉關三天就跑出來找我們喝酒了,這次足足有一個月了!

乘風看着火速逃走的師父,又看着圍成一圈,大聲討論計劃的師弟們,內心瞬間有了作為大師兄的重擔。

走上前去咳咳兩聲,眾師弟們馬上散開,看着眼前的乘風。

有人猛的一拍頭,壞了,剛才小聲討論的聲音太大了,被大師兄聽到了!

另一人接話道:「還不是你聲音最大!」

對方馬上不樂意了,「誰讓你一開始聲音那麼大,我不說大聲點,你能聽得到我的聲音?」

「好了,好了」乘風開口打斷將要吵起來的二人。

「既然我來了這裏,並接受你們叫我們大師兄,我自然是做好接下這件事的心裏準備了,你們現在告訴我這件事到底是什麼就行。」

嗓門最大的師弟吶吶道:「大師兄你,你答應做這件事了?」

乘風點了點頭,「是的,我答應了。」

哦吼,哦哦,哦哦哦

師弟們馬上歡呼起來,兩個身體最強壯的師弟上前一步,將乘風扛起來坐在肩上。

其餘師弟們簇擁在周圍,心高采烈的跑向廣場後方的一個地方。

一座九層高的寶塔稍顯破舊,塔身到處散落着竹筒,塔尖上掛着不少書籍。

塔下有一處小木屋,屋子前有一老人,正躺在地上睡覺,被逐漸接近的雜亂腳步聲吵醒,一邊在嘴裏嘀咕,一邊慢慢著睜開眼。

乘風在路上從師弟們口中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一月前的某天,宗主突然下令要各脈降各自的修鍊典籍整理成冊,並悉數拓印一份上交,已做備用。

各脈自然答應下來,畢竟宗主說的很明確,拓印一份留存為藍本封印起來,以防宗門那天遭遇不測,倖存的弟子可以在日後取出這些功法,從新建立宗門。

拓印之事並不難,不出幾日,各脈就將功法拓印好,送了過去。

宗主清點一番后發現缺了體修一脈的功法,當即喚來吼詢問。

吼被宗主訓斥一番后,低着頭回到了山上,召集來所有弟子,強行命令大師兄帶着一眾師弟們拓印功法。

大師兄也是狠人,當即卸去大師兄之位,讓眾人稱呼其為二師兄,然後就以閉關的名義回到洞府,隔絕與外界的一切聯繫。

體修一脈情況特殊,所有弟子無高下之分,除了吼收的第一個弟子被稱為大師兄外。

其餘人皆以師兄弟相稱,至於誰是師兄,誰是師弟,全憑當時心情。

以至於今天見你心情好,稱呼為師兄,第二天心情煩躁,便直呼你為師弟了。

如此離經叛道的行為若是發生在在其餘脈中,恐怕少不了一場毒打。

故而體修一脈在師父吼以大師兄之位威逼時,大師兄也能毫無壓力的退居二師兄,空缺出大師兄一位。

吼也很無奈,體修一脈在識海意念等有關用腦一類的修行着實不擅長,很多弟子只選一門功法進行苦修。

有時悟不出下一層功法,便靠同樣修行此功法的同門師兄弟講解一二。

故而大部分人修行同樣的功法,時常在一起互相交流借鑒,僅一門功法就能讓弟子們如此頭疼。

更別提功法塔上留存着不少上一次天道調節時期的功法,還有歷年來多代弟子從各州歷練時收集來的各種功法。

僅宗主要求的功法分類一項,就能讓體修一脈頭疼不已,更別提還有全部拓印一份。

拓印功法需要完整的查看整部功法,並理解其中寓意,方能拓印到另一枚竹筒上。

其餘脈的功法幾乎都有弟子在修鍊,只需要師父一個命令,弟子們就會拓印出各自的功法交給師父,對於沒人修鍊的功法,選出幾個傑出的弟子參悟拓印一番即可。

體修一脈弟子在嘗試拓印功法后,果斷放棄,並集體與廣場上鍛體修鍊,以做無聲的抗議。

吼將一切看在眼裏,在於弟子們商討一晚后,決定乘着此次招收弟子的機會,改變以往只招練體苗子的觀念,招一個看上去有書生氣,能看進去書,拓印功法的人來。

只要他肯答應下來,眾弟子就願意奉其為大師兄。

按照修仙界收徒的規矩,招收弟子必須處於練氣三層及以下才行。

於是乘風就知道了他到底要幹什麼,整理功法塔上所有功法,並全部拓印一份。

難度暫且不說,僅耗時與複雜程度就令人難以接受。

乘風懷揣著悲壯的心情走了過去,之前的豪情壯志轟然破碎,看着面前的九層塔,乘風心想,或許有生之年能走出這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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