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真相來了（一）
幾人重新坐好，等著下人把黑衣人帶上來，這位大哥還有點暈乎乎的，應該是被常笙那麼一摔，摔成腦震蕩了。
滕佩玉整理一下衣着和表情，屏退了下人，嚴肅地說：「你是何人？」
常笙尋思著能快點抓到關鍵，就快速簡略地說了：「他不知道叫什麼，但是是仙界的人。聽命於他主子，但是對於這個主子，他還說不上來什麼，他也沒有見過主子的真容，我昨晚是跟着他到了王氏的屋子，屋子裏設了禁制，所以具體說什麼我也聽不真切，後來我在季家院子牆角處逮到了他。」
滕佩玉看了一眼常笙，又把視線轉回到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你叫什麼？」
黑衣人戰戰兢兢地回答：「我、我沒有名字，人家叫我暗十。」
「按時？哈哈哈~」這算是什麼名字啊，常笙打趣道，暗十不屑的反駁：「是陰暗的暗，數字十。」
滕佩玉聽見了他的這番解答，不解的問：「你叫暗十，有什麼寓意嗎？」
暗十贊同地看向滕佩玉，「有的、有的。我們算是一個組織吧···」
「你排第十？就這樣的還第十？」
暗十沒好氣地答道：「不是，我們一共一百位兄弟，十人為一階層，我在最底層。再往上的人和事我就不知道了。」
「行吧，這下子扯得更多了。」常笙皺了皺眉，嘖嘖，沒想到一個季榮海的死竟扯出了這麼多事。
「你跟王氏說了什麼？」常笙接着問，「主子這次讓我來，就是為了催一催王氏，告訴她快點動手，」說着，還用眼睛瞄了一眼眾人，「那季文軒和阿盛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暗十沉默了一會，寒舟冰冷的眼神讓他不得不硬著頭皮說出實話。
「主子只是說讓我去催王氏，具體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啊。」滕佩玉見狀，擺擺手，說：「下去吧。看住了。」下人訓練有素地把暗十拖了下去。
等到暗十不見了蹤影，滕佩玉若有所思地說：「嗯···僅憑她的話，怎麼證明季如枝的清白還有如何解釋幾家大公子和那個侍衛的死呢？」
這一下子，常笙也沉默了。不過，王氏應該有嫌疑。
未幾，滕佩玉就以「研究案情」為由，打發走了常笙等人，寒舟點了點頭，隨後就拉着常笙往院子裏走去。
季如枝與他們不順路，再者，季如枝剛剛說了那麼多話，喝醉了說是一回事，清醒的時候再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走着走着，寒舟就覺得身邊的人越走越慢，側過頭看，常笙低着頭，百無聊賴地踢著路上的小石子。
「怎麼了？」寒舟關心地詢問，
「嗯···」常笙有些遲疑，「你到底想幹什麼？」寒舟直擊要害，
「我想去會會那位季家夫人。我覺得她有點問題，但是我不是說她就施把季榮海弄死的那個人，就是說她有點古怪。我怕···」
寒舟輕笑，「好，那就去一趟吧。」
常笙：「嗯？？？」
這這就同意了？聽到這席話，常笙一改之前煩悶的神色，蹦蹦跳跳地拉着寒舟的手，往王氏的院子走去。
走到院門前，常笙突然頓住腳步，扭過頭問寒舟：「你···不會後悔了吧。」
寒舟笑了笑，大步邁進了院子。院裏的丫鬟見狀，趕忙迎上來，好巧不巧，就看見了常笙之前熟識的那位侍女姐姐。常笙悄摸摸的把她拉到隱蔽處，輕聲問道：「姐姐，又見面了啊。我想知道，夫人在嗎？」
侍女先是福了福身，緊接着回答道：「姑娘，夫人不在屋內，在佛堂禮佛，說是要為已逝的大公子和家主祈福誦經。」
「謝謝姐姐，那姐姐方便告訴我們佛堂的位置呢？我和我朋友想過去拜訪一下，季家出了這樣大的事，於情於理我們都應該去一趟。」
侍女瞭然於心，還一臉感激的神色，顯然是覺得常笙他們善解人意、人美心善···
常笙帶着寒舟按著侍女姐姐給的信息，順利地到了佛堂。
佛堂面前很清靜，只有兩個灑掃侍女在門口。常笙快步跑上去，禮貌的行了個禮，端著腔說道：「在下常笙，這是我的朋友寒舟，我們像拜會一下夫人，還望夫人不要傷心過度，憂思成疾。」
侍女看了他們一眼，點點頭說：「還請二位在此等候。佛堂乃是清凈之地，奴婢需要請示一下夫人。」
寒舟回禮，「多謝姑娘。」過一會，侍女從佛堂里走出來，「夫人說二位可以到佛堂偏室等候，夫人禮佛還沒有結束，等祈完福夫人會派人邀請二位。請這邊來。」
常笙和寒舟對視一眼，點了點頭，「走吧。」
青煙裊裊，古木檀香。王氏正在佛堂內閉眼祈福。一陣風拂過，有一隻手搭在了她肩膀上，王氏沒睜眼，柔柔地說：「妾身還沒有禮完佛，有什麼話，還請您等妾身忙完再說。」
身後的常笙卻沒有聽從她的話，慢慢地俯下身，靠在王氏耳邊，聲如鬼魅：「夫人，我也想祈福，但是我不信神佛之類的，不知夫人能否給晚輩解惑呢？」
王氏睜開那雙秀美的眼，緩緩說道：「我這些年操勞著季府里的瑣事，所以佛堂就只是偶爾來，但是這回妾身夫君去了，兒子也沒了，妾身相信他二位是在那邊享極樂，妾身能做的就只是在這邊給他們二人祈福罷了。」
「那···夫人覺得拜神佛有用嗎？」
「妾身覺得心誠則靈，姑娘以為呢？」王氏跪在蒲團上，扭過身對着常笙說道。
「巧了，晚輩覺得事在人為。不過這些神佛之類的東西不是只有人界的才會信嗎？夫人在仙界這麼長時間，應該懂得這個道理吧。」
王氏的臉有點掛不住，聲音不自覺帶上了些慍怒：「姑娘，佛堂乃是清凈神聖之地，姑娘這般言語，以後還請注意吧。再者，我是在為我的夫君兒子祈福誦經，姑娘貿然闖入，不怕遭了天譴嗎！」
聽到天譴二字，常笙冷笑：「夫人想的真多！還要極樂？夫人若是把你夫君的魂魄放出來，讓他們進入輪迴，才算是極樂吧。」
王氏聽到這，還想再隱瞞：「姑娘在胡說什麼！這種話怎麼能亂說呢！」
常笙也不與她再打啞謎，直接撕開了王氏的真實面目，「夫人，我性子直，您就···別裝了，行嗎？您裝了這麼多年，累不累？」
「既然姑娘看穿了妾身，妾身怎麼好隱瞞呢？」
王氏站起身，抬手就是一掌，凌厲的掌風挾帶着幾枚銀針朝着常笙飛來，常笙靈巧躲過後，拔出釘在柱子上的銀針，銀光一過，閃著詭異的光，
王氏見這一掌失手，隨即又從袖子裏甩出幾根銀針，阻礙了常笙的路，自己則飛速向門外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