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開殺戒

渤海在神洲大地的西北之地，距離蜀山非常遙遠，一路上，要穿過唐國、宋國、齊國三個國家。葉塵悶頭趕路，利用路途中遇見的一些傳送陣，大大地縮短了時間，終於在一個月之後，來到了渤海沿岸一帶。一座小山之上，有一片臨海的懸崖，巨浪滔天，拍打崖壁，化為無數白色的水末落到下方的海面。懸崖邊，一塊白岩之上，葉塵垂手而立，身穿蜀山外門弟子服飾，腰間懸挂一柄長劍，微風拂來，衣衫獵獵作響。「這就是渤海么……」葉塵眺望遠方，只見無盡海水蔓延至視野盡頭，與天幕連接在一起，在大風吹拂之下起伏巨浪，一股波瀾壯闊之意撲面而來。一道渾濁的海浪拍在下方一塊巨岩之上，而後潮頭又向後退去，突然，一隻巨鉗刺穿潮面，夾在巨岩上，岩面破碎，露出深深的鉗痕。再然後，另一道巨鉗也伸出，落在了岩面之上。最後，在葉塵的視野中，一隻足有一丈之寬的巨蟹，出現在了那塊巨岩之上。「蟹妖？」望著下方舉著兩隻巨鉗，正順著崖壁往上爬的巨蟹，葉塵心中一動，一掐訣，腰間長劍自動出鞘，在空中盤旋，最後落在他的腳下，劍刃之上劍氣噴吐，承載著他向下飛掠而去。嗤！崖壁上，寒光一閃，那蟹妖還未明白髮生何事，便直接一分為二，從空中摔了下去，砸在地面上，軀殼都碎裂開來。一道劍光從天而降，葉塵御劍而至，在妖蟹屍身中檢查片刻之後，卻沒有發現妖丹。「這只是築基境初期的蟹妖，產生妖丹的概率很低，一般妖丹，唯有築基境中期以上，出現的概率才會更高一些。」葉塵心中沉吟道。此刻，長長的海岸線上，還可以看到諸多的蟹妖、龜妖等破開海水，朝著岸邊陸地爬行，從氣息上看，都是築基境初期的妖怪，其中甚至有不少築基入門層次的海妖。葉塵對這些低級海妖毫無興趣，直接御劍而起，化為一道劍光，朝著渤海的方向而去。一刻鐘之後，葉塵在一片小礁島上發現了一頭築基境中期的海妖。那是一條黑白相間的大海蛇，盤踞在礁石上，雙眼虛合，猶如在假寐，從空中往下望去，就像是一條黑白繩帶。葉塵踩低劍尖，劍光向下掠去。唰！與築基境初期的妖怪不同，這頭海妖感知極其靈敏，葉塵方御劍至其頭頂十丈處，前者那微閉的眼眸便猛然睜開，一雙豎起的蛇瞳，緊緊地盯著後者，一股冰冷的嗜血之意瀰漫而出。顯然，這一頭海妖，對突然出現，打擾它休憩的人類十分的憤怒，想要發動襲擊，讓後者成為它的口食。不過，就在它腦海中剛剛生出這個念頭，還未行動時，那道本該在十丈之處的劍光，突然消失，如同一道雷霆一般，剎那間出現在它身側。劍光之中電光閃爍，葉塵的身影從其中出現，他轉過身來，只見不遠處的蛇妖身形凝固，保持著頭顱抬起，準備攻擊的姿態，雙瞳之中的神采，卻在緩緩消失。噗！

下一刻，一道血光衝天而起，蛇妖的屍體再難保持身形，兩半光滑如鏡的蛇身，轟然倒下。葉塵手中長劍一抬，只見蛇身之中，一枚猶如水晶般的圓珠破開蛇肉，升騰而起，在半空中沾染的血污就已經被去除，最後落在葉塵伸出的手掌中。摸起來有些溫暖，帶著蛇妖軀體未寒的溫度，一股濃郁的妖氣從圓珠之中散發出來。「這就是海妖內丹么？」望著手掌之中的圓珠，葉塵眼中有著好奇之色。此行他的任務，是斬殺十頭築基境中期的海妖，獲取海妖丹，這才第一天，到這裡還沒多久，就完成了十分之一。這海蛇妖雖然是築基境中期，境界比他高一級，但他擁有人劍合一天賦，劍術威力十倍加持，強橫無比，越級斬殺，不在話下。即便他沒有動用任何一種高深劍術，只是施展出蜀山雷霆劍術，這頭築基境中期的蛇妖，就被他一個照面瞬秒。收起蛇妖丹，葉塵就欲御劍而起，去往渤海其他地方尋找築基境中期的海妖。轟隆隆。不過就在這時，巨聲響徹，腳下整個礁島發生了劇烈的震動，不斷搖晃，礁島上面的一些岩石都直接崩碎。葉塵眉頭微皺，看了一眼腳下震動的礁島，劍光一閃，已經踩著長劍，出現在了百丈之外的半空中。在他的目光注視之下，礁島震動，緩緩升騰而起，上面布滿的一些岩石崩碎，顯露出礁島下方整齊排列的一片片塊狀黑石。而在那礁島的最前方，一個巨大的石洞中，伸出了一顆龐大的頭顱，高高抬起，一股濃郁無比的強大妖氣升騰而起。「好傢夥……」葉塵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麼礁島，而是一頭軀體巨大，足有十數丈之巨的龜妖，從其散發出來的妖氣來看，赫然已達到了築基後期境界。「這龜妖，竟然任由一條蛇妖盤踞在其背上，連我也差點被瞞了過去，而且龜蛇結合，和傳說中的玄武也有一些相似之處了。」葉塵心中暗道。想是他剛剛斬殺蛇妖時的驚人劍氣驚動了這龜妖，這會從休眠中醒來，頭顱搖晃一陣，最終鎖定了半空中的他。呼！海面之中颳起大風，寒冷無比，透過皮膚，刺骨而來，甚至空氣中有水汽分離而出，凝結為冰，彷彿雪花飄落。只見那龜妖張開巨口，一道森寒的白色匹練從中噴射而出，赫然是由無數嚴冰形成的洪流，浩浩蕩蕩的朝著葉塵奔騰而來，所過之處，空氣都為之凍結。若是被襲中，恐怕人的身軀會在這種嚴寒中瞬間結為冰雕，最後在冰流的巨大衝擊力下化為一片冰末。「火炎化龍。」不過即便是面對著此等築基境後期的妖族攻勢，葉塵依舊是面不改色，單手掐訣，長劍化為一道火光，暴掠而出，途中火炎瘋狂燃燒升騰，纏繞在一起，猶如一道火龍。嘭！火龍與那冰流碰撞在一起，一道道強勁的波動在半空中層層擴散開來，片刻之後，冰流前端轟然破碎，而火龍則宛如勢如破竹一般，一路粉碎整條冰流，最後在龜妖恐懼的目光之中，化為一片火海，將其頭顱連同脖頸都包裹在其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