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萬事舍

白蛇傳拍攝圓滿完成，由於夏渡秋沒有進行刪減的緣故，總時長高達5個小時，其中鬥法佔據大半。

他清楚用什麼吸引觀眾，最能吸引修士的就是鬥法，鬥法絕對不能進行刪減。

鬥法可長可短，不拚命時金丹能打幾天幾夜，可一旦拚命無論什麼境界都是十招內分生死。就如凡人兩人打鬥，勇者無敵。修士鬥法力大飛磚，同實力下鬥法一方拚命另一方要麼跑，要麼也拚命。

以清玄的記憶加上東靈竹，念空兩個鬥法好手的建議，《白蛇傳》一場鬥法平均在30分鐘左右。當然最後水漫金山這種拚命的就幾分鐘，但絕對能讓人拍手叫好。

「你們怎麼都悶悶不樂的？」

夏渡秋注意到其他人的神情，在場也就只有他沉浸在拍攝完成的喜悅中，其他人多少苦著一張臉。

「師祖~這許仙真的不能跟白娘子在一起嗎？他們明明這麼恩愛，都怪那死和尚多事！」顧清哽咽，中間還不忘瞪了一眼念空。她對於這個和尚第一印象的印象就不好，大羅寺真傳和法海演員疊加后更加討厭。

不過她也不是胡攪蠻纏之人，基本的事理還是懂的。法海不是念空，他只是扮演者....

可剛剛看我《白蛇傳》就是忍不住！

東靈竹無奈搖頭：「世上豈有兩全事，小清就算沒有法海，許仙百年後也是一杯黃土。」

「許仙應該修仙的，白素貞堂堂化神妖王，可以讓他修仙吧？」

「修行不是吃飯喝水，沒有氣感，神仙來都沒有用。世上有逆天改命之舉，可沒有幫他人逆天改命之事。要是有，那修仙不就成了我父親是化神，我以後也是化神，如同凡俗塵規。」

修行之事講究資質，但更講究已身。資質不行還可爭一絲長生逍遙的機會，已身不行那就是仙人來也沒用。

相比起顧清哭唧唧的神態，東靈竹好上許多。修道修心，不為外物所動，於生死前泰然處之。她的心境比顧清強大許多，但不代表絕情絕性。

該悲傷時，還是會悲傷。

「好啦，別哭了。」東靈竹抱著顧清，輕聲安慰。

夏渡秋思索，這些人的抗刀程度有些低啊。鍊氣士長生久視，一般應該都情感淡漠，他本以為《白蛇傳》的故事很難打動他們。

現在想來自己有些先入為主了，長生久視只是少部分，大部分修士也不過比凡人活得久一點。況且修士的大部分時間是在練氣中度過的，如東靈竹180歲中，有150歲是在修鍊，要說心性有多老成不見得，顧清這快百歲的也不跟豆蔻少女一樣。

「阿彌陀佛。」念空道，「小僧一葉障目，不明事理。懇請前輩讓小僧去一探過往，可有誤殺之妖。」

夏渡秋用渾濁的眼眸看著念空，以他的境界一眼就看出對方境界在鬆動，成嬰在即。

是好事，也是大劫。

成嬰之劫是為心劫，曾經過往都將成為劫數，一件微不可查事情都可能成為心魔。

曾經清玄的成嬰心魔就是父母，未能盡孝的他此生最大的心魔，一直到化神劫還跳出來。

而在和尚恐怕不好度過，殺心過重，又意思到自身之錯。要是他手下沒有枉死之妖還好，要是有就是九死一生，走火入魔。

不過這和尚天賦還真是高，他那兩個後輩也只是領悟一點皮毛，他就隱約間已經化為己用。或許是和法海的契合度過高，白素貞雖然比法海強，

但終究是蛇妖。

最終他沒有說什麼，擺擺手道：「去吧。」

又不是自家門人生死隨他，況且心劫只能自己度，旁人幫不得。

「多謝前輩。」念空對夏渡秋拱手行大禮，雖然前輩沒有收徒，但於他而言有教導之恩。

「等等。」夏渡秋想了想，提醒道：「如果你渡過這一劫，最好不要以這張臉見人。」

「為何？」

「可能會被打。」

「........」

念空離去，夏渡秋收拾一下東西也帶著二女乘彩雲離開，杭州也變回了青山城，西湖縮小了數倍。

一切歸於平靜，在夏渡秋離開許久，雲端上一些身影隱約出現，那是附近的大修士。

前些日子的鬥法早已引起附近坊市和宗門注意，懾於化神之威，他們不敢前來探查，現在大能離去他們忍不住出來。

這小小的凡俗城市，為何讓化神大能駐留數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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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端之上。

夏渡秋駕駛著東靈竹的飛舟，這種事情本來不應該讓長輩來的，但夏渡秋執意要開東靈竹也沒有辦法。

無他，因為有意思。

飛行是修仙最基本的表現，直上青雲，俯瞰雲端。

雖然對東靈竹來他們來說是習以為常的東西，可夏渡秋從來沒有體會過，飛行的快感。

「師祖，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顧清剛剛從悲傷中走出來，心情低落的躺在東靈竹懷裡。

「山延府。」

「去哪裡幹什麼？哎呦，掌門師姐你幹什麼！」顧清捂著腦門。

東靈竹舉起拳頭，警告道：「不得無禮，長輩做事，你這後輩問那麼多幹什麼？」

「嗚~」顧清掙脫東靈竹懷抱，來到夏渡秋身後扯著衣角，「你這是嫉妒師祖對我的疼愛，對吧師祖？」

東靈竹額頭青筋暴起，夏渡秋哈哈一笑，對於這些禮節不甚在意。

「將白蛇傳傳給世人。」夏渡秋隨口說出緣由就不再回答，二人也不敢多問。

他暗自思索：先在山延府試試傳播，如果反應不大就去凡間，甚至我可以直接強行在坊市中播放。反正他是化神，雖然沒有元氣大傷可好歹能唬人，扛著電影巡迴演出應該沒有人會打他。

就怕這種硬塞過去的東西別人不信，這也是為什麼他沒有去凡俗，一不小心可能就被打成邪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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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延府。

夏渡秋三人非常熟練的進入其中，這一次沒有在外城過多停留，直奔山延府商鋪憑租處買下了一間店面。

原本他是打算租一個中央大道最繁華地段的店鋪，經過詢問發現東靈竹的靈石不夠，無奈之下只能搞到一間流量一般的。一個月50靈石，東靈竹的全身家底可以租十年，剛剛好可以給自己送終。

店面前身的一個酒樓，夏渡秋稍加改造一下，在中央擺上一排椅子就完成了一個簡易的放映廳。

「掌門，如何？」夏渡秋問道。

東靈竹回答道：「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有師祖這種大能在，很快這裡就會被踏破門檻。」

「好，掌門懂我。」夏渡秋哈哈大笑，揮手給店面上書【萬事舍】

顧清歪著頭看著這簡陋的店面，怎麼看都不靠譜。不過看掌門和師祖這麼高興的樣子，她也不好說什麼，不然又要被師姐打了。

數日後，一縷雜草滾入，門檻並沒有被踏破。

夏渡秋黑著臉，道：「掌門，去把山延府的幾個金丹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