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吸引了他的注意

柳青璃沒想到會這麼倒霉，好不容易出趟門，居然撞碎了別人的瓷器。楊君逸望著地上的瓷瓶碎片，眉心突突地跳，回頭劈頭蓋臉對著柳青璃就是一堆呵斥：「你長沒長眼睛，撞碎了本少爺的瓷瓶，你賠得起嗎？」柳青璃為難又愧疚地抿了抿嘴唇，低聲囁嚅：「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有什麼用，這可是本少爺好不容易才淘到的寶貝，乃不可多得的古玩珍品，花了整整一千兩！」一千兩？柳青璃垂眸望著地上的碎片，眼神極為複雜。「那你可能是被騙了。」柳青璃蹲下身撿起一塊碎瓷片，仔細端詳上面的紋理。「你這瓷器上面的花紋繪製是近幾年才流行的丹青，顯然這瓷器的年份不超過五年，怎麼可能是古玩？」「而且瓷器材質摸著極為粗糙，燒制手法也不成熟，怎麼都不可能值一千兩。」楊君逸抖開手中摺扇，聽這女人說得頭頭是道，眸中閃過幾分譏諷：「呵，你在質疑本少爺的眼光？」柳青璃好言相勸：「公子，這賣瓷器的人必然是認定你不懂行，出手闊綽，拿你當冤大頭，你還是快去找他要回銀兩吧。」楊君逸俊俏的臉微沉，丹鳳眼裡滿是毫不掩飾的譏諷，嘲笑道：「說得好聽，分明就是你撞碎我的東西不願賠償，才編出這些鬼話，我才不會上你的當。」楊君逸上下打量柳青璃，看她穿了一身極為樸素的棉布衣裳，心生輕蔑：「你要是老老實實說你賠不起，我還高看你一眼，如此詭計多端……」柳青璃聽不得這些譏諷，心生不悅：「公子若不信，可以去古玩店鑒定。」她從小受母親影響，看了許多書和金石古玩，鑒定瓷器真假這種事，對她而言不過小兒科。她不喜歡被人誤會。楊君逸看她如此嘴硬，氣不打一處來，奚落道：「你還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好啊，正好本少爺今日得空，陪你去一趟，也讓你死得明明白白！」他命下人撿起地上的碎片，扯著柳青璃的人拽進了最近的一個古玩店。進了店鋪，楊君逸讓人將碎片擺在桌子上。他慵懶地傾斜靠在櫃檯上，手中摺扇輕輕點了點碎片，問古玩店的老闆：「老闆，我這上好的青花瓷不小心摔碎了，你們可有辦法修復？」古玩店老闆顯然是認識楊君逸的，沒多說什麼就拿起一塊水晶透鏡，仔細觀察瓷器。片刻后，他臉色變得有些古怪起來，謹慎地說：「楊公子，你這莫不是在逗我呢？」楊君逸眉頭微蹙：「什麼意思？」古玩店老闆老老實實地回了一句：「這瓷器哪兒是什麼古玩啊，就是後街十兩銀子能買一籮筐的普通瓷瓶，沒有修復的價值。」楊君逸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低聲咒罵了一句。居然還真有人敢賣假貨騙他！他對身後的下人使了個眼色，那人很快就出去了。多半是去找那賣假貨的人算賬的。不過過去這麼久了，人肯定早就跑了。處理了這事，楊君逸想起之前對柳青璃的冤枉和輕蔑，頭一次覺得不好意思起來。他摸了摸後腦勺，訕訕道：「不好意思啊，姑娘，今日是我冤枉你了。」說著，還對柳青璃粲然一笑。柳青璃平靜的臉上沒有任何波瀾，語氣寡淡到有些無趣：「不礙事。」既然解決了，她也該走了。柳青璃還想著去給趙卿舒買點心的事，轉身離開的腳步一點都不含糊。楊君逸愣在原地，遲疑地嘀咕：「我已經這麼沒有魅力了嗎……」他捏了捏自己的臉，產生了自我懷疑。出現在他周圍的女人，沒有那個不是想方設法迎合他，試圖引起他的注意。可這窮酸的女人，卻一副懶得跟他說話，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模樣。但也正因為如此，楊君逸對她變生了一絲興趣。他對漂亮又聰明的姑娘，向來沒有抵抗力。楊君逸追了上來，熱情地跟著柳青璃：「姑娘，你想去哪兒，不如我陪你？」「不用。」柳青璃對突然靠近的人有著十足的戒備和警惕，語氣又冷又硬。這幅姿態偏偏就激起了楊君逸的好勝心。他現在竟忍不住有些好奇起來。如此冷情的女人，若是躺在他懷裡，是不是還能這麼面無表情？身後一直跟著一個跟屁蟲，讓柳青璃極為不適。她停下腳步，回頭蹙眉望著身後的人：「公子，你能不能不要再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