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厚顏無恥

柳青璃同樣有些震驚，夜歸塵怎麼會突然來平宣侯府？王月蓮慌了起來，儘管她已經確認過夜歸塵不知道柳青璃的樣貌，但也怕夜歸塵看見柳青璃會想起什麼。不行，不能讓這兩個人見面。她指著柳青璃，對著丫鬟厲聲命令道：「把她趕出去！別讓她髒了我家的地！」丫鬟得了指令，上前就要將柳青璃趕出去。但還沒問到娘親的消息，柳青璃怎麼可能離開！她擠開丫鬟衝上去拉著王月蓮的手，語氣低得幾乎有些哀求的意味：「你先告訴我，我娘到底在哪兒，你們把她葬在了何處？」「你放手！」王月蓮用力掙扎了一下，一把將她推開，「你當我們還會給她選一個什麼風水寶地不成，她也就配得上一荒郊野嶺。」柳青璃爬起來再次抓住王月蓮：「到底在哪兒？」如此糾纏不休，王月蓮衣服都被抓皺了，臉色越發陰沉。王月蓮迫切想要甩開她，信口胡謅了一句：「在離城十裡外的亂葬崗，你自己去找吧！」亂葬崗？柳青璃瞳孔驟縮，表情有一瞬的空白。他們，居然把娘親丟在了亂葬崗？柳青璃睚眥欲裂，恨不得當場撕爛王月蓮的臉，氣得渾身都在抖：「你們……你們太過分了，不怕遭天譴嗎？」這時，夜歸塵從外面進來，好巧不巧聽見柳青璃那句遭天譴。他冷著臉，無比陰鷙地問了一句：「你們在幹什麼？」王月蓮腦子轉得快，一回頭就對夜歸塵說：「王爺，你來了正好，這有個逃犯，你快派人把她抓回去！」夜歸塵看向柳青璃，卻沒有如王月蓮預想的那樣派人捉拿她，而是反問一句：「逃犯怎麼會在這裡，你們認識？」「是，是這樣的……」王月蓮連忙解釋，「之前我爹收養了她和她娘，但她整天在外惹是生非，還打死了人，本來是判了死刑的，也不知道怎麼突然被放了出來，然後就天天過來找我們要錢……」「你胡說！」柳青璃氣紅了眼，「殺人的不是我，明明是你！」王月蓮卻一臉失望與難過，「柳青璃，我們全家都對你不薄，你不感恩就算了，為什麼還要誣陷我？」「你……」柳青璃還想再反駁，卻被夜歸塵一聲冷喝制止。「閉嘴！」夜歸塵厭惡地睨了柳青璃一眼，對王月蓮說：「以後少跟這般卑劣的人往來。」柳青璃心底咯噔一下，臉色更難看了，真是諷刺啊。她替人頂罪，卻成了最卑劣的人。當初是王月蓮失手砸死了人，王俊生擔心此事影響平宣侯府名聲，就給她下藥，把她放到了屍體旁邊，等她醒過來時，已經定了罪，進了大牢。這世道何其不公。夜歸塵眼底的厭惡和傲慢，就像是一把無形的針，扎得她心臟悶疼。王月蓮看夜歸塵不像是認識柳青璃的樣子，鬆了口氣，乖巧地說：「我知道了，就聽王爺的。」她還試圖伸手去挽住夜歸塵的手臂。王月蓮就是想在柳青璃面前炫耀，這個身份尊貴的男人是屬於她的。要不是怕夜歸塵發現，王月蓮甚至都想直接告訴柳青璃。看見了吧，你獻身救下的男人現在卻是屬於我的，你不過是我的墊腳石！她得意地瞥了柳青璃一眼，正想喊夜歸塵去正廳，卻見夜歸塵突然往柳青璃那邊走了一步。夜歸塵盯著柳青璃的目光中滿是冰冷邪肆：「你到底有多缺錢？還費盡心思找到這裡來！」他篤定柳青璃不是突然回平宣侯府。一定是不知道用什麼手段知道他會來，才故意演的這一齣戲。這個無恥虛偽的女人！王月蓮臉色驟然一變，瞳孔劇震，不可思議地在後面問：「王爺，你們認識？」她聽夜歸塵剛剛跟柳青璃說話的語氣，分明透露著一股自然而然的熟識。怎麼回事，難道這兩人早就已經互道身份了嗎？不然夜歸塵怎麼會主動說要給她銀子？王月蓮的心不安的跳動著。夜歸塵眸中閃過一絲厭煩，隨口解釋了一句：「她是我母親的朋友，隨手照拂罷了。」跟柳青璃簽了婚書的事，夜歸塵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於他而言，就是恥辱。王爺的母親？柳青璃怎麼會認識她？王月蓮壓下心中的不安和嫉妒，裝出低眉順眼的乖巧狀，溫柔道：「既是長輩的朋友，是該照拂一二。」說話間，她憂心忡忡地皺起了眉：「不過我也提醒王爺一句，別被白眼狼纏上，這種窮酸鬼一旦賴上你，想甩掉可就難了，我們家……」就是前車之鑒。話說了一半，王月蓮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夜歸塵臉色很難看。怎麼回事？她說錯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