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中邪

余勤的這句話像是點燃了空氣中的炸彈。陸老婆子瞬間覺得火冒三丈，「瞎說什麼玩意，老大媳婦回你房裡去。」這是能隨便亂說的嗎？可是深受其害的陸老婆子對此可是避諱得很。更加別說鄰居家的老王氏最喜歡搞風搞雨，萬一把這個不辨真假的事情給傳得全村都知道，那可怎麼了得？蔣老頭在村裡可是德高望重的，陸老婆子哪裡捨得蔣老頭被別人說三道四。余勤見婆婆兇巴巴的，很有眼力見地說了一句，「婆婆，我就隨口這麼一說，我就先回去了。」見陸老婆子連看都不看自己，余勤再一次後悔自己嘴太快了，一時間竟忘了自家婆婆的避諱。余勤邁著小碎步離開后。陸老婆子湊近床邊細細打量了蔣書書一眼，「丫頭，你剛剛說什麼？」蔣老二撓了撓頭，他覺得大嫂也沒說錯啊，他家閨女可不就是……蔣書書迷糊的理智被陸老婆子這麼一問有點回歸了。蔣書書是認不太出蔣老二的。作為泥水匠的蔣老二在蔣書書的眼裡一直是個小老頭。嗯，打從蔣書書有限的記憶里，蔣老二就是個小老頭沒毛病。這丫頭壓根對年輕的父母沒有印象。但是陸老婆子蔣書書熟悉啊。雖然看起來年輕了特別多，但是老太太的模樣和自己記憶里的老太太還是勉強相符的。年輕了二十歲的老太太不也還是老太太嗎？這個念頭一出，蔣書書總算確信自己如果不是在做夢那就是穿越了。不然她怎麼可能見得到如此年輕的奶奶，以及……她爸爸！哎喲我的天爺啊，這還真是我爸爸啊？這麼帥氣的嗎？這稜角分明的五官和精緻的下巴，還有那健康的小麥色。養眼得很吶！印象中的蔣老二皮膚黑，五官……呢，一黑遮百帥，看不太出來！見小丫頭傻不愣登的模樣，陸老婆子的心更慌了，抱著一大捆菜的身子忍不住一晃。旁邊的蔣老二連忙伸手去扶。「不得了了不得了了，老二，趕緊去祠堂把你老子給叫回來。」「媽，可是爸他在參與宗祠的重建，我這……」「都啥時候啦，還管什麼祠堂的建設啊，咱們老蔣家出大事了。」小老太太一直推著自家兒子，蔣老二回過頭看了看蔣書書，忍不住也有點慌。最終，蔣老二還是出門去叫他老爹去了。等蔣老二出門后，陸老婆子將菜放到地上，伸手抵住蔣書書的頭，「說，你是哪裡來的妖魔鬼怪，趕緊從我孫女的身子裡面出來！」蔣書書額頭被戳得一下子就紅了，肉嘟嘟的小手想要甩開陸老婆子，未果。幾歲的奶娃娃能有啥勁？等等，奶娃娃？蔣書書瞄了一眼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嘴角忍不住抽動了一下，看起來只有幾歲的模樣。夭壽了！

陸老婆子用力將孩子抱了起來，忍不住往蔣書書的小身子拍了幾下。被打的蔣書書：？？？哇……好疼啊！！！十幾年沒被打過的蔣書書能忍得了，只有幾歲的奶娃娃蔣書書哪裡忍得了？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嗚嗚嗚……你這是虐待你這是虐待，我可以告你虐待兒童的，你這是犯法的！！！」本仙女的五臟六腑都要被你給拍出來了。蔣書書不喜歡她奶奶陸老婆子，嗯，是陸老婆子重男輕女不喜歡蔣書書。小孩子誰對自己好不好是很敏感的，所以打小蔣書書就不喜歡自家奶奶。哪怕在22年，年邁的陸老婆子愧疚不已，一直對蔣書書再和顏悅色也換不來蔣書書的好感。小時候的賬她可一直記著呢！陸老婆子聽到蔣書書嘴裡還一直冒出來那些奇奇怪怪的話更害怕了，拍打的手這下子是真用了勁。蔣書書被打得直咳嗽。陸老婆子倒不是真的想傷害孩子，她再重男輕女，蔣書書還是她和老頭子的血脈，但是現在看來懷裡的蔣書書根本就不是自家娃娃。說不定自家娃都被不幹凈的東西給吞了。天爺啊！髒東西趕緊從丫頭身子里滾出來！突然，陸老婆子的手被一把拽住，只見大著肚子的羅英用力把孩子給搶了過去。陸老婆子自幼體弱，蔣書書是個奶娃娃抵抗不了陸老婆子，但是羅英年輕力壯，又因為懷孕體胖，三兩下便讓陸老婆子脫了手。羅英簡直不敢相信。已經快要生產的羅英本來還嗜睡未醒。這段時間因為丈夫擔心自己，隱晦地再三在公公面前提了好幾次閨女睡覺不老實。然後蔣書書便被抱到了婆婆的房裡去睡。老實說，沒有了睡覺喜歡到處滾的小閨女，羅英總算可以睡得沉了些。迷迷糊糊間，羅英彷彿聽到了自家閨女哇哇大哭的聲音。嚇得羅英一下子醒了。閨女可是她的心頭肉啊。雖然蔣書書不得公婆的喜歡。但是這畢竟是她生的長女，丈夫也疼的要緊，羅英對蔣書書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要不是自己快要生產，她也捨不得把娃抱到婆婆房裡。羅英認真聽了幾秒鐘，確認是女娃的哭聲，連忙起來，拖著沉重的身子往東屋老太太的房裡去。剛剛一進門就看到婆婆抱著閨女一直往她小身子拍，嘴裡不停地念叨著，「天爺啊天爺啊，不得了不得了了，妖孽，趕緊從我孫女身里滾出來……」羅英心跳到了嗓子眼上，婆婆她怎麼能這麼打孩子呢？才三四歲的娃娃哪裡能這麼打啊？會打壞的！羅英壓根來不及思考原因，只得用力將孩子搶過來。手一空的陸老婆子看到了老二媳婦，「你做什麼？把孩子給我！」羅英覺得肚子因為自己用力過猛有點疼，「媽！您怎麼能打孩子呢！孩子還那麼小……」「胡咧咧什麼，這不是你孩子，我就是為了你孩子好，才動手的！」蔣書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