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報夢

送走了岳父和外甥，蔣老二回到病房。孩子已經不用待在保溫箱了，蔣書書正眼都不眨地盯著孩子瞧。蔣老二還看到蔣書書用她瘦得只有骨頭的小手往孩子的鼻子上探？蔣老二：……羅英：……羅英一臉黑線地問，「書書，你這是做什麼？」蔣書書覺得神奇極了，她可沒見過新生的嬰兒。那麼小的一團。真的是活著的嗎？蔣書書從生下來身子就不好，族裡會算命的四大爺曾經跟蔣老二說過，這孩子運道低，盡量避免去一些陰暗的，不幹凈的地方，以免嚇到孩子或者中邪。婦人坐月子的地方也叫暗屋，蔣老二兩口子從來不敢帶蔣書書去過。所以蔣書書長這麼大就沒見過剛剛出生的嬰兒，最多也是已經足月的孩子。那跟現在只有一丁點的嬰兒也是沒得比的！蔣書書眼睛賊亮賊亮的，「媽媽，他會呼吸耶！」好神奇啊！這麼小就能活嗎？想起自己印象中的胖子弟弟，蔣書書怎麼都不能將二者視為一體。蔣禮骨架大，又好吃，剛剛上高中就已經體重130，又不是很高，看起來就是個大胖子。哪裡像現在襁褓里的嬰兒，那麼小一個是怎麼長到那麼肥的一個？難不成蔣禮小時候媽媽給餵了激素？蔣老二一直都很懷疑，剛剛蔣書書的那句話讓他不停地冒冷汗，他總算想起來自己為什麼去祠堂找蔣老頭了。「你，你……你是誰？」羅英吃驚地看著抽風的丈夫，自己的娃都認不出來了？蔣老二知道妻子誤會了，「書書才多大，你看她說話這麼利索，而且還很有自己的想法，莫不是……」中邪了？明明前一天睡覺前蔣書書還是一個只知道哭唧唧的小女生。羅英這才認真看了看蔣書書。蔣書書的心亂如麻，啊這……一時不留意又不把自己當小孩了。還有一個原因是蔣書書很依賴父母，就算是年輕了很多的父母在她心裡也是信賴的，於是一時沒反應過來。「書書，你是不是聽得懂爸爸媽媽還有剛剛大人們的談話？」羅英總算想起不對勁的地方了，剛剛自家公公和親爹談判的過程中，蔣書書不哭不鬧不說，還時不時露出原來還可以這樣的表情。羅英本以為是小孩子想糖吃正在神遊呢，現在想來，這妮子是聽懂了其中的厲害關係？不對，她的女兒才不到四歲，沒這麼早熟。「我，我……」蔣書書心虛極了。說好的穿越者都有金手指呢？她這什麼也沒有不說還被親媽捉了個正著？蔣老二冷著臉，「說不定，這不是我們的孩子。」羅英不贊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孩子是不是遇到什麼髒東西了？」羅英眼睛瞪大，丈夫的意思是？蔣書書吞了吞口水，「爸媽，如果我跟你們說我是從未來回來的，你們信嗎？」蔣老二對上羅英的視線，你聽……這就是中邪了啊！瞧瞧孩子都在胡言亂語些什麼？羅英還是有點不信的，「是不是誰教她說的？」孩子還是有聰明的，自家的羅文就是。

因為大哥的用心教導，羅文三四歲就會背唐詩，會算數，村裡人沒少說羅文是個神童。可惜沒兩年，羅文就沒心思背書了，整天這家調皮那家搗蛋去了。羅英懷疑蔣老二大嫂偷偷地教了孩子什麼。蔣老二搖頭，「還是中邪的可能性大點。」不排除有羅英說的可能，可是誰閑的沒事教孩子說這些？羅英不知道蔣老二的心思，知道后肯定會懟一句你家大嫂不就是這麼閑的沒事幹挑撥是非的人嗎？蔣書書知道自己的說法不被接納，換了個說辭，「大姨教我的！」本來想扯外婆的，但是蔣書書沒見過外婆，媽媽也不怎麼提起，萬一追究起來穿幫就不好了！大姨？這句話一出，蔣老二夫婦倆冷汗直冒。蔣老二沒有姐姐，只有羅英有。但是羅英姐姐已經去世快三年了，怎麼可能會教閨女說這些？蔣老二白著臉哆嗦著，「書書你瞎說什麼，你大姨怎麼可能會教你說這些？」蔣書書一聽，這有譜。鬼神之說在鄉下還是很吃香的。不然也說不清自己今天的反常。蔣書書裝作很懵懂的樣子，「大姨說，媽媽苦，書書要乖。」所以大姨子是因為看不下去了，借了自家閨女的口把話說給了蔣家人聽？難怪早上蔣書書一直嚷嚷著虐童，違法什麼的。大姨子聽說讀書很有天賦，知道這些也不奇怪。見丈夫信了蔣書書的說辭，羅英心裡卻很懷疑，自家大姐走了幾年還滯留人世間怎麼可能？有沒有鬼神還尚且不可說呢。但是如果排除這個說法，總不能真信閨女說的她來自未來吧？別開玩笑了！蔣書書見好像瞞了過去了，兩小食指一對，「媽媽，吃包包。」趕緊轉移注意力吧，別再說這個話題了。看來以後只能裝小孩子了，不能隨便亂說話。羅英被一叫，停住了胡思亂想。「去給孩子買兩個包子吃。」羅英吩咐丈夫。剛剛自家大嫂帶過來的粥蔣書書也沒怎麼吃。蔣書書當然不吃了，這也太難吃了吧？想念漢堡，薯條，可樂。這個時代她要多久才能吃的到？蔣老二還想問清楚，羅英一瞪，他只能出去了。等到病房只有羅英和蔣書書，嗯，外帶一個嬰兒后。羅英摸了摸蔣書書的頭髮問，「大姨還教了書書什麼？」蔣書書眨巴眨巴眼，這可怎麼說啊？搖搖頭。「那大姨是怎麼教你的？」羅英接著問。蔣書書心裡轉了又轉，最終試探性回了一句，「睡著后。」所以是報夢嗎？蔣書書在心底淚流滿面，她可太難了！莫名其妙回到了這個時代，又出了這麼多事，她壓根來不及防備和思考，漏洞百出不說。扯的理由也很假，保不準日後會被翻出來啊！所以，她到底要在這裡待多久？她在22年還有工作的，她得上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