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聖彼得斯醫院（4）

康牧之微怔，她方才一直在為自己的孕婦身份黯然神傷，倒沒思考到這個問題：「不清楚。」

「這一路上，我們除了遇到幾個護士，沒看見一名醫生，哪怕是科室里，也沒有人。你說，這麼大的醫院，醫生都去哪裏了？按理說，給病人治病，還得有主治醫生對不對？」

朱岩岩聽着姜繁的話，忽然福至心靈：「繁妹你的意思是，我們去找主治醫生問問治療項目就可以了？」

「對。」姜繁捏了把朱岩岩的臉蛋，投去一個讚許目光。

末了，她又道：「牧之，你現在先跟我們走，等快10點的時候你再回來。雖然規定不能換病房，可沒說不能串門啊。」

「對哦！」

康牧之眼睛一亮，不等室友攙扶自己，她嘩啦掀開半掩的被子下了床。

「走走走，快走！」這個鬼病房她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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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401離開，三人並沒有立馬回到305，而是在每一層兜轉一圈，熟知地形。這棟醫院大樓共有六樓，以及負一層的太平間。

路過幾個科室醫生的辦公室，裏邊竟然一個人也沒有。而在六樓的院長辦公室也是上鎖狀態，姜繁有幸摸了下門把手，染了一掌心的灰。

怎麼回事，院長辦公室是有多久沒用了？

五樓是整容部門，四樓除了401～403是病房外，其他區域劃為精神科室。三樓、四樓、五樓各有一間手術室，落在走廊盡頭，均是上鎖狀態。

二樓食堂未開放，鎖著門。一樓的大門更是緊閉着，玻璃大門外即使是白天也矇著一層看不清的灰色物質，宛如黑洞形成的入口。

沒找到點線索，三人都覺得頭疼。

「你們在幹什麼？不要亂跑。」身後突然響起聲音，三人嚇了一跳，回過頭，是穿着粉衣的護士。

比起前台那個護士，這個護士倒沒那麼嚇人，她瞪着眼微斥：「食堂已經開放，快去吃飯！不然營養跟不上，病怎麼好？」

姜繁抬頭望向掛鐘，果然11：30了。

「好的，我們馬上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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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食堂。

先前還緊閉的食堂大門，此刻一開，各種食物的香氣登時撲鼻而來，勾著胃口大開，恨不得在此大快朵頤一番。

再看看遠處擺放的剛出爐的食物，色香味俱全，口味多樣，食材新鮮昂貴。這裏怎麼着也不能僅僅只叫「食堂」這麼簡單，應該稱之為「自助餐廳」。

三人尋了處沒人的位置坐下。正好到點，飢餓侵襲，肚子都忍不住發出咕嚕聲。

朱岩岩站起身，「牧之，你要吃什麼我幫你一起拿。」

不知為何，康牧之看着那些本該盡情享受的美味佳肴，臉色卻是一白，胃裏一陣翻湧，突然什麼也吃不下了。

「不用，我現在吃不下。」

「難道是懷孕的原因？」朱岩岩很是擔憂。

康牧之摸著肚子，眉頭緊皺，面色煞白：「繁，岩岩，我的肚子好痛，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裏面絞着我的肉，一會兒又敲打我的肚子。靠，好疼！要老命了……」

姜繁立馬蹲下，湊近康牧之的肚子，垂下眼帘，輕聲道：「不要再弄疼她，不然我殺了你。」

話音落下，姜繁就感覺到放在肚子的手被什麼東西拍了一下，餘光里，她又瞧見白色的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