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聖彼得斯醫院（11）

「走吧，先去辦公室看看，當務之急得先找到主治醫師。」姜繁說完，三人一小鬼就順着走廊來到了前台。

暮色漸濃，光線漸漸暗了下來。

不知道為何，走廊里的路燈卻一直都沒有亮，只有應急消防燈慘白的光芒每隔數十米，毫無生氣地灑落兩三平米的地面。

前台空無一人，不知道是不是去吃晚飯了。

三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繞過櫃枱，來到暗黃的辦公室門前。

「咔嚓。」

門居然沒有上鎖。

推門而入，三人藉著窗戶外微弱的光芒開始尋找起來。

……

「啊！」

突然，朱岩岩輕呼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姜繁、康牧之趕緊走過去。

「岩岩，怎麼了？」

「你……你們看。」

姜繁眯着眼望去，牆角的柜子旁，正站着一個模糊的人影，看着一米六的個頭，卻比她們高了不少。

姜繁心下一突，緩緩看向對方腳下，居然是……懸空的。

窗外的光輕輕灑了進來，顯出一幅滿是漏洞的影子——這個人，竟然沒有血肉！

姜繁覺得辦公室有點冷。她咽了下口水，抽出了腰間的斧頭，雙手握在胸前。

「你是誰？」對方沒有搭話。

「你是人是鬼？」對方還是沒有搭話。

「我們只是來找主治醫生的，你認識嗎？」姜繁又逼近了一步，不過對方沒有絲毫害怕，只是直愣愣地看着斧頭。

「再不說話，我就砍你了啊，上輩子我可是從南天門一路砍到了蓬萊東路！」

繁妹，不帶這麼吹自己的啊，孫猴子得多慘，才能投胎變成你。

姜繁再次靠近，斧頭幫子都落在了對方腦門上，對方這麼不怕死，要麼是個傻大膽，要麼……已經死了。

「咔」，斧頭砍下，人頭落地，咕嚕嚕滾到了康牧之腳下。康牧之嚇得像只烏龜一樣，縮起了腳。

「繁、繁妹，你咋把人砍了……？」朱岩岩抓着康牧之的手臂，指甲都要陷入肉里。

「我沒砍啊，剛斧頭是對着腦門的，就碰了一下就掉了。」姜繁有點無語，轉念一想，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人的腦袋，早就已經……掉了！

氣氛有點沉悶，冷風絲絲入背，三人只覺得冷汗盈盈。

康牧之看着眼前的腦袋，對方瞪着倆空洞的眼神直視着她，不言不語，氣氛頓時沉悶了下來，只聽到心臟在胸腔中不停的跳動聲。

「媽媽，這東西挺好玩的呀。」嬰兒一蹦一跳撿起了頭顱，直接遞給康牧之。

「別！」康牧之閉上眼，慌忙後退。

不曾想，這乖兒子直接把頭顱放到了康牧之眼前。

康牧之定了定神，原來這是一個骷髏頭，貨真價實的骷髏頭，只不過……

好像材質不對，似乎是塑料的？

「繁妹，這是個骨頭架子，模型。」康牧之鬆了一口氣。

姜繁也湊了過去，果然，一個一米六的骨架，掛在了鐵柱上，看起來像是懸空的鬼怪。

姜繁后怕地想要拉遠距離，卻發現，骨架的手指有些不自然。

「你們過來看看，正常的手指應該是自然下垂的吧。」

「對，但是這個食指怎麼翹起來了？似乎指向什麼？」

朱岩岩蹲下，兩隻大眼睛貓在骨架後面，順着手指看去，正對面，是牆壁上的一塊長方形。

三人意識到什麼，走過去，那是寫着「安全出口」的應急燈，可惜這燈沒有絲毫光亮。

「這是什麼意思？叫我們去安全出口？還是主治醫師在應急燈旁邊？」

「這種應急燈，每一層都有十個八個的，我們怎麼找？」

「不懂，我們再看看。」

「嗯。」

又是一番尋找。

蒼白的牆壁上掛滿了各種人體八大系統，結構圖，解剖圖，就是沒有山水畫。

想想也是，醫院辦公室掛山水畫，怎麼想怎麼彆扭，又不是精神病院。

「沒有找到，會不會是那種小畫，在相框裏的？」

「或者是山水畫的小卡片，類似奧特曼卡片的？」

三個人已經腦洞大開了。

「走吧，這裏應該沒什麼線索了。」

「要不要去其他樓層的辦公室看看？」

「嗯，不過感覺希望不大。」

「多注意路過的應急燈。」

她們說話間已經走出辦公室，屋外完全暗了下來，看了看前台的時間，已經7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