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一次校園打牌

二中每兩個星期放一次假，周六上午上完課回去，第二天周日趕來上晚自習。每次星期天從家返回學校的那天下午，林曉聰所在的寢室最熱鬧的要數楊宇的床上，因為楊宇約好班長岳元、還有彭雲三人鬥地主，圍觀的人通常也有七八個。他們剛剛回家拿了生活費，自然個個口袋鼓鼓的，現金交易，一堆錢一會在這個面前，一會跑那個面前去了，看得人心裏痒痒的。

學校每天晚上九點半就下晚自習，十一點所有教室準時熄燈，有的同學想「開夜車」那是絕無可能。到了十一點半，連宿舍樓的燈都熄了。整個高一四十多間房，只有兩個管理員統一管理，要每天每間宿舍一一管到肯定不行，所以管理員每天象徵性地看幾間房，沒事就各自睡覺，大家平安。管理員要求不打架、不賭博就沒事，經常管理員沒事就上來和同學們聊聊天，主要是了解孩子們的性格，看看哪些人比較聽話、哪些人愛打鬧。

林曉聰班級的人鬥地主，管理員也略有耳聞，有幾次管理員來查房間，就看到了現場。每次管理員剛進門班長岳元就起身，從褲袋掏出一包「好日子」香煙，遞給管理員，說：「大叔，我們也是學習壓力大，解解悶，小玩一下。」管理員總會先推辭一下，雙目前前後後掃視一番，板起臉說：「孩子們，要好好讀書啊！光搞這個不是正事。」最後接過香煙，說：「搞一會就走啊！我一會還要過來。」每次管理員過來，岳元總有辦法弄走。

林曉聰的床和楊宇的床挨在一起，有一天晚上，林曉聰睡得正熟，突然被一陣叫聲驚醒。「媽的，我等了一晚上，終於等來了一個豹子」。楊宇手中拿起三張牌，高高揚起，猛地往床上一摔，興奮地說：「彭雲，你剛才殺了我三把，這下風水輪流轉了吧！」只見楊宇手往床鋪中間抓去，一大把的錢就到了自己跟前。原來楊宇他們六七個人點着兩根蠟燭在玩「詐金花」，楊宇來了三個9，正好碰上彭雲的金花，楊宇一下子把剛才輸的錢都贏回來了，過於激動，便叫出了聲。林曉聰眼睛睜得大大的，問了問時間，四點半了，還有兩個小時上早自習。經過這一驚嚇，林曉聰睡意全無，於是從床上爬起來看看他們如何玩。就看了那一小會，林曉聰就學會了如何詐金花。

又是一個星期天的下午，同學們紛紛從家裏來到了學校，楊宇和彭雲早就到了，唯獨不見班長。彭雲說了一句：「這個死班長又到哪裏找小妹了。」楊宇說：「班長嘴巴又會說，人長得又帥，哪裏像我們？沒辦法，人比人，氣死人……」說着說着發現林曉聰在床上躺着，就喊了一句「林曉聰，怎麼沒有出去玩？」林曉聰回應道「太累了，休息一會」，楊宇便說：「下來吧！我們鬥地主差個人」，林曉聰看了很多次他們三人鬥地主，雖然斗的時候有說有笑，但是不存在兩個人合夥騙一個人的錢。林曉聰立馬下去「開戰」了。不一會兒，林曉聰就輸了四五十，林曉聰見生活費吃緊，就說有點事，改日再戰。那是林曉聰第一次在校園打牌，所以記得特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