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承包之路——第7節 幽會少婦

大年三十夜晚，滿城的迎新鞭炮響徹全城，各色絢麗煙花閃耀天空，城市沉浸在喧囂中，而我情緒低落，感到寂寞和孤單。

幾個難兄難弟陸續成家，各有妻室，家事繁忙，我一個單身狗再叨擾他們，顯得不厚到。

每逢佳節倍思親，醉酒醒來，難以入眠，很想念身在異國的喬慧，很可憐自己的痴情。年前與喬慧電話交流，得知她讀的是雙博士，今年7月可望畢業，我心生悲哀，我一個高中文化只能仰望她，遙不可及。我腦海時不時閃現黎氏、歐陽和金裕影子，恍如夢幻，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在家裏，我百無聊賴，為了躲避媽媽的催婚嘮叨，我決意出去走走。

我突然想起天星鄉，升起對邂逅的回憶，想起鄉村美麗風景，我決意去看看。

大年初二午飯後，我獨自駕車前往。

來到鄉政府傳達室，政府大院冷落安靜，只有值班門衛大爺在無聊打發時光。

「我是你們金書記朋友，請問她在不？」

「金書記回老家過年去了，幫你聯繫值班領導不？」聽說我找金書記，大爺不敢怠慢。

「不用不用，順道拜訪她。」我搖頭。

「有急事的話可以給她打電話，她留的有號碼。」大爺蠻熱情。

「那就謝謝你了。」

我再不從的話，大爺多半認為我是騙子，傳達室電話一撥就通。

「我是邵子偉。」我自報家門。

「怎麼是你？你去鄉上幹嘛？」金裕顯然很驚訝。

「想你了嘛。」大爺在門外，聽不見。

「騙人的鬼話。」金裕笑罵到。

「向你發誓，如有不是……」我還沒說完。

「你打住吧，不想聽你假話。」金裕打斷我話。

「在家幹嘛呢？」我接着問她。

「唉，爸媽下了死命令，必須結婚。」口氣很無奈。

「哦，不再考慮考慮其他人選？」我問她。

「還考慮個鬼，你敢娶我嗎？」金裕的話嚇我一跳。

「高攀不起噠嘛。」我說這話自己都心虛。

「不跟你鬼扯了，節日快樂，節后聯繫。」電話噶然掛斷。

道別大爺，天上下起了小雨，夾雜着初春的寒意，我顧慮鄉村道路雨後泥濘，打消了先前念頭。

我猛然想起方蘭，她不是在場鎮開了個飼料代銷點嗎？我抱着試試心裏，打算去看看。

我沿路打聽，終於找到。

車開到門前，方蘭正要出門，一看我來，萬分驚訝。

「偉哥，你咋來了。」問話聲音都有些顫抖。

「在家無聊，出來走走。」我笑着說。

這是兩間二層樓臨街房，樓下作門市，上面是卧室，屋後院壩有100多平米，臨牆邊蓋有儲藏間，堆放貨物。

她引我將車從小巷子開進屋後院壩停放。

隨她上樓進入客廳，一下子溫暖了許多。

客廳連着兩間卧室，臨窗是廚房，

方蘭有些慌亂地忙碌，生火做飯，我幫不上忙，由她忙着，好在都是腌肉類，方便快捷，一會兒熱氣騰騰飯菜便擺滿一桌，我有點飢腸轆轆，便坐上飯桌。

外面小雨還在下着，絲絲冷風吹進來。

「偉哥，喝點酒哈？」她投來渴望的眼神。

「免了，我還開車回去呢。」我拒絕道。

「你可是貴客，又是過年，給我面子嘛。」她溫柔的請求。

「那就少喝點，要保證開車安全。」我放棄抵抗。

「嗯，喝了再說。」她一臉歡快。

她頭髮梳理得整整齊齊，淡妝粉黛，脖子著黃色圍巾，脫去羽絨外套，緊身毛衣襯托出玲瓏有致身材曲線，黑色細管毛褲，腳穿長筒馬靴鞋，顯出頎長幹練，既有農村女人的樸實，還有當下女人潮流風采，再也看不出當年生澀和懦弱。

圍着小方桌，我倆相對而坐，各自呼出的熱氣向對方撲面而去，感受暖暖的氣息。

剛開始方蘭還有所拘謹，幾杯酒下肚，我倆聊得熱絡起來。

據她講，這套房子是她租的，因為是我打招呼，商家鋪貨，節省了資金，剛開張3個多月，生意還不錯。

現在正值春節，左右幾戶商家都關門歇業，回家過年，一般要大年十五后再開門營業，所以這個地段迎來難得的清凈。

兒子在鎮上讀幼兒園，節前外婆外公把他接到鄉下去了。

聊起方蘭老公，她不免淚雨連連，原來她老公去年初到市區打工，被老闆女兒相中，一心想脫「農皮」掙大錢的老公自然經不起誘惑，與方蘭離婚另攀高枝，恩斷義絕，昔日海盟山誓在金錢面前不堪一擊，連春節都沒回家看孩子。

方蘭遇人不淑，一副楚楚可憐樣子，令人產生保護慾望。

不知不覺，喝酒聊天2個多小時，顯得意猶未盡，外面還是細雨紛紛，四周一片靜謐。

方蘭已是臉頰緋紅，憂鬱嬌美。

幫助方蘭收拾停當，已是晚上10點，回去是不可能的了，我對今晚住宿正躊躇。

「偉哥，過年旅店都關門了，今晚委屈你住這裏哈。」方蘭抱歉對我說。

「好吧。」我無奈地應道。

開車的疲倦，加上酒精麻醉，我有點犯困，便洗漱上床，享受乾淨清香的溫床。

想起屋外的方蘭，我體內湧起熱浪，我努力控制自己，試圖澆滅心中慾火，此時我既忐忑不安又充滿期待。

正在我糾結之際，方蘭推門款款而進。

方蘭身上披着粉色浴袍，散發着剛剛沐浴后的清香，剛洗過的頭髮還有些濕滑，胡亂的粘貼在臉上，臉上帶着猶豫但步伐很堅定。

就是鐵血硬漢也頂不住啊，況且我是凡夫俗子，我一把將她拽進懷裏為所欲為......

激情慢慢退去，方蘭疲憊中帶着滿足，深情看着我：

「你太棒了，我感覺要崩潰了。」

我自信將強悍發揮到了極致。

清晨醒來，小雨已停，清冷空氣迎面撲來，倍感涼爽。

方蘭已經準備好了早餐，輕聲哼著流行歌曲《心雨》，看的出心情愉快，我邊吃邊問她：

「聽說不遠有很大的高山湖，風景很美，我想去看看？」

「名叫仙女湖，就在我娘家。」方蘭回答。

原來她的娘家與婆家同鄉不同村，相距較遠。

「就是路況不好，只是簡易機耕道。」方蘭接着說。

「我的車能開過去嗎。」我繼續問。

「有點懸，估計到不了湖邊。」方蘭肯定說。

「去看看再說。」我打定主意。

「好嘛，我去準備點乾糧。」方蘭輕盈地忙碌。

我們驅車前往仙女湖。

雨後天氣驅散了層層薄霧，農戶屋頂冒出的裊裊炊煙掩映在崇山峻岭中，路邊草木濕潤，只有蟲子的淺飛低鳴。

道路狹窄，崎嶇彎曲，要麼是在懸崖邊，要麼是在峽谷里，我專註開車，無暇欣賞旖旎風景。

大約兩個多小時的顛簸，中午時分，終於到了路的盡頭，離湖邊還有2公里，我倆棄車步行前往，不到黃河心不死。

我們牽着手，扒開雜草灌木，攀著松樹和藤條，相互攙扶，艱難爬上山坡。

一踏上山頂，眼前豁然開朗。一潭寬闊碧綠色湖面映入眼帘，湖邊山峰重疊，綠樹蔭蔭，湖面偶爾驚起幾隻水鳥，扑打着水面，泛起一圈圈漣漪；湖面中間霧氣繚繞，緩緩流淌，呈現出朦朧神秘；湖邊四周山嵐疊嶂，遠山白雪皚皚，茂林隱現，原始而生態，是一片未開發的處女地，我不禁讚歎陶醉。

人間仙境，夢幻世界，長居必能超凡脫俗。

在我專註湖面時候，方蘭看見腳下斜坡有幾株臘梅開啟了花蕊，歡喜地伸手摘取，不料一腳踏空，一下子，跌倒在山坡草地上。我聽她一聲驚呼，趕快跳下去，扶起她查看，並無大礙，害我虛驚一場。

我就地薅了些乾草，墊在草面上，拉着方蘭席地而坐，並肩鳥瞰湖面，欣賞這山水一色的優美、呼吸清新空氣、醉情於隔絕的寧靜安詳。

我倆忘卻寒意，情不自禁相擁相吻，恍如置身在仙境中，無限纏綿......

「子偉哥，我會為你等候。」

我不禁一聲嘆息，她的痴情，我充滿惶恐。

美好時光總是很短暫，天上雨霧來臨，我倆不得不返回。

原路退回，再拐向她娘家，已是下午4.00，我在臨她家遠處停下，她眼噙淚珠，抱着我激吻告別。

望着方蘭遠去背影，我在心裏默默地為她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