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簡單直白
第9章信任一直都是一個很沉重的詞。不管是對於隔著手機的兩個人，還是對於天外來客與本土蝙蝠俠。伊凡又將自己發出的短訊拿出來仔細研讀了一番，發現自己的英文又進步了一些！應該沒什麼問題才對！可為什麼就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呢？難道是凌晨沒睡，導致現在還沒醒？啊，差點忘記考慮到睡眠時間的問題了，畢竟剛剛從社交平台上看到說有人半夜三點還看到蝙蝠俠蹲在他家樓頂吹風來著。傑森的腦袋砸到了沙發里，整個人在柔軟的長沙發之中縮成一團，甚至有輕輕的小呼嚕聲傳了出來。伊凡：「……」所以不能熬夜坐到天亮不睡覺何必呢？上午還要應付來裝窗戶的跟送錢的，這孩子一直沒好好休息，現在頂不住了吧！平緩的呼吸在安靜的出租屋內響起，伊凡嘆了一口氣，還是將手機收到了口袋裡，自己走到小少年跟前，彎下腰將這個身量也不算小的少年攔腰抱起，輕輕的呼出兩口氣，伊凡的腳步有些飄忽，但是速度慢的緣故彌補了這一點。將眼睛底下冒出淡淡的青色的小少年塞進被窩，幫人掖了掖被角，伊凡將拳頭抵在唇邊輕輕咳了兩聲，這才轉過身坐到了卧室里的新椅子上，再次將手機拿出來。繼續網上衝浪~好耶！這邊伊凡暫時陷入了當代迷人眼的網路世界不可自拔，主要是看超人的粉絲跟黑粉大戰三百回合，出發點大概就是超人救了這個沒救那個，一方面人覺得世界上那麼多人同事遇難，超人只有一個，他已經很辛苦了，感謝超人。另一方面人覺得，可是他不是超人嗎？是超人就應該拯救所有人。伊凡：……所以超人不應該叫做超人，他應該叫怨種不要錢保姆保安永動機！沒有學會多重O□□之術是設定上草率了！然後人手配一個對不對！他最討厭道德綁架了，這讓他想起了在那個世界里，有一次他路過一個村落打跑了一條作惡多端的魔蛇，被村落里的人認為是來拯救他們的勇者，某種意義上的確如此。不過在之後，那群人又說他們的村落因為魔蛇的原因所以窮困潦倒，沒有等伊凡擺手說他就是路過順手幫個忙不用給感謝費，那群人竟然理直氣壯的要求他留下來幫忙耕地種田甚至伸手要錢，一副如果伊凡不幫忙不給錢就比魔蛇還可惡的嘴臉。雖然伊凡也不討厭種地。氣的伊凡差點想要連夜把那條被他打跑的魔蛇扛回去了，不過他也不是什麼樂意被道德綁架的人，他要走，那群拿著農具的村民還能攔得住不成，他們連魔蛇都打不過！一瞬間共情到了的伊凡當即皺起眉，操著一手蹩腳的英文沖了上去，這個網路上吵架，並不需要句式多工整邏輯清晰，大概意思到了就行。睡著的傑森：「……呼呼……」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這邊因為共情在網路上跟人掰頭到激情四射，另一邊的蝙蝠洞裡布魯斯正皺著眉追尋剛剛手機里收到的欺詐簡訊的來源。對方並不算是什麼計算機高手，至少在布魯斯看來的確是這樣，留下的號碼沒有被加密，很容易就被追蹤到了，他順手做出了侵犯個人隱私權的舉動，他查了這個號碼的活動軌跡。得益於號碼的主人的粗心，他順著號碼註冊發現了這人的網路活動軌跡，也發現了此刻對面疑似拿他的兒子做詐騙材料的傢伙正在社交網路上跟超人的黑粉激情對線，語法錯誤一疊疊一疊，蝙蝠俠看了直皺眉的那種。所以，這件事情難道還跟超人有關係么？布魯斯皺起了眉。端著白瓷咖啡杯的提姆·德雷克，現在已經擁有了全新的制服跟英雄名號的紅羅賓邁著修長的腿，慢條斯理的晃悠到了蝙蝠洞里的超大計算機之前，蝙蝠俠的身後。他眯起眼睛看著屏幕上閃爍著的詞條，再次打了個哈欠，「所以，布魯斯。」他的聲音含含糊糊的剩下的一般都被淹沒在了咖啡里。「puter.」成熟的男性開口。一道藍色的亮光自計算機的超大鍵盤上亮起，隨後是一道機械的電子合成女聲，「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檢索他的瀏覽記錄，關鍵詞，布魯斯·韋恩。」「哇哦~」提姆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感嘆。布魯斯張開嘴正準備說什麼，計算機就已經檢索完畢，盡責的將相關的記錄在巨大的屏幕上鋪開。
「唔。」提姆放下白瓷杯，「所以在兩周之前這位神秘的敲詐犯就已經查了布魯斯你的信息，還有……」他的聲音忽的止住。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看到那個名字的，一個屬於韋恩家庭，在他沒有加入之前橫亘在所有人心口的一個名字。屬於二代羅賓的名字。布魯斯的手指痙攣一樣抽動了兩下，而後卻又緩慢而堅定的修改了搜索的關鍵詞。網路是有會有痕迹在的，即使設備被格式化，但是作為1跟0的數據還是會被留在網路之中。「他調查了韋恩家。」聽不出具體情緒的語調響起。提姆垂下眼，知道這下對面的傢伙一定會被蝙蝠俠納入某種需要調查到底的範圍了，這個疑似詐騙犯的傢伙可是將韋恩家都調查了一遍的，特別是那個人。傑森·托德這個名字的搜索記錄甚至在布魯斯·韋恩之前，這個指向性太過明顯了，明顯到題目覺得如果不把發給布魯斯的短訊里的『你的兒子』聯繫起來就是對不起他世界第二偵探的腦子的地步。二代羅賓，是布魯斯心中的痛，他不僅僅是一個蝙蝠俠身邊的助手這樣的角色，那是布魯斯的兒子，切身指導過，頭疼過，關愛過，甚至因為他的逝去而差點崩潰的兒子。他還記得傑森死後的一段時間，蝙蝠俠身邊空空蕩蕩，一直表現地沉穩的打擊罪犯的英雄變得暴躁又狂怒的一系列舉動，他也是那個時候懷揣著想要拉回蝙蝠俠的心思才接近了迪克，後面又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讓他穿上了羅賓的制服。「他現在在哪裡？」提姆迅速做出了決定，鎖定一個人的位置對於蝙蝠俠來說並不是什麼難題。布魯斯沒有回答提姆，而是低下頭拿出自己的手機，快速的以熟知的花花公子的語氣回復了那條短訊。【嘿！我已經確認了我的兒子們的安全，你是不是搞錯了！聽著，這一點都不好笑】詐騙犯的信息回復的也不慢。是一張需要下載的照片。布魯斯不動神色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機的防禦系統還在正常運作，手指一動點了下載。蝙蝠洞的網速很不錯，那張從彼端傳過來的照片很快就佔據了整個手機屏幕。一個黑色短髮的小少年安靜的躺在看上去十分柔軟的床鋪之中，他頭髮下的印著黃色太陽花的枕頭看上去也很舒適，精緻的眉眼此刻似乎是因為在睡眠之中的緣故柔和的不可思議。很久沒有看到這樣的他了。布魯斯這樣想，那個記憶深處的孩子的臉上似乎永遠都帶著倔強與興奮，犯罪巷的出身讓他的周身沾染的銳意體現在他的表情與舉動之中，長此以往大家都對他有了那樣一個固定的印象，但是布魯斯永遠都記得那個孩子也曾經笑的像是得到了天底下最珍貴的寶藏的小傻子。這個會經常出現在他不安定的夢境之中的孩子，這張臉竟然又以這樣令他心肝顫抖的姿態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他確定資料庫里傑森並沒有這樣的照片，那麼……提姆也看到了，正因為看到了，這一瞬間他連欺詐犯的墓志銘要刻什麼都想好了。一個邪惡的，可惡的，可憎的混蛋。【這是你的兒子吧，如果你想要他回到你身邊的話，我們需要見一面。】咔嚓！提姆剎那間瞪圓了眼睛，背對著他的男人的背部佝僂了起來，周身散發出了一種姑且可以稱之為狂暴的冷意，像是即將摧毀一切的暴風雪，悲傷，決絕，又憤怒。「布魯斯。」提姆看到布魯斯撐著計算機的檯子站起來，手機被他撈撈的抓在手心，甚至有一絲紅色從手機邊流出，隱約可見的屏幕上深深的裂紋幾乎要刺穿了少年的眼睛。「咳。」布魯斯垂著頭，一聲不吭的往外走。好的，好的，好極了，好極了！提姆心裡重複著，他不知道布魯斯要做什麼，但是顯然這裡的工作還沒有做完，但是……誰願意去管什麼工作！少年趕緊跟了上去，絕對不可以放任布魯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