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租房安定

第4章事實證明，傑森對黃色的斗篷反應良好，甚至可能說有些喜歡，畢竟穿黑色斗篷的時候他基本是沒什麼反應的，但是他在換上了黃色的斗篷之後，走路的時候還會伸出手去拉斗篷的前襟。……要不下次換個綠色的試試？伊凡表示自己倉庫里的斗篷五顏六色的都有，甚至五彩斑斕的黑跟七彩炫光的白都有。不怕傑森要求多，就怕傑森不喜歡。識時務的店老闆給了一共六千塊，一沓子百元的鈔票放在口袋裏還是挺有富足的感覺的。不過也就這樣了，因為有了錢，伊凡也就繼續帶着傑森在商場里走動，觀察著基本的物價，發現，這六千似乎也算是比較耐花的。在了解了基礎的物價之後，伊凡確信了這一點，然後站在冷藏開放冰箱邊拿着一盒牛肉陷入了沉思。並不是說他想吃牛肉還是怎麼的，而是這盒牛肉上顯示的日期，就算是他不太懂英文，但是阿拉伯數字標註的日期他還是可以看懂的。這個日期。腦子裏各種思緒百轉千回，最終的畫面停留在，那個墓園之中孤零零的在角落裏的墓碑之上。那個日期，那個代表了死亡的日期，怎麼跟他手裏拿着的牛肉的代表生產與保質的日期有些偏差呢？還是四年多的偏差！！！猛然轉過頭看向安靜地拽著斗篷的傑森，伊凡只覺得手裏的牛肉都是冰涼的，沒有一點溫度。所以那沒有什麼拼接痕迹的草坪，並不是綁匪啥的手段高超，而是人家自己野蠻自由生長了四年多，自然形成的？現在想起來這孩子身上的衣服認真看的話也不像是因為撕扯而破的。所以現在回去種一把草還來得及嗎？要是人家的家裏人發現自家孩子的墳被刨了，棺材板被掀了……那豈不是……誒等等，也不對，如果孩子活了的話，家裏人一般都是會高興……的吧？如果不能接受又怎麼辦啊？而且埋了四年多呢，正常應該是白骨一堆，咋的這孩子還有血有肉的呢？他也確定這孩子是活的啊。就算是假死，這麼多年沒吃沒喝的，怎麼着都不能現在這個臉蛋還有嬰兒肥的狀態吧。思來想去，還是將矛頭指向了一個異常點，就是傑森身上沾着他的精神力，如果說，他跟系統2號破開世界壁壘進入這個世界可能波及到了傑森讓傑森腦子不靈光了，也或許是不是有一種可能，這種波及還讓傑森起死回生了？畢竟空間啊，世界啊這種東西真的很玄乎。腦子裏的風暴越演越烈，伊凡一隻手拿着牛肉一隻手牽着傑森，小少年的手掌心有些許的溫度，手背卻是涼的，即使身處超級市場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他對外界的反應也只是抓緊了斗篷而已。伊凡捏了捏牛肉，心裏再次嘆了一口氣，這麼說來，這個孩子倒是不着急送回去了，起碼先把人治好，之後再讓他自己做出選擇吧。而作為將人從安眠之中拽出來的最大嫌疑人，伊凡覺得他是有責任照顧這個孩子的。將牛肉放回了冷櫃，再看了看其他肉類上標註的日期，伊凡心裏的想法越發堅定了一些。然後他轉過身去買了兩瓶飲料，去收銀台結了賬。他的斗篷還沒脫，這斗篷穿着就可以讓人忽視長相，還可以直接遮住上半張臉，如果那個店老闆想要找什麼人來找麻煩，即使可以找到這些票子的下落，但是卻找不到這些票子破開之後的零錢的下落了。以同樣的辦法將錢破開了一部分，伊凡開始尋找兩人的容身之所。因為沒有身份證明，傑森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所以他的選擇很少。………………家住在貧民區的伍德太太有一套房產，一共有三樓，裏面住着很多身份不怎麼明了的人，聽上去很危險。但是誰在乎呢，反正她不在乎，她只是一個家裏藏着□□的可憐的房東而已，今天，她有了新的房客，正好有空出來的房間，原本的那個鬼佬已經失蹤了半個月了，她是不可能繼續為他保留房間的，在他這個月的房租都沒有交的情況下。

新的房客是一對兄弟，帶他們來的人是她的老相識了，平時也會介紹一些沒什麼錢的人過來，然後他從中抽出一點提成。這對兄弟，一看就知道是兄弟兩個，同樣的黑色頭髮，同樣的藍色眼睛，大的那個長得很漂亮，看人的時候眉眼都是溫和的，小的那個似乎受了傷，半邊臉上纏着繃帶，但是正如她之前說的，會有誰在乎呢，她也不在乎。老相識對她說，這兩個似乎是偷渡過來的外國人，不怎麼聽得懂英文，說話的時候要比劃。伍德太太當即翻了個白眼，還是那句話，她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她比劃出來的錢這對兄弟可以按時上交！其他的？哈？她這裏也不是沒住過啞巴，人好好的交房租不搗蛋，她有說過其他的嗎？這麼想着的伍德太太抬起手對着那對兄弟比劃了一個數字。明顯是哥哥的那個少年有着一雙漂亮的藍色眼睛，身體卻不是很好的樣子，只是在她跟人說話的空檔臉色就白了一個度，原本慘白的臉頰更顯得快死了一樣，不過這個少年的動作也沒含糊，當即就從口袋裏摸出了一些零碎的票子，伍德太太伸頭去看了看，這人拿出的錢足夠住進她這裏算的上不錯的房間兩個月了。如果租客穩定，誰願意折騰呢，於是伍德太太的神色緩和了一些，她看向了還站在一邊的老相識，仗着他之前說的這對兄弟不會說英文，開口就是不客氣的話語，「給了你什麼好處把人送過來？」說真的以這個哥哥的相貌，偷偷運作一些，這座城市並不會在意缺少那麼一兩個外國來客。老相識卻只是扯開嘴角笑了笑，他其實也不太明白為什麼，他只是覺得今天的天氣不錯，安分的賺一份錢也是可以的。因為看到了錢，伍德太太也沒有在含糊，帶着這對兄弟去看了下這裏的各個房間，伊凡挑中了一個比較寬敞的公寓。伍德太太挑眉不過也沒說什麼，不知道是不想跟語言不通的人廢話，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這個房間在頂樓，採光也相對比較好一些，伊凡看中的其實是它有向外延伸的一點陽台，之後他可以在這裏種一些需要的藥材。至於卧室只有一個的問題，那也沒有其他辦法，畢竟他是不放心讓一個神智離家出走的未成年獨自睡一間房的。「請……Excuseme.」黑色頭髮的少年人看上去有些局促的拽了下他肩膀上的小辮子，「額，bed,another，ipay.」塑料英語重出江湖，但是不妨礙人聽懂，至少伍德太太聽懂了，她眯起那雙剛剛睡醒有些浮腫的眼睛，隨後比劃除了兩根手指。交易順利達成，伍德太太轉身就走了，房間里牆上掛着的時鐘走過了半個小時，就有人抬着新的床鋪進來了，動作雖然粗暴，但是十分利索的在房間的小床邊搭好了另一張床。伊凡不得不感嘆一句，有錢能使鬼推磨！還有房東太太好像背後也有什麼地頭蛇勢力。期間傑森就一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半邊臉沒有絲毫的情感流露。伊凡大概看了看房間內部，有許多東西需要置換，還有沙發之類的都需要清洗跟消毒，不過這些對他來說都算不上什麼麻煩事情，充其量就是再灌兩瓶藥劑的事情，就兩瓶可以換來之後長久一段時間的安寧，也不算什麼。租屋裏的東西很快就添置好了，主要還是洗漱用品跟一些換洗的衣物，其他的可以在之後滿滿添，倒也不是很着急。等大概把屋子裏清理了一遍，天已經完全黑透了。第一頓的晚餐是剛剛出門買東西的時候順便買的麵包，想着小孩子還在長身體，所以拿了幾個肉鬆跟火腿的。一張小圓桌，伊凡拿着麵包，盯着傑森吃麵包，看着小少年還是沒有什麼血色的嘴巴一張一合，機械又本能的吞咽著食物，不得不說，伊凡心裏是送了一口氣的。起碼還知道吃，已經算是不錯了。這麼想着，他就繼續一邊注意著小少年，一邊打開了自己剛剛買的手機，買手機的過程也很坎坷，畢竟交流是個很嚴重的問題。之後就是他沒有SSN，沒有駕駛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都沒有，所以通過正規途徑購買手機那是不太可能，還好，這座城市似乎十分包容，一部二手的可以正常使用的上網的智能機被他拿到手裏也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就是價格不是很美麗。這不，剛剛用金幣換來的錢在第一天就消失了大半，不過總算暫時安穩下來了。伊凡摸索着手機，看了看對面將牛奶推到一邊的傑森，小少年解決了一籃子的麵包，現在正乖乖巧巧的坐在椅子上，嘴巴邊還沾染了一點果醬跟麵包屑，也不知道擦一擦，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裏乾淨純粹，一眼就可以望到底。伊凡挨個將手機上自帶的圖標點開，進入了一個好像網頁搜索的頁面之中，看着圓圈狀的進度條轉了兩圈之後，一排排英文就整齊的出現。啊，看起來似乎跟他最初的世界差不多。咳嗽了兩聲，在搜索欄之中輸入了【Jason】，想了想，還是在後面加上了【de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