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選擇治療

第35章

想要趁機獲得蝙蝠車的臨時駕駛權的伊凡理所當然的失敗了,不過他也不氣餒，他相信總有一天,還是可以開那輛車的,等有了駕照之後，就算布魯斯不同意，他也會自己嘗試一次的。

不過他還是坐上另一輛車的副駕座,開車的是布魯斯，開的車很低調，伊凡雖然搞不太懂這輛車的價格,但是它裡面沒有車載小冰箱,也沒有十分寬大的空間，看上去就普普通通。

布魯斯給自己繫上了安全帶，隨後轉過頭來對自家小兒子解釋道,「這是普通的大眾款車，雖然說戈登局長在明面上跟韋恩家的關係不錯，但是你知道的，我們還是需要低調一些。」

伊凡不解,「可是您出現的話,就不低調了吧？」

布魯斯搖頭，「稍微注意一點就可以，小報記者的反應沒有那麼快。」說起小報記者,男人的目光微微沉了沉,「在公開你的身份之後,我也會給你介紹其他的正義聯盟的成員。」

伊凡眼睛頓時亮了亮,「那就是說可以見到超人嗎？」

男人握住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但是面上神色不變,車子依舊被他開的穩穩噹噹沒有絲毫顛簸。

「可以。」他狀似無意地開著一點父親跟孩子之間的小玩笑,「喜歡他？」

「這倒不是。」伊凡摸了下鼻子，「只是以前聽過他的一點事情，所以對他有些好奇。」

「事情？」布魯斯打了個方向盤，眼前的景色微微偏移。

「就是拯救世界，保護人類之類的。」伊凡的手沒有放下，他不是很吝嗇對布魯斯分享自己對超人的看法，能讓布魯斯主動交流就不是什麼壞事，回家告訴阿爾弗雷德，這位紳士的一向對家中成員一視同仁的管家先生肯定會給他加一塊小甜餅！「神性很強，是個英雄，除此之外我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之前網路上你還跟超人的黑粉打口水戰？

蝙蝠俠不能理解，但是他不能這麼問，因為問了他就相當於告訴了對方自己調查過對方的網路動態，就算他現在已經沒有這麼做了，但是要解釋肯定解釋不清楚。

伊凡見布魯斯沒有說話了，有些奇怪，「是有什麼問題嗎？」難道他們的關係並不好來著。

說起來，當初在伊凡長大的世界里，迪西的電影出的也不少，有一年他就曾經看到過《蝙O俠大戰超人》的電影名稱。

這名字就是誰看了都要疑惑一下，最起碼當初伊凡是很疑惑了的，他曾一度懷疑這個電影是某個不怎麼正規的企業做的三流超現實主義幻想片，跟《關公大戰外O人》給他帶來的衝擊是一模一樣的。

後來知道了這真的是官方整的，不過這是前標，後面還有冒號跟比較正式的名字，但是伊凡就記住前面了，那個時候的伊凡單純的以為蝙蝠俠就是蝙蝠俠，超人就是超人，這是兩個不同的體系，後來才知道，他們是可以在同一個作品出現的，只能說伊凡看的還是太少了。

只不過這個世界的蝙蝠俠跟超人經常並肩作戰，各項路人拍攝的視頻里他們配合的也很默契，所以伊凡就先入為主的覺得他們的關係不錯了。

不過跟他說起這個話題的人是他的父親，都在人家面前哭過了，也沒想著有什麼臉皮，所以他乾脆的繼續發問了，「如果你們的關係不好的話……」

「說不上不好。」布魯斯眼神漂移了一瞬，「我信任他，但是也警惕著他。」

伊凡聳聳肩膀表示理解，「因為是外星人的原因？」

布魯斯卻搖頭，他輕巧的轉移了話題，給伊凡介紹了起了他們即將去拜訪的人情況。

那是一個女孩，是哥譚警局局長詹姆斯戈登的女兒，早年當過一段時間的蝙蝠女，之後被小丑打穿了脊椎骨，從而導致了現在下半身癱瘓，但是堅強的姑娘在頹廢了一段時間之後就重新回歸了隊伍，現在作為大家的技術支持者而行動著。

一番經歷聽得伊凡直點頭。

車已經在一棟別墅前停了下來，這裡是屬於詹姆斯·戈登與他的女兒芭芭拉·戈登的家。

在芭芭拉下半身癱瘓之後，這個曾經活潑靈動的女孩失落掙扎，心灰意冷，為了女兒的身體狀況，戈登局長決定搬了家，選擇了更加適宜生活的地方。

伊凡在窗戶邊往外面看著，他一眼就看到了一個坐著輪椅，穿著簡單的T跟褲子的戴著眼鏡的紅髮女孩坐在公寓前的庭院的走道上。

布魯斯將車停入旁邊的車庫，隨後率先打開車門下了車，伊凡也跟了上去，就看到自己的父親動作嫻熟的跟女孩打了個招呼，然後很自然地走到了女孩的輪椅後面，親自給女孩推起了輪椅。

男人給雙方做著介紹，「這位是芭芭拉·戈登，是戈登局長的女兒，也是我們的朋友。」他頓了頓，「這位是伊凡，伊凡·韋恩，我的兒子。」

坐在輪椅上的芭芭拉嘴角微微勾了勾，她大方的對著伊凡伸出了右手，「你好，我是芭芭拉·戈登，你可以叫我芭芭拉。」

伊凡快步走上去，十分有禮貌的握了握，很快就鬆開了，「你好，我是伊凡·韋恩，你喊我伊凡就可以了。」

兩人見面十分和諧，布魯斯於是推著輪椅帶著兒子進了戈登局長的家。

芭芭拉還在跟伊凡交流著，「布魯斯之前跟我說他又收養了一個孩子的時候可嚇到我了，特別是他說你已經18歲的時候。」畢竟看看布魯斯之前收養的孩子們，都是小孩呢，這猛地來個已經成年的，關鍵是還收養成功了，誰看了不嚇人呢？！

「事實上。」布魯斯的腳步不停，「伊凡是我的血脈之子。」

芭芭拉：「……」女孩幾乎是立刻捂住了嘴，驚訝到瞳孔都震顫了起來，「天呢！」

伊凡知道她的想法，但是他沒有去解釋，就算芭芭拉是父親信任的人，他也不會把某些事情放在明面上大肆宣揚。

布魯斯見伊凡沒有解釋的意思，也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伊凡他在魔法方面有些天賦，之前的藥劑就是他做的。」男人垂下眼睛，「我這次帶他過來也是因為他想要見一見你，看看你的情況。」

芭芭拉沉默了，她在上次短暫的恢復了一段時間的直覺之後，就隱隱有了可能會有轉機的想法，這個想法在剛剛布魯斯給她發通訊說，等會兒會帶他的那個新收養的孩子過來的時候更加清晰，現在這個似乎可以帶來轉機的人真的站到她面前的時候，真的被布魯斯說起的時候，她卻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明明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也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

三人來到了客廳，布魯斯十分自覺地轉身想要去泡茶，只是他剛剛走了兩步就被芭芭拉喊住了，心情複雜到一半的女孩看到布魯斯轉身就要往廚房裡鑽，別說是心情複雜了，她差點心臟驟停。

芭芭拉根本不能對一個用微波爐熱泡麵都能讓微波爐炸了的人抱有任何的期待，她家廚房要是炸了，還不是得她跟他正在加班的爹來收拾？

「布魯斯你停下！」女孩這麼說，「如果你需要水，可以直接拿桌子上的常溫的密封的飲用水。」

布魯斯腳步一轉，若無其事地轉回來，他似乎不覺得有哪怕一點尷尬，徑自就坐在了沙發上。

伊凡也被招呼著坐了在了芭芭拉的旁邊，女孩見布魯斯安靜了下來，知道這是再給她空間，畢竟自從她這個樣子之後，雖然之後努力調整了，但是情緒方面還是有了一些影響，就算是布魯斯也不會在明面上代替她做什麼決定。

「我，我的情況。」芭芭拉張了張嘴。

伊凡看了看布魯斯，「顏色？」

布魯斯瞭然，「可以的話，1或者2吧。」

伊凡瞭然，他對著芭芭拉伸出手，一瓶盛放著淡藍色的液體的水晶瓶就出現在芭芭拉眼前，被那隻慘白又修長的手拿著，金色的光芒在淡藍色之中搖曳流轉。

芭芭拉接了過來，「這是？」

「舒緩藥劑，你可以理解成緩解緊張，穩定情緒用的。」伊凡解釋，「為了避免誤會，我在之後會碰觸你的皮膚，然後檢查你的身體內部，時間不會很長，大概幾秒鐘或者十幾秒的樣子，然後根據你的情況擬定藥方，只是過程中如果你不信任我所以下意識的反抗的話，之後腦袋可能會很痛，所以喝這個還是有點必要的。」

黑髮少年解釋地很詳細，芭芭拉飛速地思考著他話語里藏著的信息，她當然信任布魯斯，但是要讓她對第一次見面的人交付完全的信任那必然是不可能，不過，「你聽起來很有經驗？」

「是的。」伊凡掰著手指，「家裡人的身體我基本都調理過了，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是庸醫，在這方面我還是很有信心的。」

芭芭拉捂住嘴輕輕笑了笑，她摘掉水晶瓶上的蓋子，隨後將瓶子里的淡藍色液體一飲而盡。

伊凡也很快的給芭芭拉做完了檢查，她的情況果真比當初布魯斯的情況還要好一點，他爹果然是個很神奇的人。

布魯斯看著低著望著地板發獃的芭芭拉，想著自己喝舒緩藥劑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個表現，就聽到自家小兒子輕快的聲音響起。

「一個星期不到就行了。」伊凡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這是循序漸進的方式，畢竟雖然你有在保養，但是腿部的肌肉還是有了一些肌肉萎縮，要恢復的話還是需要一點時間。」

芭芭拉有些恍惚的回神，「循序漸進的方式？」女孩喃喃自語，「還有立竿見影的方式嗎？」

伊凡眨了眨眼睛，但還是回答了，「有的，立竿見影的喝下之後就可以恢復了，但是……」

「我想要立竿見影的。」芭芭拉抬起頭，她的眼中神色莫名，「可以嗎？」她不傻，蝙蝠俠還坐在這裡呢，她也確認過那輛布魯斯的車一路從韋恩島開過來，蝙蝠俠也是真的，既然眼前的少年可以說出這樣的選擇，就說明藥劑肯定無害，如果有不可估量的後果，蝙蝠俠肯定不會將人帶過來。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選擇快速的方式呢？

「但是，會很痛，恢復身體的部分並不是簡單的事情，循序漸進的喝葯也會帶來疼痛，但是相當於將疼痛的程度分開了，而且具有修復狀態的魔葯，無論你是清醒著還是不清醒，感覺都是會如實傳遞的。」

可是芭芭拉還是很堅持，她的語氣很平緩，也很堅定。

芭芭拉·戈登是一個已經成年了的女性，作為一個成年人她可以為自己做決定，於是伊凡就起身進了廚房。

他要去熬魔葯。

芭芭拉：「……」她不知道應不應該喊住對方，畢竟她認識的韋恩家的那群人，除了阿爾弗雷德之外每一個都是廚房殺手，特別是這個孩子還是布魯斯的血脈。

戈登家的廚房有特意為了照顧到芭芭拉的情況而改造過，對於伊凡來說稍微有點矮，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從一堆廚具之中扒拉出了一個看上去還不錯的鍋，伊凡舉著鍋就走出了廚房。

「這個鍋可以用嗎？」

芭芭拉點頭，「可以是可以，但是……」但是你要用鍋幹啥？

沒有等芭芭拉將疑問問全，伊凡就再次消失在了門框后，同時門口也傳出了灶台開火的聲音。

布魯斯雙手交叉，「需要我通知戈登局長嗎？」

芭芭拉歪頭，「他，真的可以……」

布魯斯點頭，「是的，你可以信任他。」他這麼說著。

芭芭拉嘆了一口氣，「他剛剛還說已經為你們調養過了，我之前就有猜測，布魯斯你的皮膚比之前好太多了，原來臉上還有閉口來著。」現在看著就是撥了殼的雞蛋的狀態，要不是體型依舊健碩，那可以說是奶油小生了。

布魯斯：「……那你應該看看迪克他們。」

他們說了一會兒話，其實也就十幾分鐘，芭芭拉的情緒一直很穩定，沒有什麼太大的波動，在之後也給戈登局長去了電話，對方在了解到女兒想要見他的時候，當即就跟同事調了班開著車往家趕。

他聽的出來女兒的情緒是非常放鬆的狀態，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兒了。

伊凡端著一杯淡粉色的液體走了出來，他將杯子遞到了芭芭拉的面前，隨後又遲疑了一下，「你真的確定嗎？」

芭芭拉伸出雙手將杯子接了過來，她抬起頭看了看伊凡的臉，隨後低下頭，緩慢而又堅定地將粉色的液體一飲而盡。

玻璃杯從她的手中滑落，被伊凡眼疾手快的接住，劇烈的似乎要將她整個人都劈開的疼痛迅速爬滿了她的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芭芭拉張了張嘴，情緒竟然詭異的清醒著，還有空在思考等一會兒爸爸回來了會不會被嚇到。

她發不出聲音，身體因為疼痛蜷縮起來，豆大的汗珠瞬間從她的額頭上湧出，女孩身上的T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汗水打濕。

布魯斯猛地站起來，他想要安撫女孩，卻又被伊凡攔了下來，只能看著女孩從輪椅上跌落，無力地在地毯上小幅度抽搐。

伊凡閉著眼睛，「不要碰她，碰她她會更痛。」他覺得這個人很勇敢，也很有主見。

布魯斯皺著眉，他無法再坐下去，只能沉默地將輪椅跟客廳里的沙發挪開，盡量不給女孩造成二次傷害。

伊凡沒有幫忙，他閉著眼睛走到了客廳的邊緣，想了想還是背著身體拿出了手機，他跟布魯斯不一樣，他看得出來芭芭拉很信任布魯斯，布魯斯對芭芭拉也很關愛，他們有自己的羈絆。

但是伊凡跟芭芭拉沒有，他不想在女孩子恢復之後會因為他見到了她這樣的姿態而尷尬，但是他又需要在現場，以防止女孩真的撐不下去之後採取另外的補救手段。

客廳這裡是最好的選擇，畢竟第一次去見得人的房間的話，他進去了也會給人家一種侵略感。

通訊錄里人名不多，堪堪韋恩家的幾個成員，伊凡正在想著給誰發個信息來著，傑森的短訊就過來了。

【老傢伙把你帶去哪裡了？】

身後傳來小動物一樣克制的壓抑的嗚咽，伊凡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