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第 243 章

第243章 第 243 章

按照周中鋒教的法子,司務長回去就拿著存摺,去找了羅玉秋。

再次看到羅玉秋的時候,司務長已經拿到兩人的結婚報告了,但是他還是有幾分緊張。

「羅、羅大夫,結婚報告,結婚報告已經下來了。」

結結巴巴的司務長,讓羅玉秋忍俊不禁,「嗯,我聽說了。」

「不過,你打報告的時候,有人為難你嗎?」

她之所以給了對方三天時間,就是怕司務長打結婚報告的時候,上面的領導不同意。

至於是誰,當然是高司令了。

在羅玉秋看來,高司令和她的家人是穿一條褲子的。

司務長愣了下,搖頭又點頭,「也不算是有,就是當時高司令對我的態度怪怪的。」

羅玉秋心裡咯噔了下,忙問,「那他沒為難你吧?」

司務長搖頭,「沒有。」

這話讓羅玉秋鬆了一口氣,直接牽著司務長的手,「走吧,現在去領證。」

司務長,「??」

這會不會太快了?

雖然結婚報告打了,但是從周團那學的東西,都還沒用上啊。

什麼禮金,什麼彩禮,什麼三轉一響,以及新衣服,新房子這些什麼都還沒談呢。

更別說,他還從周團那學了一肚子好聽的話呢。

都還沒來得及說。

見司務長愣在原地,羅玉秋挑眉,「怎麼?你不想去領證?」

「不是不是。」

司務長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我就是覺得——」他吞吞吐吐,「不是還有彩禮,禮金,以及衣服房子這些,咱們都還沒談呢。」

這就開始直接領證了。

要知道,他從周中鋒那打聽到的,當初周中鋒可是先把這些東西都給備齊全了。

姜家人這才答應他,讓他去和姜舒蘭領證的。

到了他這,什麼都還沒做啊!

這就要去領證,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這些啊?」

羅玉秋語氣隨意,「你看著給就行了。」

她自己的工資高,再加上家裡條件優越,她還真不在乎這些東西。

這——

司務長急得滿頭大汗,只覺得學了一肚子的東西,在羅玉秋面前似乎什麼都用不到。

他突然想起來了什麼,從口袋掏出了一個存摺,直接遞給了她,「既然我們都要領證了,那我把家當上交。」

「等領完證,拿著結婚證,再去羊城的百貨大樓置辦東西。」

這下,輪到羅玉秋愣了下,「存摺就這樣給我了?」

「不怕我捲款跑了?」

「不怕。」

司務長沖著她笑,「羅大夫,我相信你。」

這下,羅玉秋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覺得面前這男人真的是傻乎乎的。

她接過存摺看了下,當看到上面的一串數字的時候,足足愣了好幾分鐘。

她仔細數了好幾遍。

一共三千八百九。

饒是羅玉秋家裡條件好,看到這一筆錢,也不會覺得是少數目。

「你哪裡來的這麼多錢?」

「工資攢得。」

司務長撓撓頭,「我入伍十二年了,開始工資二十八,到了後面漲到一百多,慢慢攢得。」

攢了十二年。

除去日常用品,他的工資基本沒怎麼動過,全部都放在這裡了。

羅玉秋細細地算了一筆,她驚訝道,「你從來不花錢?」

入伍十二年,想攢這麼多錢,幾乎是每個月工資都要存起來了。

司務長點了點頭,「花不了,衣服是部隊發的,吃的是食堂,而且我又是司務長負責食堂這一塊,日常生活基本很小的開銷。」

羅玉秋聽完,忍不住嘆了口氣,「那我和你是相反了。」

「我現在一個月五十二的工資,月月花光。」

基本上攢不住一分錢的。

「沒事,以後我的工資也給你花,你花雙倍的。」

他工資高,如今津貼加上各項補助以及獎金,一個月有一百一十元了。

司務長不是個會油嘴滑舌的人。

但是,這話卻讓羅玉秋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怎麼說?

就彷彿自己被逼無奈下,撿了一個寶藏一樣。

「走走走,領證去。」

司務長噯了一聲,跟了上去。

一個小時候。

兩人從民政所出來,站在門口,拿著一張新鮮出爐的結婚證,結婚證跟獎狀一樣,紅色透著喜慶。

在最頂端中間的位置,印著五角星,兩邊橫幅則是並蒂蓮。

而在下方的位置,寫著兩行字。

徐麥青男三十二歲,羅玉秋女二十八歲,自願結婚,經審查符合婚姻法關於結婚的規定,發給此證。

拿著鮮紅的結婚證。

司務長和羅玉秋兩人面面相覷。

向來話多的羅玉秋罕見地沒吭氣,這一張薄薄的結婚證,她掙扎過好多年。

如今,終於領到手的時候,似乎沒她想象中的那麼害怕。

反而有一種對新生活的憧憬和期待。

司務長看羅玉秋不說話,他小心翼翼地收起結婚證,「那個、那個,恭喜你。」

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羅玉秋心裡本來是五味雜陳的,聽到司務長這話,差點沒被氣笑了,她抬手點了點司務長的大腦門,「你個獃子。」

恭喜她?

那她是不是也要恭喜對方了?

是這樣恭喜的嗎?

司務長被點了腦殼,他也不惱,朝著羅玉秋咧嘴笑,「那我去買票,去羊城的百貨大樓買東西。」

羅玉秋嘆了口氣,「你買完東西回來,放哪裡想過了嗎?」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司務長這麼多年一直都是住在宿舍的。

總不能他們兩個都結婚了,還去住宿舍吧?

一聽這話,司務長忙說,「放家裡,我打結婚報告的時候,順帶申請了房子。」

其實,他負責這塊工作,也就是自己給自己申請了,他要了一套兩居室的院子,如今瞧著是夠他們住的。

等後期要是生娃不夠了,在重新換房子,或者像周團家那樣,自己建起來幾間房子也是可以的。

司務長這話,讓羅玉秋意外了,「看來,你也不算是很呆。」

竟然還知道提前準備。

司務長笑了笑,「動物求偶還知道建個窩呢,咱們人結婚,自然也要有窩。」

「咱們婚房,就在周團他們家背後的那個院子,到時候直接搬過去就行。」

考慮到怕羅玉秋嫁給他不習慣,所以,他特意挑了一間周圍都是熟人的院子。

這樣即使結婚了,羅玉秋也能自在點。

這就是自己當司務長的便捷了。

雖然不徇私舞弊,但是偶爾選一個合心意的房子,這還是可以的。

司務長或許不是個甜言蜜語的人,但是他絕對是個會過日子的人。

這是羅玉秋的第一反應。

竟然是有一種感覺,覺得自己沒嫁錯的感覺。

「行啊,到時候搬過去,我就去舒蘭那裡串門子。」

「嗯——」司務長脾氣極好,「至於婚事,你覺得定在幾號?」

在他看來,肯定要婚房下來了,都把屋內安置好了,這才能接大家來喝喜酒。

「下個星期吧。」

對婚事這些,羅玉秋也不在意,或者說,她真正在意的就只有那一張結婚證。

司務長嗯了一聲,「那我到時候去邀請一些戰友,你邀請你的同事。」頓了頓,「你的家人那邊要邀請嗎?」

羅玉秋遲疑了下,「不了吧。」

「我就跟他們電話說一下,我結婚了就好。」

別的就不用了,免得他們來了,壞了她的心情。

見羅玉秋這般,司務長欲言又止,「羅大夫,我是沒有父母的人,所以我很羨慕有父母的人。」

例如姜舒蘭,他在姜舒蘭父母身上,看到了他心目中父母的理想。

羅玉秋垂了垂眼,「不是所有的父母,都配叫父母。」

她結婚,讓母親不去死,這是她身為子女唯一能做的事情,再多了,抱歉,她做不到。

眼見著她這般抗拒,司務長迅速收了話題,「去看看房子,我去買明天去羊城的票。」

羅玉秋嗯了一聲。

等兩人看完房子后,便分開了,羅玉秋回去衛生室上班,而司務長則是再次找到了周中鋒,私底下做功課。

「你當時買了哪些東西?」

這一次,他還特意拿了一個硬個硬殼筆記本,打算一一記錄下來

他之前只是聽了個大概。

「縫紉機,收音機,自行車和手錶。」

周中鋒難得嘆了口氣。

「司務長,你就不能去了,根據對方的喜好來嗎?」

這般老是逮著,他這一隻羊薅羊毛,也不是事啊。

「不行,羅大夫的喜好是喜好,我的誠意是我的誠意。」

「她嫁給我,本就是吃虧了,我不能在這種事情上慢待她。」

對方不在意,沒關係,他在意就好了。

這話一說,周中鋒挑眉看著他,有些意外,「看出來,你還是個疼老婆的。」

司務長翻了個白眼,「那是,怎麼?只允許你周中鋒疼老婆?不允許我徐麥青疼老婆?」

「往後咱們就比一比,誰更疼老婆。」

「滾!」

司務長也不惱,笑呵呵,「還有別的嗎?」

「還有衣服,你看著她喜歡了就買。」頓了頓,周中鋒想起來,路建國媳婦送給舒蘭的口紅,他抿著唇道,「另外,你要是去羊城百貨大樓的話,幫我買兩隻口紅,要最新款的。」

司務長,「啊?」

「你該不會有外心?打算追求別的女同志了吧?」他苦口婆心,「舒蘭是個很好的同志,你可不能辜負了人家。」

「而且,你要是對舒蘭不好,以後島上最疼媳婦的丈夫,就是我了。」

最後的語氣,帶著說不出的小得意。

周中鋒,「……」

有時候,他就挺奇怪,司務長這腦子是怎麼長的?

怎麼這麼多,奇奇怪怪,亂七八糟的東西?

「口紅是給舒蘭的,你要是不懂的話,就讓你媳婦幫忙參謀下。」

「這樣啊!」

司務長語氣帶著幾分惋惜,差一點,他就能把周中鋒給擠下去了,不過這樣想似乎不好,對舒蘭不好。

畢竟,他們兩個也算是搭檔了。

從周中鋒嘴裡知道,司務長和羅玉秋去羊城買成家用的東西時。

姜舒蘭還在洗腳,她拿著毛巾擦了擦腳,「這麼快啊?」

昨兒的才說,今兒的這證都領好了。

周中鋒倒了席教授,也不怕熱,他直接把她擁在懷裡,下巴擱在她的頭髮上,「也不快了,咱們當初差點就是上午相親下午領證了。」

司務長兩口子和他們比起來,還差一截呢。

姜舒蘭一聽,頓時聽出了不一樣的滋味。

她仰頭看著他,眼波流轉,「怎麼?這你還打算比一下?」

周中鋒抿著唇沒說話,心裡想的卻是,怎麼不能比了?

司務長一個新結婚的毛頭小子,還想跟他搶最好丈夫的稱號呢。

當然,他是不會讓對方搶走的。

只是,這些話就不用跟舒蘭說了。

周中鋒嘴裡說的卻是,「我才沒那麼幼稚。」

姜舒蘭笑了笑,也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她生得十分漂亮,這一笑,眼角眉梢帶著幾分薄媚,姣好的五官都跟著靈動了起來。

恰好,她又躺在周中鋒懷裡,衣領子微微敞開,露出瑩白如玉的大片肌膚,甚至,還能看到掩藏在下面若影若線的曲線來。

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連帶著弧度都是完美的。

周中鋒的眸光漸漸晦澀,喉結滾動,順手撈著姜舒蘭坐在他身上。

這一坐,動靜有些太大了,旁邊睡著的鬧鬧下意識的睜開眼睛,跟著就座了起來,有些茫然地看著周圍。

這下——

周中鋒原本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嚇得一動不敢動。

姜舒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即從他身上下去,把鬧鬧抱在懷裡,輕輕地拍著,「鬧鬧乖,睡覺覺。」

鬧鬧已經睡了一會了,他這會醒了反而有些精神了。

白白嫩嫩的胳膊,像是藕節一樣,伸出小拳頭,就砸在周中鋒身上。

下一秒,眼見著周中鋒臉黑了。

鬧鬧捧著一張白包子臉,朝著周中鋒喊了一聲,「爸——」

喊的時候,還吐了幾個泡泡,咧著小嘴笑著,露出了幾顆剛出來的小牙齒。

這下。

周中鋒和姜舒蘭都驚訝了,要知道自從倆孩子開口喊媽了以後,家裡人就慢慢地教他們說話。

一歲多的孩子,教得很快。

媽媽,姥姥姥爺,祖祖,以及姨都會喊了。

除了爸爸,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是學不會,還是不願意喊。

不管怎麼教,對方就是不願意開口。

鬧鬧這一聲爸,可算是第一次喊了,也是稀奇。

果然,周中鋒之前臉還有些黑的,聽到這一聲爸,他臉色也稍稍緩和了幾分。

「再喊一聲試試?」

他直接雙手抱著鬧鬧,架著他胳膊,給提了起來,就好像是提著一節白嫩嫩的藕一樣。

還是胖藕。

鬧鬧看著他,咧著小嘴兒笑,晶瑩剔透的哈達子,扯得老遠。

就是不開口。

姜舒蘭提議,「要不你教他?」

孩子嘛,不都是要教的。

周中鋒想了想也是,於是教他喊,「爸。」

「爸爸——」

鬧鬧無辜地看著他,發出了一個位元組,「噯——」

周中鋒,「……」

姜舒蘭,「……」

是意外吧?

姜舒蘭想了想,壓低了嗓音,「鬧鬧,你喊媽,媽媽。」

鬧鬧拍著小手,「媽,媽媽——」

這喊得多流暢啊!

姜舒蘭示意周中鋒在教鬧鬧喊爸。

周中鋒不願意,但是到底是架不住媳婦的催促,他放慢了嗓音,「鬧鬧,來,喊爸爸。」

「實在是不行,你喊——」

「爸——」

「噯——」

鬧鬧笑嘻嘻地又噯了一聲,周中鋒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把手裡的臭小子丟出去的可能性。

他朝著姜舒蘭很嚴肅地提議,「你覺得今晚上就分床睡如何?」

這兩孩子睡在他們一個床邊,實在是太費事了。

不如分床算了。

姜舒蘭,「……」

「孩子才剛滿一歲,你分床做什麼?夜裡餵奶怎麼辦?」

周中鋒不是很想說話,他抿著唇,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們娘倆。

姜舒蘭和鬧鬧面面相覷,她抬手捏了下鬧鬧的鼻子,「這下好了吧,把你爸爸惹生氣了。」

這話一說,不知道是不是孩子聽懂了,鬧鬧竟然開心地咯咯笑了起來。

這一笑,把旁邊睡著的安安也給笑醒了。

這下好了。

姜舒蘭輕輕地踹了一腳周中鋒,「好了,都別睡了。」

這晚上十點多兩孩子醒了,不到半夜一兩點,是別想睡著的。

於是,本來是兩口子的夜間活動,變成了一家四口的活動。

這一整宿到了後半夜兩孩子才睡著。

姜舒蘭頂著熊貓眼,狠狠地咬在了周中鋒的胳膊上,「下次在這樣,你自己哄。」

周中鋒嘆了口氣,哄著姜舒蘭也跟著睡了以後。

他認命地起身去沖了個冷水澡。

十二月的天氣,深夜的海島,已經帶著幾分涼意,但是在月色下沖個冷水澡的男人,像是沒有感受到一樣。

待冷水澡洗完結束后,周中鋒這才悄悄咪咪地躺上去。

看著一排過去,睡得噴香的母子三人,周中鋒神色罕見的溫柔。

司務長和羅玉秋兩人結婚的消息,很快就在島上傳開了,這讓不少人都驚呆了眼睛。

要知道,這兩人也算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怎麼就這麼突然結婚了?

這也太突然了。

不過,大家在怎麼突然,也不影響司務長和羅玉秋,兩人置辦新婚東西的心情。

兩人特意請了一天假,去了羊城的百貨大樓一陣買買買,三轉一響裡面。

羅玉秋就只要了收音機和手錶,至於自行車和縫紉機,她都沒要。

第一是在海島上不方便騎,而且他們家離上班的單位很近,壓根沒有騎自行車的機會。

第二,縫紉機對於很多針線活好的人來說是個助力,但是對於羅玉秋來說。

她從來不碰這些東西,有這個時間,她寧願拿著手術刀和鑷子,去給雞鴨做解刨。

她覺得後者可能更適合她一點。

雖然沒有縫紉機和自行車,但是羅玉秋把這兩樣東西合成了一樣,那就是照相機。

花了三百多買了一個照相機,極為奢侈,但是架不住羅玉秋喜歡。

她愛漂亮,更愛拍照。

比起另外兩樣東西,照相機更對她胃口一些。

面對媳婦買這麼貴的東西,過關節儉日子的司務長有一瞬間的心疼。

但是轉念一想,他那麼節儉做什麼?

不就是為了媳婦能夠過上好日子嗎?

這樣一想,司務長的心情立馬好了一些,「還有嗎?衣服和擦臉的?你要不要在買一些?」

羅玉秋試探道,「你不覺得我亂花錢?」

她這般買東西,何嘗沒有試探的意味。

兩人剛結婚,還有好多東西要磨合,她要先摸摸司務長的性子。

才能在做以後的決定。

司務長搖頭,「只要你喜歡,就不算是亂花錢。」

這話說得羅玉秋都忍不住喜笑顏開,「走了走了,我在去買一件紅裙子,給你一件白襯衣,咱們辦席面那天穿。」

司務長點頭,提著東西立馬跟了上去。

買完衣服,司務長,「你不買口紅?擦臉的這些嗎?」

他雖然不懂,但是周中鋒便讓他幫忙帶兩隻口紅,更別說還有齊芳這個新嫂子的表率了。

據海島上的傳言,齊芳家的護膚品,能擺滿整個桌子。

羅玉秋心說,這些東西她以前買的都有,還沒用完。

但是對上司務長期待的眼神,到底是點了點頭,「走走走,我帶你去看看。」

「你買一些喜歡的,另外周團長還托我帶兩隻口紅,說你比較懂,讓你幫忙參謀下。」

羅玉秋腳步頓住,嗅覺敏銳,「周中鋒讓你帶給誰說了嗎?」

如果是帶給舒蘭,她肯定是願意的,但是帶給別人。

呵呵。

「自然是他媳婦姜舒蘭。」

這下,羅玉秋神色才緩和了幾分,「這還差不多。」

給姜舒蘭買了兩隻最新款的口紅,羅玉秋都裝包了以後,忍不住嘆了口氣,「難怪人家都說舒蘭嫁的好。」

也確實好,能夠嫁給一個心心念念記掛著她的丈夫。

也不算是白嫁一場。

司務長提了一堆的東西,就怕把他人都給壓沒了。

他聞言,探出一個腦袋,乾巴巴道,「我也會對你好的。」

爭取!

把周中鋒給比下去!

羅玉秋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我拭目以待。」

他們兩口子從羊城回去,大包小包的提著東西,自然又在海島上傳了一陣風言風語。

有人說,沒想到司務長還挺有家底,這麼捨得娶媳婦。

也有人說,沒有縫紉機和自行車,也不算是什麼了吧?畢竟人家有人結婚,可是湊齊了三轉一響的。

只是,這消息剛出來就遭到了打臉,因為當天下午,羅玉秋就帶著一個照相機,到處拍拍拍。

這很明顯就是之前去羊城買的了。

這那些說酸話覺得司務長沒錢,也捨不得花錢的人,頓時閉嘴了。

因為,這照相機可是稀罕物,比那什麼自行車和縫紉機加起來都貴。

不過,因為羅玉秋買了照相機的緣故,不少孩子都愛往衛生室跑了,就想著羅大夫能給他們也照一張照片。

另外一邊,拿著兩隻新口紅的姜舒蘭,頓時有些說不出話了。

因為,她從來都沒在周中鋒面前提過要買口紅的事情。

但是,這個男人卻能注意到這些細節,怎麼說,感覺自己好像被對方心心念念的記掛在心裡。

這讓姜舒蘭心裡漲的滿滿當當的。

她還特意在羅玉秋和司務長兩人結婚這天,塗上了周中鋒讓他們幫忙買的口紅。

不過,她就只塗了口紅,並未畫眉也未擦雅霜,而是很平淡。

連帶著衣服也換了一件不算出彩的,就是一件簡簡單單的的確良襯衣,下面一條闊腿的黑色西褲。

這是她娘自己裁了布料,用縫紉機做出來的。

一點都不比從滬市和羊城買的那些褲子差。

換好了衣服后,姜舒蘭就和周中鋒一起去了後面的新房,他們沒帶孩子,也沒帶老人過去。

這幾乎是海島吃席面兒的默認的規則了。

因為家家戶戶孩子多,這帶上孩子去吃席面兒,就等於全家人坐一張桌子,人家辦席面兒的人怕是要虧死。

大家不說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那起碼也是要臉的,做不出來這麼不地道的事情。

鬧鬧和安安想要跟著舒蘭走,但是舒蘭不帶他們,為此,還哭了好一場鼻子。

讓李姨和薑母都是好一陣哄,才算是把孩子哄的破涕而笑。

姜舒蘭聽到孩子的哭聲,好幾次都要返回去,卻被周中鋒給拽住了,「不能慣著他們。」

「他們以後早晚是要離開我們的。」

這話雖然是事實,但是多少藏著幾分公報私仇的意味。

姜舒蘭知道這個道理,但是當媽的就是這樣,捨不得。

剛好,她這邊一出來,隔壁的苗紅雲也跟做賊一樣出來了,看到苗紅雲。

兩人相視一笑。

「你家孩子也哭了?」

兩個齊齊的點頭。

苗紅雲忍不住嘆了口氣,「以前沒孩子的時候饞孩子,如今有孩子了,就覺得腦殼疼。」

帶孩子這幾個月,她個那就像是整個人都遭受了毒打。

白天黑夜,都沒一個囫圇覺。

姜舒蘭煞有其事的點頭,「誰說不是呢。」

她家這倆孩子出生后,她也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睡過好覺了。

接著,兩人對視了一眼,齊齊地看向新房那邊,忍不住笑了,「估計要不了多久,羅大夫那邊也要有喜訊了。」

都逃不掉當媽。

等到了新房后,姜舒蘭忍不住打量了一眼,這新房是真裝扮的細緻,門和窗上都貼著紅雙喜字。

而新人羅玉秋,沒有一點當新人的自覺,換上了紅裙子后,滿院子的溜達。

甚至,在看到姜舒蘭她們的時候,眼睛還一亮,「舒蘭,苗嫂子。」

不得不說,人家說,新娘子是最漂亮的,果然是這樣。

羅玉秋本就生的明艷大氣,這般紅色穿起來,帶著幾分濃烈和莊重,十分的漂亮。

姜舒蘭眼裡閃過一絲驚艷,迎了上去,「你怎麼這會在這裡?」

不該是坐在她出嫁的房間裡面,讓新郎去接親嗎?

羅玉秋擺手,「我和徐麥青不講究這些,直接吃個飯就行了。」

其實是有的,她小姨,也就是高司令的妻子,幾次三番找到她,想要讓她從高家出嫁,這樣將來司務長若是對她敢不好。

也會掂量下她的娘家人。

但是,羅玉秋卻拒絕了,她的這一場婚姻,她從頭到尾都想和自己的娘家人割裂,甚至,連帶著小姨都不行。

如果,她和徐麥青的婚姻,真走到了那一步。

那她離婚也好,喪偶也好,都和娘家人沒有半分關係。

羅玉秋也有自己的驕傲,如果從一開始她需要娘家人來震懾自己的未來丈夫。

那她也不會選擇了一個毫無根基的徐麥青了。

聽到羅玉秋這話,姜舒蘭忍不住嘆了口氣,「你可真行。」

世俗教條規則,在羅玉秋眼裡,彷彿是跟從來沒有一樣。

她一直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面,她怎麼高興怎麼來。

而不是別人怎麼高興怎麼來。

羅玉秋挑挑眉,笑了下,「我的婚姻我都做不了主,我還結婚做什麼?」

旁邊的苗紅雲生怕,她在繼續說下什麼不好的話,忙打斷了她,「我瞧著這些貼紙挺好看的,你們找誰剪的?」

羅玉秋順著對方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那一張張紅喜字,幾乎貼滿了整個院子和屋子。

她忍不住笑了笑,「這還真不是別人,是徐麥青自己剪的。」

熬了一宿下來,幾乎剪了上百張的紅喜字。

這——

姜舒蘭和苗紅雲是真沒想到,司務長還有這一手,她們不由得豎起大拇指,「真厲害。」

羅玉秋得意地笑了笑,「那是,也不看是誰看上的人。」

她看上的人,能差嗎?

陪著舒蘭他們說了一會話,羅玉秋邊去招待其他客人了,幾乎每一個出現的客人,在見到羅玉秋後,都帶著幾分驚訝。

因為,他們實在是沒想到,新娘子這個點竟然會在新房這邊。

之前傳言不是說了,這次司務長和羅玉秋的婚事會很濃重。

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個濃重法。

不過,那些人到底不像是姜舒蘭和羅玉秋那般熟的問了出來。

而是驚訝過後,恭喜后,便坐在桌子上討論起來。

羅玉秋一點都不意外,甚至,還笑盈盈的去迎接別的客人。

和羅玉秋站在一起的司務長,忍不住壓低了嗓音,「要不,你現在回去,我去接你一趟?」

不然,不光是議論聲,連帶著羅玉秋自己也要跟著受委屈。

或許,他一開始就不應該答應羅玉秋的條件,這樣羅玉秋也不會在新婚當天被議論了。

哪裡想到。

羅玉秋面色極為冷靜,「就這樣,吃個飯就好。」

接著,她掃過安那些議論紛紛的人,「嘴長在他們身上,他們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她實在是太犟了。

從一開始司務長就犟不過她,只能後退一步答應下來。

心裡卻在想,往後要對羅大夫加倍的好才行,才能讓她不後悔嫁一場。

才能堵著那悠悠眾口。

很快,到了十一點半后,該來的客人都來了。

但是,大伙兒沒想到的是,雷師長也來了,雷師長來了就算了,他以前也算是參加過這種席面兒的。

最讓人驚訝的是,高司令也來了,不止如此,他還帶著妻子一起來了。

這才是讓大家震驚的。

要知道,高司令可從來不參加這種席面兒,他的媳婦,更是深居簡出,很好和大家有交流。

但是——

這一次,兩口子卻來參加司務長和羅大夫的婚事了,這司務長面子這麼大嗎?

不過,大家的驚訝很快就被打臉了。

因為,高司令的媳婦馮翠都沒看司務長,直接走到了羅玉秋面前,綳著一張臉,「玉秋,這就是你想要的?」

這麼簡陋的婚禮。

就是羅家旁支的女兒,婚禮當天都比這個要好。

羅玉秋點頭,抬頭看著對方,「是的。」

語氣斬釘截鐵。

他們還不明白,越大的婚禮,越扎眼,越高調,越容易出事。

不止,小姨不明白,連帶著羅家的父母也不明白。

他們還沉浸在之前羅家的興盛當中,沾沾自喜。

而忘記了,同羅家一樣的家族,他們如今是什麼下場。

羅玉秋這話,讓馮翠的臉色有一瞬間的難看,「你——」

不要後悔,到底是沒說出來的。

眼看著兩人要鬧起來,高司令出來打圓場,「好了,今兒的是玉秋大喜的日子,不要鬧的不愉快。」

這話,到底是讓馮翠冷靜下來了。

她看了一眼司務長,眼裡帶著幾分挑剔和不滿,只是,這一切都輪不到她說了算。

在一回頭看到那滿屋滿院子的的喜字時,馮翠心裡就更不是滋味了。

在她眼裡,自家外甥女條件好,樣貌好,家世好,怎麼也不該嫁給。

這麼一個沒有任何底蘊的泥腿子出生。

可是,馮翠卻忘記了,她當初嫁給的高司令,也是同樣的泥腿子出生。

只是,她無非是在對方身居高位的時候嫁給對方,當了一個二婚妻。

馮翠深深地看了一眼司務長。

羅玉秋站在司務長面前,拉著對方的手,她突然笑盈盈的朝著馮翠道,「小姨,你不覺得徐麥青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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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后媽看到彈幕後[七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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