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重傷
「諾姐，我、我是不是在做夢，這裏怎麼寫着是……京、京城醫院？」
江白留以「熱心路人」的身份，把林安邦送進醫院之後，只顧著揉眼睛看清楚周圍的環境，沒發現喬諾給林安邦餵了水。
他有些畏手畏腳的縮在牆根邊，只覺得路過的每一個人都在用怪異的眼神看他。
「我、我們，怎麼會在這啊？」
雖然京城是他做夢都想來看看的地方，但是突然一眨眼就到了京城，他還是不敢相信。
喬諾有些無奈，江白留到底還是年紀小，腦子一時轉不過來彎，把他帶到五人的偏僻處，給他時間消化。
江白留抱着頭，蹲在地上，時不時偷偷抬眼看喬諾，看一眼臉，再看一眼腳下，確定喬諾真的是人，才把腦子裏有的沒的想法都甩掉。
「諾姐，我……」江白留想明白了，猛地抬起頭，「我聽你的。」
喬諾沒想到，小屁孩想半天想通的是這個。
「要是沒有你，我吃不飽飯，掙不到錢，每天活在絕望里。」江白留眼眶有些紅，語氣真誠，「我認定你跟你干，我能靠的住。」
「不管我讓你做什麼？」
「殺人放火我都敢！」江白留梗著脖子。
他早就該想到，喬諾肯定有大本事，今天讓他偶然撞見了一次大秘密，只要喬諾留着他，他肯定不會背叛。
喬諾拍他一巴掌，「小孩子家家，想幹什麼壞事？」
她松下一口氣，對江白留的接受程度嘆為觀止。
他竟然問都不問一句？
「我不小…了。」江白留捂著腦袋，在還沒他高的喬諾面前低着頭。
喬諾把事情告訴他，讓江白留出面照顧大伯。
「小同志，真是謝謝你了。」尋素雅交完費，看着丈夫住在病房裏，醫生說情況好轉沒什麼大礙，一轉頭看到了去而復返的好心人。
她心情大起大落，激動的雙手顫抖，連連鞠躬感謝江白留。
江白留知道了林舅媽的身份，連忙躲過去，不敢受。
「嬢嬢別這樣，我舉手之勞，您別這麼客氣。」江白留撓撓頭，拿出喬諾給他的小酒瓶，「這個是我們家的祖傳藥房泡的藥酒，包治百病，您給伯伯喝點試試，要是有用，替我宣傳宣傳就好了。」
尋素雅眼眶又紅了，素昧平生的陌生人，都能舉手之勞，慷慨解囊救丈夫一條命。
丈夫的親弟弟，卻能為了一份工作，對親哥哥下毒，把兄嫂趕到大街上等死……簡直豬狗不如。
如今她身無分文，手裏剩下的幾十塊錢還是小同志塞給她的錢，她實在沒臉再要人家的好東西。
「嬢嬢，您別客氣，先治好伯伯再說。」江白留生怕林舅媽不收藥酒，硬塞進她懷裏，「我餓了，去買些吃的再回來，您想給伯伯喝點吧。」
江白留跑出醫院，按照喬諾的吩咐去買了肉包子和小米粥，過一個小時再回醫院。
尋素雅沒追上江白留，她不是沒經過事的無知婦人，對於突然出現幫忙的小少年，感激之外，心底還留着一分警惕。
若不是她一時心軟，給林老二一家開了門，也不會被他們找到機會下毒。
要不是丈夫及時發現喝的水不對勁，她恐怕也中毒，死在家裏被他們隨意處置了。
幸好，今天父親不在家。
幸好，她流落街頭，被好心人幫了一把。
尋素雅傷神過度，還有許多事情未能顧忌，垂首間看到少年人給她的藥酒，跟喬諾給她喝過的有些像。
這玻璃瓶看起來平平無奇，瓶身沒有任何標誌，但是仰視底部，從底角一側能看到一個「*」字形狀。*字中間交界處不是實心，而是空心。
這個細節，是她還躺在窩棚里，頭頂透風處照射下來陽光，喬諾給她解悶時隨口說過的小事情。
喬諾說，這是她將來做大事用的寶貝，只有這樣的瓶子裝着的，才是能救命的藥酒。
她現在，從這個瓶子裏，看到了喬諾的獨特*字標記。
這是喬諾讓人送來的？
當時，林老二夫婦把他們趕出來的時候，明確說過下的劇毒，林安邦活不過三個小時。
如今，已經過去了五個多小時，醫生做了能做的所有檢查，甚至懷疑林安邦沒有中毒，難道已經喝過這藥酒了？
她自己喝了一口，確實和喬諾給她喝的口感一樣，才又餵給丈夫。
喬諾坐在包子鋪里，看江白留乾飯，一邊嘆口氣。
舅媽心思太細了，她得想想，怎麼把這件事圓過去才好。
江白留給林舅媽送了飯，站在旁邊，心裏反覆默背喬諾叮囑他的幾句話，等著被問話。
尋素雅一句話沒問，把瓶子還給他，再次道謝之後，壓低聲音，「我這邊沒事了，你若是有時間，回家吧。」
江白留聽話聽音，看林舅媽和之前迥然不同的神態，點頭應下，悄無聲息的溜走了。
他知道，喬諾讓他做的是大事。
別人讓他做什麼，他乖乖做就好了，少問多想，一令一動。
喬諾看着行事越發鬼祟的江白留，心想別把孩子嚇壞了，又多叮囑他幾句，兩人對好了口供。
她把江白留送回去，再一次回到京城。
舅媽讓她回家看看，她便從空間里，回了林衍衡信上的地址，順便把整個小區都摸了一遍。
林家老二，從林安邦的房子裏出來了。
喬諾沒有多問過林家的事情，只是在礦區時，別人談話間的幾句譏諷和調侃，她也就拼湊出大概事情了。
林老二隨時都能收拾，只是得先找到林衍衡和外公。
她來之前給外公單位打過電話，是有人給外公捎信，說他小兒子對大兒子動手了，他才離開了單位。
為什麼沒有回家？
喬諾順着林安邦的小區向外搜尋，找到外公的單位，繼續擴大範圍找，一直到林衍衡的學校外，十公里處的一個廢棄工廠。
林衍衡被人裝在麻袋裏，扔在一處蓄了污水的低洼處，全身折成一個詭異的角度。
喬諾看到的那一瞬間，目眥盡裂。
把他撈進空間，放進水裏泡著，把人蔘水喂到他嘴裏。
不知道灌了多少瓶人蔘水，少年的手指動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