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石楠花開
榮榮留我一起吃晚餐，我心想今晚已經約了葉子了，真可惜了，只能改約下次了。「今晚我要加班，不能和你一起吃了，下周吧，我請你吃好吃的。」
「切，本姑娘才不要呢，只是吃飯無聊想找個人說話，你忙就算了，我找別人。」榮榮一副賭氣又傲慢的態度。
「大總監，你可不無聊，公司那麼多『奏摺』要你批呢，還要想著和你文浩哥的合作呢。」我趕緊調侃一下。
「哼，快巴結巴結我，不然以後沒你的肉吃。」榮榮繼續拿捏我。
「『霸氣總監水果茶』一喝，就有感覺了。下次一定要找個『霸氣總監餐』給你嘗嘗。」我說完后，榮榮沒有拿捏我，但捏我了！我感覺我和榮榮的關係又進了一小步。
告別了榮榮，就坐公交去了我們元城第一商圈的中山口商業中心，車上我在想，這個月工資發了這麼多，我為什麼不打個車瀟洒一下呢？真是不懂享福啊，算了今天還要請客，省點錢心裡頭舒服。
提前到了餐廳，我在大門不遠處徘徊，我是先進去等還是等葉子一起進去呢，算了先進去吧，我可以告訴她桌號。
打開菜單我傻眼了，這個「大叔」果然無底線，菜品價格嚇我一老跳，估摸著要人均300元啊，說實在的，我還沒請人吃過這麼貴的呢。一份「池中仙」不就是個什麼羹嘛，56元一位，一份「五林至尊」不就是個筍飯嘛，78元一份，名字都能把我頭繞暈，都不知該如何點菜。
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葉子快來了，我得研究好點些什麼菜，服務員一會兒來倒水，一會兒遞來擦手巾，搞得我更不好意思，最後索性放棄，還是等葉子來吧，她喜歡什麼就點什麼，請客就該有個請客的樣子。
葉子來了，彷彿很遠就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一樣，很容易就能在不遠處的人群中鎖定她。和上班時不同，她披下了長發，一席小禮服裡面是綢緞般黑亮的內搭，超短的黑裙，幹練又溫柔。她笑著走向我，彷彿她也是在很遠處就鎖定了我似的。
「文浩，你來真早啊，怎麼？一輪吃完了？」葉子的笑是讓人無法抗拒的，再冷的冰山都會被她融化。
「哈哈，您不來哪兒敢嘗啊。」我憋出一口不純正的京腔打趣，並主動幫她打開了她那份菜單，」您來了，您點。」
葉子倒好，直接讓服務員推薦適合兩人量的招牌菜，然後替換了其中一個菜，前後點菜不到2分鐘，看來我又get到點菜的新技能了。
點完菜，我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平時在醫院裡同事之間的話是很多的，今天這個氛圍感覺像在過情人節，靦腆、矯揉造作把我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葉子呢，在不停地語音回復患者術后要怎麼休息、怎麼吃藥。
終於上菜了，每一盤都很精緻，精緻到像一件工藝品，不忍下口。這時葉子說話了，「不好意思啊，幾個患者集在了一起，同時問我問題。菜上齊了，趕緊吃吧。來，乾杯。感謝文浩這段時間業務上的支持。」
「呃，呵呵，沒事沒事，祝我們合作愉快。」我趕緊客套一下。
葉子拿酒杯的樣子真美，皮膚也白嫩，餐桌上方的射燈把光灑在她的臉上，使輪廓更加立體有致，吃飯時有這麼養眼的美女相伴，食慾倍增。我夾了塊「豬排」一口咬下，居然是豆腐做的，辣子「雞」、川味「肺片」、酸菜「魚」……都是蔬菜做的！不僅菜的品相像葷菜，口味也很像，這個餐廳太特別了。
還沒來及感慨，微信來了條信息，「文浩哥，我剛吃完晚飯，好想你，你在幹啥？」
我暈，雙雙來查崗了，「我在和同事吃飯呢，我也想你呢。」其實，這會兒我的注意力全在葉子身上，並沒有想到雙雙，於是我撒了個謊。
「男同事還是女同事？」雙雙窮追不捨。
「女同事，這個月多虧她幫我開發客戶，所以今天還個人情。」我把情況和雙雙解釋了一下。
「還人情？不許肉償啊！」雙雙這是在警告我。
「哪兒有肉啊，我們點的是蔬菜。」我估計雙雙也沒吃過，下次帶她來嘗嘗。
「哦，文浩哥，那你今天得幫我多吃點哦。」看樣子雙雙查崗完畢了，抬起頭看見葉子微笑著看著我。
「葉子，這家店你來過嗎？大廚手藝不錯啊！」我感慨道。
「來過兩次，蔬菜沒有太多熱量，比較適合我。」葉子是個注重身體管理的女孩，皮膚白皙，身材也一直保持著纖細的狀態。
我們聊了一會兒醫院的事，我順便吐槽了周總這人的格局，沒想到葉子居然有周總的小把柄，「你們那個周總啊，約我吃飯約了幾次，都被我婉拒了。後來有一天正好我比較清閑，他來我診室，你知道和我談什麼嗎？」
「啊？談什麼？想和你處對象？」我開玩笑地說。
「討厭！凈瞎說！他居然想讓我把患者來源改為市場渠道，然後每成一單，再私下給我提成。」葉子這麼一說我就明白周總的用意了。
「啊？！也就是說，正常來院的患者，如果這麼操作了，就成了他通過市場部努力邀約來的了，醫院本來不用給市場部業績提成的，就要多給這部分提成，市場部就能平白無故增添業績，他到手的獎金就多了，然後他拿其中一部分提成給到你，這不鑽空子嘛！」
「是啊，我葉子在醫院這麼多年，都是靠本事拿銷冠的，不可能和他這種人同流合污！那天，我沒等他說完，起身就出診室了。」葉子說道。
「葉子一身正氣啊！為你點贊。」我佩服葉子不僅人美，心靈也很美。
「點什麼贊啊，來，我們乾杯。」葉子一口一杯，一會兒我們就把兩瓶桃花釀都喝完了，葉子的臉頰泛起了紅暈，顯得格外柔美。
今晚，我買單時似乎不像以往那麼心疼，不知道是因為這個月獎金髮的多，還是葉子太美了？出了門，她說要走一走消化一下，我就提議送她回家，於是我們壓起了馬路。我們是同事，但此時此刻又有這麼一剎那感覺像情侶。
身邊經過一輛洒水車，我們趕緊躲在了樹后，一股濃郁的味道撲鼻而來，「哇，這是什麼味道，這麼奇怪。」我下意識說道。
葉子忽然捂著嘴看著我咯咯咯地笑，「這是石楠花的味道。」
「哇，葉子，這你也知道啊，嗅覺真靈敏啊。」我感慨道。
「你們男人不應該更熟悉這味道嘛。」葉子淘氣地笑著。
「我們男人？為什麼會熟悉？」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好好聞聞。」葉子調皮地提示我。
我認真地深吸了一口，「聞了啊，不就是一股不太好聞的花香嘛。」
「你裝，你再裝！」葉子笑著質疑我。
「天地良心，我哪兒有裝啊。」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我會熟悉這味道，但被葉子這麼一說，是有些熟悉。「葉子，這是什麼味兒啊？為什麼我會熟悉？」
「你再好好聞聞！」葉子歪著頭，斜著眼睛看著我。
「是很熟悉，但說不上來，不知道是什麼味道。快說，別故弄玄虛！」我有點心急，想知道答案了。
「我說不出口，哈哈哈。」葉子微微低下了頭。
這句話一出，我瞬間明白了，這明明就是男性特有的一種液體的味道啊。「啊，我知道了，哈哈哈。」我摸著腦袋，也有些不好意思，然後我們又繼續向前走了。
這會兒我又反應過來，為什麼葉子認識這種味道呢，那一定是近距離接觸過這種味道，看來她也有這方面的經驗啊，腦海中出現了一些不該出現的畫面，一路上的氣氛更加曖昧。
把她送回去之後，我也早早上了床，枕著手臂回想今晚的晚餐，整個胃都好甜蜜，接下來一晚上都在想著那濃郁的石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