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運營總監
下班后，我來到病房看望雙雙，護工正在給她喂飯，「文浩哥，你來啦，你們醫院真高級，伙食不錯，阿姨照顧得也很細緻，獨立病房還帶沙發和衛生間，比住賓館還棒！」
「那就好，這會兒手臂疼嗎？」我關心道。
「嗯，原來疼的，我可以忍耐，但看到文浩哥，就不疼了。」雙雙說得這麼肉麻，護工直接走開了。
「我給你買了鴿子湯，補傷口，你要多吃多休息，這樣才好得快！」我說道。
「遵命。哦，對了，文浩哥，你也沒吃吧，你晚上咋解決？」雙雙關心道。
「我還不簡單，晚上吃碗皮肚面就好了，我多陪你一會兒。」我對雙雙說。
「不用了，這裡7點就不允許探視了，你就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好得很呢，放心吧。」我能感受到雙雙是忍著痛和我說話的，於是也不便再打擾她了。
打開手機，看見楓子的幾個未接來電，這兩天滿腦子都是雙雙，竟然忘了繼續跟進新聞的事兒了，趕緊回楓子電話，「楓子，找我啊，手機調靜音了，沒看見，咱新聞的事啥時候拍？」
「拍過了啊，打你電話就是因為臨時有空可以采，誰知道你人間蒸發，沒有聲音、沒有圖像的。」楓子說。
「啊？！！什麼時候採的？」我又驚又奇。
「就下午，直接殺到醫院，前台說你和領導出去了，小胡接待我們的，整體拍得還算順利，沒有用托兒，都是患者的真實想法，我還感慨怎麼患者素質這麼高，小胡說和患者溝通過了，手術費打折，所以患者很配合」楓子回。
「哈，我們醫院企劃部是個神奇的存在，非常專業的。那醫生髮揮如何呢？」我繼續問。
「宋主任很有范兒，但今天感覺有點累，忘了好幾次詞，特別是最後幾句，用白紙打出來，放在鏡頭後面給他念的。」楓子說。
我想，估計是宋主任今天給雙雙做的這台手術，需要精神高度集中，把他累壞了。回頭得好好感謝宋主任。「那晚上去touch酒吧？」我繼續問楓子。
「是啊，我剛才聯繫了曹總監，她說只欠東風了。」楓子說。
「哈哈，你說榮榮啊，她是總監？」我對於這個稱呼感到莫名的好笑。
「咋啦？她的名片上寫得很清楚，touch酒吧運營總監。」楓子說完，我愣住了，自認為和榮榮很熟，但連她在酒吧里做什麼都不知道，真是慚愧。
「沒什麼，我沒想到她官兒這麼大。那今晚我來探班啊，酒吧見。」我掛掉電話，還在想榮榮的身份，這麼年輕就做總監了，而且還很低調。最近開了很多眼界，許多人和事完全超出了我的認知，過去都是以自我為中心，其實許多看似平凡的人們，都在他們的圈子中發光發熱，他們的優秀使我感到自己的渺小。
到了街區，已經看見楓子一行人在酒吧門口進行街采了，有些人搖手示意不願意接受採訪，有些人卻大大方方說出自己的消費觀，而榮榮站在鏡頭後面，認真地看著拍攝的全過程，一身職業打扮我都差點沒認出來。
我沒有和她打招呼，只是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她，長發盤起留幾縷青絲在風中飄搖，珠光色的小襯衫塞在黑色短裙里，被頂起的襯衫紐扣頑皮地告訴我她發育得很健康，肉色的長筒襪里沒有一絲贅肉，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她穿得這麼職業，也是第一次大概看出她的身材，心裡有點小激動。
「文浩哥，站那兒幹嘛，我們馬上進去了。」榮榮看見我了，一改嚴肅表情，跳著高跟鞋向我招手。
於是，我大步上前，「曹總監，今天穿得與眾不同啊。」我終於有機會拿榮榮開玩笑了，邊說邊看向她的胸牌，「曹榮榮運營總監」幾個大字赫然於眼前。
榮榮愣了一下，知道我知道她的身份了，加上我一直盯著她的那個部位看，有些不好意思，「討厭啦，快進來。」
我們走進大門，站在酒吧的文化牆前停住，再往裡面是黑色與彩色交匯的色調，昏昏沉沉，充滿了情慾的氣息，那裡面鼓點太沉重，像雙雙手臂的故事一樣。
「曹總監，就在這裡採訪吧，再往裡就吵了，無法收音了。」楓子說。
榮榮落落大方，面對鏡頭一點也不膽怯，介紹著酒吧的消費趨勢，並舉例介紹鑒別幾種暢銷酒品的方法，最後又建議年輕人適度消費，合理安排休息時間，舉手投足間散發著自信，完全不像我認識的那個可愛小妞，而更像……江總！對！就是那種感覺！真像！
這次的拍攝很成功，攝像老師又捕了些花式調酒、群魔亂舞的空鏡頭就收工了，「各位！我們就先走了，一般兩天就能播了，到時候提前告訴大家！」
榮榮趕緊把我擠開，和記者們一個個握手，不經意間我看見握手時，榮榮也把紅包給了對方……
「我送送他們，一會兒來找你啊！」我對榮榮說，說完就和楓子一行人走出了酒吧，迎面看見張傑帶著幾個大花臂衝進了酒吧，我回頭看見每個人手上都拿著黑布包著東西，門口的保安都不敢攔。
擦肩時，張傑瞥了我一眼，我從他的眼神中看見了一股殺氣，感覺有事情要發生，心想他們是來酒吧鬧事的嗎？不會影響到榮榮吧？不行，我得趕緊去看看，於是，我拍了拍楓子的肩，「各位老師，今天辛苦了，播出前提前告訴我們哦？」
「好的，不用送。再會。」一行人微笑道別。
「再會。」我邊說邊轉身，大步跑進了酒吧，推開休息室的門，看見榮榮正悠閑地坐在沙發上刷手機。「你沒事吧？」我下意識地問。
「呵，文浩哥咋忽然關心起我來啦。我好著呢，咋啦？」榮榮好奇地問。
「沒，沒什麼，你們這裡是不是經常會有活鬧鬼來？」我問道。
「切，酒吧里啥人都有，開門做生意，這很正常啊。」榮榮不削一顧地說。
「不是這個意思，我意思是說，是不是會有人來鬧事？」我的問題讓榮榮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文浩哥，你是發生了什麼事了？咋關心起這些來了？」榮榮更加好奇，踱步慢慢走向我。
「我剛才看見一些人，手裡好像帶著些東西進來了，我怕……我怕……」我說卡住了。
「你怕我有什麼事是吧？呀！文浩哥在關心我呀！太感動了！」榮榮手指交叉成祈禱狀，一蹦一跳很開心。「放心吧，我們這裡魚龍混雜，但我們的管理是正規的，越界的事情不做，所以我安全得很。但顧客在我們這裡做什麼，我就不清楚了，如果違法了，我們知道了肯定會阻止的。」
「那，那就好。我先去看看那些人去哪裡了。」我轉身要走。
「哎，哎，哎，別走！你去哪裡看啊？我這裡不是有監控嘛！」榮榮把我叫住，打開角落的屏幕，幫我定位張傑。
「對，就是他，看他從這裡去了哪裡？」我一眼就看到從走廊快速移動的張傑。
「這人有些面熟，好像是我們這裡的常客。咦，他們手上是拿著東西，也沒去包間！」榮榮忽然緊張了起來，「走，文浩哥，一起去看看。」榮榮拉起我的手就向外跑，這是她第二次拉我的手，又有點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