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確認關係

一下午我都在和楓子、榮榮溝通採訪時間和具體細節，期間收到了張傑的信息，「你小子窮瘋啦，怎麼當起酒保啦？不行就來江海上班啊！」

「大哥，我那天是幫一個朋友的忙，不是去上班的，感謝大哥和唐總的好意，哪天我混不下去了一定主動告訴大哥。」

哎，我就說昨晚的事解釋不清了吧，難得唐總這麼賞識我，今天又來問我工作的事了，事已至此，心中略少一分尷尬，更多一分感動。

想到酒吧的事，我又想到了雙雙，想到她回去后心情肯定很低落，還假想到她陪客的場景，今晚我去不去雙雙家睡呢？

「在幹嘛呢？」我憋不住了，發個qq消息問雙雙。

「在家打掃衛生，術后就得住院了。」雙雙回得很快。

「那工作得請長假了吧？」我又問。

「嗯。」雙雙回復總是讓我感覺很乖，有問必回，不像一些客戶，發過去信息沒反應，連基本的禮貌都沒有。

「那今晚也乾脆別去了，我請你吃大餐，明天手術完就不能胡吃海喝了。」我自己也不知道在幹什麼，我在約她嗎？

「好啊，文浩哥，我也很想和你一起吃飯。」雙雙現在需要慰藉，我確實是個好的選擇。

晚上我們在酒吧旁的時光老站見面，這家裝修復古，餐品不貴，算是一家中高檔的茶餐廳吧，環境比較安靜，吃完還能聊聊，看來提前在點評網做做攻略還是蠻好的。

我們點了招牌融合套餐，剩下的就交給胃了。雙雙幫我把蝦尾一顆一顆剝好放我碗里，儼然情侶的行為嘛，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幫她夾了塊蜜汁雞翅。

「氛圍這麼好，要不我們喝點酒吧？」雙雙說。

「瞎搞，你明天還要手術，這樣，我們以茶代酒，我祝你手術順利，解放手臂！」我真心地祝福她能解開心中的煩惱。

「謝謝文浩哥，我幹了，哈哈。」雙雙很爽快地喝了。

「你平時上班也這麼喝嗎？」我問道。

「差不多吧，這樣氣氛好，客人才能多買酒，我提成才高嘛。」雙雙說道。

「那氣氛好了，客人會不會做出格的事？」我知道，如果我不問，心結就解不開，所以還是問了。

雙雙愣了一下，微笑著說，「來叫公主的，喝多了，手腳多少會有些不老實。」

「那既然說到這些，我能不能再了解多些。」我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擺出來了。

雙雙受氣收起了笑容，又勉強微笑著說，「文浩哥，你說。」

「你在下班有和客人去開過房嗎？」我問道。

「嗯。」雙雙確定的聲音像一根細細的銀針，刺進了我心裡。

「你很喜歡這樣嗎？」我其實很想知道她骨子裡是浪還是生活所迫，可惜嘴笨，感覺像在拷問她。

雙雙把筷子往桌上一砸，捂著臉就哭了，「我是你什麼人，你管我這麼多幹什麼！我早就說我不是好女人了！你以為你是誰，裝什麼清高，還不是想睡我！我是窮！我沒本事，我得活著啊！起碼能開心一段時間也好啊！」

我一下慌了，手足無措，我沒有戀愛的經驗，也更不會哄女孩，沒想到雙雙忽然爆發了，連珠炮似的抱怨聽得讓我心疼。「雙雙，不是這個意思，你別哭，別哭，旁邊還有人看著呢！」

雙雙聽不進去一直在哭，我給她紙巾她也不擦，我又給她倒水她也不喝，我又繼續解釋，「雙雙，你彆氣，我不是關心你嘛，最近我感覺我每天都會想你，所以就會胡思亂想，我不太會說話，你你你看，我我我……都結巴了。」我果然急得結巴了。

「噗嗤！」雙雙哭著哭著忽然笑了，然後又輕聲地抽泣了一會兒，我沒再說話，遞上紙巾，她接過去擦眼淚了。

「文浩哥，我們相遇也是一種緣分，雖然一開始都是慾望在作祟，但我是喜歡你的，我也能感到你也喜歡我。」雙雙哭著說。

「呃，那個。」我語無倫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說得沒錯，我應該是有些喜歡她了。

「我哭是因為，我們這種社會底層的小人物，壓抑地太久了，今天吃飯本來很開心，但我怕因為我是臟女人而被你看低，被你嫌棄！我實在是控制不住我自己了！」雙雙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雙雙別難過了，我真的是想了解你，那天去酒吧端盤子也是擔心你。」我繼續安慰她。

「好，文浩哥，我讓你重新認識一下我，如果你嫌棄我，我不會怪你的。」雙雙咽了一下口水。

「我以前被混混要挾過，無奈之下做了雞，那是我最黑暗的日子，每天都有客人，有時我們幾個同時得去服侍他們，還有被強迫溜冰后再做的，頭疼欲裂、鼻涕口水一直流，人不像人，那時候我的心就已經死了。」雙雙回憶起那最不堪的往事，我可以腦補那些不堪的畫面。

「後來，我終於有機會擺脫他們了，touch吧給了我希望。我想像其他女孩一樣，有屬於自己的青春，但我手臂是殘疾的，我如果朝九晚五的找個正經班上，可能一輩子我的手臂也治不好。」雙雙的過去說得不是太多，感覺還是不敢去觸碰心裡最疼的地方。

「我在這裡上班，有自己的底線，一般別人碰碰我也就算了，畢竟為了錢，但我不會出去和人有什麼更過分的行為。但我也是女人，也幻想有個男朋友，如果客人溫柔、長相不錯、又給多錢，我也偶爾出去過幾次。」

「哦」我聽了也很不是滋味，也無可奈何。

「不然我們怎麼有機會發生關係？但經過接觸，我發現文浩哥人很好，也沒有嫌棄我的手臂，我發現我喜歡你了，所以，我在酒吧已經退掉那種不三不四的客人了，有些客人手快我擋不住也沒辦法。」

「只要你願意保護好自己就好。」我插了一句，心裡舒服些了。

「文浩哥，不管你信不信，我會為你守住身體的！現在1期手術的手術費已經夠了，我不需要再作踐自己了。我能有這個福氣，和文浩哥真正的談一場戀愛嗎？」雙雙徹底對我表白了，也是我該做決定的時候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心裡有理性的一面在讓我思考值不值，但終究還是感性大於理性，先談吧，或許她會是我最好的選擇呢？「雙雙，我今天說的這番話代表我很在乎你，我們就努力在一起吧。」

此時，雙雙眼裡在放光，直射著一種幸福叫幸福的顏色，我一眼就認出來了。「太好了，文浩哥！太好了！」

此時，也是我約法三章的時候了，「那說好，你要守住身體，我也不再糾纏你的過去，好嗎？」

「嗯嗯，你說什麼都行！我聽你的！」雙雙搶著話說！「文浩哥，要不我們快點吃？」雙雙對我壞笑起來。

「明天手術你不緊張嗎？」我很是好奇。

「哎，什麼都經歷過了，也就麻木了。文浩哥，只有你是我的解藥！」雙雙忽然說得這麼肉麻。

「哈哈哈，我是春藥！服務員！結賬！」我快速買單，拉著雙雙的手去了她的公寓，那一夜我們居然驚人地做了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