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第一百零一章

「接下來怎麼辦?」我問道:「你有幾分把握能出去?」

「血玉里有王爺的精血,故而我們方可施法找到你。」張潮笑道:「如今我們都無可賴何,不如養好傷再重做打算。」

我慢慢轉過頭,閉目養神。

「啊...」凄慘地叫聲撕破我的耳膜,驚得我抖動一下。聖者端坐依舊渾身發抖。

「疆,你忍忍,一會兒便好,別擔心。」真正的飛霽輕輕將聖者靠在自己身上,二人十指相連,飛霽微微佝僂,紅裳輕舞添香,輕聲柔語,屏氣凝息。山崖冷冽嶙峋,壓不及這柔情蜜語萬分之一。

我竟忘了飛霽是可以說話的,「你休得這般自在,疆替你受的苦,來日我定當千百倍討回來。」飛霽側過頭,恨恨望着我。

我瞧着她,卻覺得這眼神定然似曾相識,「她如今被施了咒,恐怕我們都見不到她的面容。」張潮對我說道。

「你果然很了解我,」只不過一個眼神,你便能推斷我的想法:「她的蓋頭只能由這個死人掀開,否則魂飛魄散不得超生。」

「所以,你不用擔心,這裏一個是死人,一個是將死之人,一個是輕而易舉地被弄死的人。在妖界,我必定對你沒有什麼用處,你要帶我回人間,恐怕得另尋他法。」我哂笑道。

說罷,我也不想再去對那魅施法護結界的感覺感同身受了,決心好好修復自己。

。。。

「飛霽姑娘醒了,快去請醫者。」張潮說道:「聖者替姑娘換了心,姑娘不必日日受剝心之苦了。妖皇感念,特許姑娘在此養傷。」

不用想,又是一個披着故事的故事,我答道「恩。」

「飛霽姑娘,我們又見面了。」來人是個扎辮子的小娃娃,露出兩隻不知名的耳朵,緊跟着一席白衣輕輕飄蕩,在這人頭馬面,牛首鼠尾的一眾妖孽中,只能說是妖孽。

「是你?杏園的小葯童?」我詫異道。

「我也曾勸姑娘耐心靜養,少激烈運動,看來姑娘並沒有當回事。」白衣男子逆光而來,我仔細辨認了這聲音。

「不想我隨意在藥鋪抓了一人,便抓到了你的師父,天下第一聖手。早知你們有這人妖兩界通用的本事,倒是該好好利用一番。」我打趣道,不想深究。

「在下並沒有這通天的本領,以及姑娘的魯莽。此番前來,全是因為在人間名聲大震,才被盯上。」那白衣男子不易為意,為我搭上脈搏。

「若是知道是姑娘,我也不逃了,乖乖來便是。就怕是什麼妖魔鬼怪,在下可無能為力。」聖手道。

「都說醫者聖賢心,聖手何懼這妖魔。」張潮輕輕佛開聖者的手,問道:「藥方留下吧。」

「公子好生護短,姑娘本底虧損又受了這許多痛苦,把脈時間自然要多一些。」未畢,張潮抓住聖者伸出來的指尖,打斷聖者的言語。

「聖者舉世無雙,她不痛不癢,無病無毒,只需要些滋補的方子就是。如今聖者維護結界,受苦異常,只留下姑娘在此療傷,我們不要忤逆了上意。」

「是了,我還要與燹王回話。便不做打擾了。」聖者用水輕試擦手指,那泛白的指尖與光潔的指甲透出病態的嬌柔。

「等等,」我開口道:「時日無趣的很,聖者不如給我們講講人間的趣事。」

「姑娘要聽什麼?」聖者。

「如今人間是何等光景?」我問道。

聖者停下手中的工作,望一望我:「姑娘旁邊的公子手眼通天,何須問我?」

「不同的人講故事的方式不同,聽着也有不一樣的趣味。煩請這位公子將我的葯取回來。」我對着張潮說道。

張潮接過藥方子,遞給一個兔子耳朵婢女,「去吧姑娘的葯煎了,三分葯七分水,煮沸后待水還有一半即刻。」

「是」那婢子接過方子,恭恭敬敬退出去。

「你倒是在哪裏都吃得開。」我諷刺張潮。

「此處是妖界,我們該小心些,你要聽什麼我來日講給你。」張潮道。

「公子言之有理。」聖者笑着補充:「此刻只有你我三人,正是好時候。郡主想聽什麼?」

「你知道我的身份,還敢對我們這麼無禮。」我疑惑道。

「郡主怕是忘了,我替你救了一個孩童,還差我一錠金子。」聖者道:「我自然要尋債主。」

「是嗎?」張潮道。

「自然,衛王府富可敵國,不差這點兒金字,我也就沒好意思上門要。想着郡主想起來了自然會給我。」聖者道。

「聖者有心了。」張潮道。

「眼下,我卻是要不得了。」聖者道。

「若不是出不去,我自然給你了。」我道。

「郡主久不在人間,如今天下初定,皇帝與衛王暗度陳倉,大皇子對峙北月,北月戰敗。瀛洲仙人與倭寇聯合謀反又被衛王爺收拾得乾乾淨淨。如今大齊既沒有內憂也沒有外患。只需要些時日修養生息。」聖者道。

「什麼?」我一時反應不過來。

「要我說,你們衛家不愧是帝王之家,早就布好天羅地網。衛琮大敗北月,還揪出北月在大齊的暗裝,。衛宸三言兩語便挑唆蓬萊聯合正門修仙派圍剿瀛洲,可惜啊...」

「可惜什麼」我問道。

「可惜蓬萊千金對瀛洲大弟子司奎芳心暗許,不惜背叛家門,卻不可得司奎一眼。可惜北月公主不惜千里迢迢求嫁大皇子,十里紅妝,百里迎親卻是在大婚之日落的一場空。」

原來輕塵最後也未能的得償所,那北月公主甚是陰險倒是與衛琮極為般配。我感嘆萬千也不由輕鬆道:「這天下總歸還是衛家的。」

「這般深謀遠慮,要想江山易主,難偶。」聖者道。

「你聽也聽了,如今也該安心了。剩下的事我慢慢講給你聽。」張潮道。

我有些倦怠又心存戒意,拒絕道:「聖者講話甚是有趣,不如明日再來。」

「自然,姑娘好生休息。」聖者行了禮便離開。

「你倒是聽得休閑。」張潮道,語氣不善。

「話本子都是這般講的。」我說道,猜不透這其中曲折,但是心思安定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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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問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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