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再回汴梁

第二十章 再回汴梁

陽谷縣乃是東平府一個小縣,沒什麼名聲,但是近日發生了一件大事,把天下人的目光都引了過去:,看小說最快)獅子樓血案,死了二十多條人命,本來江湖仇殺,一場械鬥二十多人算不上大事,但是陽谷縣令也死在了那場械鬥里,這就算不上小事了

東平府府尹忙得焦頭爛額,這案子發生在他治下,影響惡劣不說,想壓都壓不下去,索性加急兵力追捕殺人逃竄的杜遷和武松大小知縣全部發了二人畫像,府尹三令五申務這二人窮凶極惡,必早日抓捕

一時間,東平府境內風聲鶴唳各個縣城閉門三日,家家至戶,逐一排查五家一崗,十家一保,連地皮都要翻過來了城裡捉不到,知府就押了文書,委派給下面人,各鄉各保各都各村,全都要家家排查,不能有半點疏忽,不管誰漏了賊人,都要治罪

遠離陽谷縣一座小山上,杜遷和武松正在山神廟裡歇息兩人白天休息,夜裡趕小路,雖有官府捉拿,但也平安無事

山神廟裡,杜遷此時已經換了件青灰色道袍,挽了個道髻,長槍也不知道被他藏在了哪裡,只留身後背了口寶劍這劍倒不是什麼神兵利器,是杜遷花了幾錢銀子從舊貨攤買來的,主要是這劍賣相好,能蒙人大師父說杜遷學不了劍,杜遷也沒花功夫去學劍,這身打扮只是為了掩人耳目兩人畫像大街小巷隨處可見,不化妝根本是寸步難行

「哥哥這衣服是哪裡來的,穿上了還挺合身」武松背著兩把戒刀,抽出一把摸了摸,然後將前後頭髮剪了杜遷聞聲看去,連連叫好只見武松頭戴金鐵箍,掛著一串佛珠,腰裡挎著兩把戒刀,僧袍加身,活脫脫一個行者

「二郎莫不是前世就是個頭陀,這身打扮還真適合你」武松這身頭陀扮相,是杜遷搶來的上山時,正好看到一個行腳頭陀,和武松身材相當,杜遷一個悶棍下去,搶來了這身衣服

俗話說衣服好不好看,要看穿在誰身上了武松生了副好架子,這頭陀衣服給他穿上,還真是像模像樣要不是杜遷知道他底細,還真以為他就是個頭陀

「莫說哥哥,就是武松也這麼覺得要說武松對那些沒毛的禿驢半點好感也沒有,但是這頭陀倒不錯」武松將頭髮理好,留了兩邊遮住臉頰看到杜遷打扮,不禁疑惑道:「哥哥不畫個妝遮一下?要是哥哥不會,我這裡還有膏藥,哥哥貼在臉上就行」

「哈哈,二郎也太小看官府中人了,貼了膏藥不是引人懷疑?二郎不必擔憂,貧道早就準備好了你過來看看,這是什麼?」杜遷從懷裡掏出兩張通緝令,拿給武松看第一張是武松的,相貌摸樣畫得一點不差,連武松的籍貫年歲、身高體長都寫了上去,出賞銀七千貫但凡知道武松下落報官的,隨文給賞;如有隱匿藏於自家的,事發之後,於武松同罪

「七千貫,貧道拿你去了,還能換不少酒錢呢」杜遷說的武松訕訕直笑,將通緝令丟在地上踩了兩腳再看第二張,武松卻是驚了一下,連忙問道:「這是何人?」

通緝令上,是一個武松不認識的漢子,面目狠戾,一看就不是好人下面寫著:此為同犯,凡有報官者,賞銀一千貫除了身高相貌,其他就沒有武松那麼詳細了杜遷那日只是守了門口,當做從犯,官府查不到他戶籍,也沒給太多賞銀

「這人就是那日與你一同犯案的杜遷貧道那日使了個障眼法,除了你,其他人都以為貧道長這樣」杜遷說著,看了眼通緝令上那人,心說:張青仙將,貧道這次有勞你背黑鍋了,名聲大振,也不枉你人間走一遭

「差點忘了哥哥是神仙中人,這道法當真神奇,武松羨慕……哥哥能否教我兩手?」武松聞言大喜,直說杜遷厲害,滿臉期待看著杜遷,卻是對杜遷手段羨慕已久

「家師所傳之術卻是不能亂傳,此乃師門戒律……」杜遷看武松臉色一黯,打量著武松一身頭陀扮相,接著說道:「你也不要傷神,你這樣子的確不像是學道的貧道有一位兄長乃是佛家高手,你這身打扮正和他意我那兄長一身佛法通天徹地,鬼神莫測,貧道比他大有不如,待貧道引薦給你」

杜遷說著拿出魯智深當年給他的那顆念珠,遞給武松,一副世外高人樣子說道:「我那兄長為人和你大有相似之處,你拿著這顆念珠,到時候說於佛門有緣,他自然會……」

杜遷說著一愣,卻是武松接過佛珠,眉心閃過金印,杜遷眼尖,看到那金印正是一個『佛』字想到武松日後出家六和寺,是認定了武松於佛門有緣

「哥哥…這念珠是何人給哥哥的?人在哪?」武松拿著念珠,臉色迷茫,猛然轉醒,一把抓住杜遷肩膀問道武鬆手上少說也有百斤,杜遷被他這麼一抓,隱隱發痛,但是看武松魂不守舍模樣,心裡驚奇也就不再去管

「正是要給你引見那人,我十五年前結識的兄長,名為魯智深二郎這是怎麼了,為何如此失魂落魄,想要見我那兄長?」杜遷只覺得武鬆手勁兒越來越大,連忙出聲將武松喚醒,只是武松醒來之後行為還是有些古怪,盯著念珠凝視許久

「武松也不知道為何要見那位高僧……說來也怪,只是突然覺得不見他…就要失去很多」武松神志恍惚,心裡一陣迷茫終於知道為何在景陽岡的時候為何會去追杜遷,他追的不是杜遷,而是杜遷身上這顆念珠

「哥哥可知道現在這位高僧何在?」

杜遷見武松這般模樣,突然眼中一亮,看了看武松和他手裡的念珠,心裡有了個猜想,略有深意看了他一眼,安慰道;「我十五年前在滄州和兄長分開,一別之後再也沒見過,人海茫茫,現在他在哪我也不知道……不過當年我們相遇時他正要去一個地方那時他為了我耽擱沒有去成,我們去那尋他,至少也能找到一點線索」

「哥哥快說,是哪裡?」

「汴梁,大相國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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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師富饒之地,汴梁街頭人來人往,摩肩接踵,人潮洶湧,店鋪如雲大街上當真是人山人海,好不熱鬧,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一聲蓋過一聲除此之外,有諸般江湖藝人雜耍獻技,吞刀吐火,斗鳥遛獸,口技戲法,引來無數圍觀叫好人流如潮,洶湧奔騰,但凡被這潮流一帶,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了順著這大潮,拐了幾個彎,眼前豁然開朗,只見高牆大院一座,紅磚碧瓦,鐘聲陣陣,金字招牌上寫著:大相國寺寺廟前,密密麻麻全是人,善男信女往來不絕,香火鼎盛為天下之最

佛門之地自然是來往靜步,面帶微笑,焚香之中,鐘聲回蕩只是今天大相國寺門前卻出了一幅難看畫面相國寺門口雜耍攤前,幾個虎背熊腰的家丁護衛攔住了兩個女眷,那兩個女眷一個婦人打扮,還有一個是跟班丫鬟,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被幾個大漢一圍,頓時慌了

「小心點,別驚了這位夫人」推開兩邊大漢,走出一個手拿摺扇的紈絝,他臉色蠟黃,腳步虛浮,一看就是酒色過度,掏空了身子那紈絝當眾調戲良家婦女竟然沒人阻攔,一路行人就當沒看見,有幾個想要聲張正義的,看到那紈絝的臉,趕緊低著頭,快步走了

被攔住的婦人約有二十四五,一身白色襦裙,梳了個朝天高髻,身段婀娜,杏眼桃腮回眸之間,眼波流轉,俏兮兮惹人憐愛

「嘿嘿,小生有禮了」那紈絝見了婦人這般媚態,口水都流出來了,一雙狼眼狠狠定在婦人臉上婦人被他這麼看著,臉都嚇白了,和丫鬟抱在一起,只求自己夫君趕緊回來

「佛門重地,怎麼會有這種人真是憑白髒了這塊寶地」

紈絝見美人兒受驚,心裡得意,剛要開口說上兩句,耳邊傳來不屑憤聲紈絝轉過頭,回頭就看到一對古怪組合左邊一個青灰色道袍,是個青年道士,右邊一個頭戴鐵箍,頭陀打扮雖說佛道一家,但這種組合還是有些扎眼,看著變扭

紈絝公子見有人管他的閑事,而且還是這麼一對奇人,頓時來了興趣他平日作威作福,京師城裡,別說出手阻攔,就是說閑話的都沒有,遇到武松和杜遷,頓時大笑起來,就連一旁的美婦人也不管了紈絝搖著摺扇,命家丁護衛圍著兩人:「汴梁大街上,竟然管本衙內的閑事,還有沒有王法了?給我上,一起上,往死里打,打死了我擔著」

家丁護衛聽了,輪著拳頭就沖了上去,那頭陀攔下身邊道士,獨自迎上了幾個家丁,三拳兩腳就將幾人打倒頭陀一身好武藝,那些個家丁沒有一個能接下兩招的這麼好一身本領,頭陀當然是武松無疑,他旁邊那個道士自然就是杜遷二人千山萬水來到汴梁,武松一見有人在寺院門口調戲良家婦女,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插手阻止倒是杜遷知道,武松一來汴梁就惹到仇家了不過杜遷當武松看成兄弟,不管對方來頭如何,杜遷全都接下了

「哪裡來的山野莽夫,竟然敢和本衙內作對,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父親是誰?」紈絝公子一看武松武力值,臉都嚇綠了,手裡摺扇也掉在地上要知道他身邊這幾個家丁都是實打實的軍中高手,沙場上見過血的,三拳兩腳就被放倒,爬都爬不起來,只能說明對方武力極強既然打不過,自然是搬出自己後台,這是紈絝的一貫伎倆

「你父親是誰,貧道怎麼知道這位公子,你要是真不知道,不妨回家問問你娘親……咦公子臉色怎麼不太好,難不成你娘親也不知道?哈哈哈,怪不得公子行為放蕩不羈,原來是有好幾個父親照拂啊」杜遷說著大笑起來,一旁武松也是憋不住笑了起來,他還是第一次知道杜遷這麼能說會道杜遷這話說得太損,一旁的婦人和丫鬟聽得臉色羞紅,伸手掩面,至於是不是在偷笑,就不知道了

「狗賊,怎敢這般欺我」紈絝聽完氣得渾身發抖,脖子都脹粗了,就在武松以為他要拚命的時候,那紈絝突然往地上一躺再看他眼歪嘴斜,渾身直抽,竟然是氣急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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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卷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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