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認為義女

第五十四章 認為義女

冷驚微以鄰為壑,想把事情硬推到她身上,讓她去說服雲誠韌他們!宇夏甩開冷驚微的手,向外走去,東圊不止一個!

「宇大人。」楊行健出來喚住她。

宇夏轉身行禮,「殿下。」

「朱子言:適可而止,無貪心也。五座城池,數萬人口,來賠一座邊城、百餘人口,未免不公正。」楊行健口吻平淡,卻有着刻骨的寒冽,她淡淡一笑。

「這是我國與葉國的事,與殿下何干?」

「楊國為攝政王邀,相助內外政,自然要為友國着想。」楊行健道,「你是懷疑本太女調停人的身份,還是覺得本太女是個女子就沒有資格開口?」

宇夏剛要開口,楊行健又道:「我國不比貴國男女涇渭分明。貴國的女子不說對政事指手畫腳,就連邁個大門都困難,本太女都不知該說什麼。

貴國尊孔尊儒,滿口仁義道德,怎做得出趁火打劫的事?小心惹了眾怒。

冷大人武功高強,讓一個人不能去東圊還是很簡單的吧?」楊行健瞥一眼冷驚微。

「殿下放心,能從我手裏逃掉的人沒幾個。」冷驚微含笑,宇夏可不在幾個人之中!

宇夏忍着翻白眼的衝動,快步走過去拿筆簽了字,然後不打招呼就進了東圊。

梯襲大王最終簽了和約。已經佔領的吐出了大半,就好像雞腿放在嘴裏,還沾著口水,就被別人揪出來。梯襲大王氣得手抖,腳也抖,最後在尤帝的怒罵下整個人都不好,癱瘓了!

宇夏一行人也在年前回到京都,被百姓視為挽回國威的英雄,夾道相迎。

聽着景王的陳述,太後面色陰沉。對尤國的民憤猶在,百姓痛快極了,許越的人大出風頭,收攏民心。

「母后,皇兄的名聲越來越盛,局勢十分不利,兒臣有一計。」

「你說。」

「以牙還牙。」與許帝相似的眼眸中露出兇狠之色,「他用舅舅的兒子讓舅舅與我們離心,我們也可以用他的兒子讓他跟后族離心。

皇後跟秦王肯定有什麼,如果大皇子不是皇兄的血脈——」

「住口!」太后暗暗咬牙。

景王不解地看向她。

「大皇子肯定是皇帝的兒子!」太后的聲音斬釘截鐵,「你不要偷雞不成蝕把米。」

「就算他是皇兄的兒子,也可以用手段讓他不是!即便事發,背鍋人選有的是,后妃爭寵陷害再正常不過!」景王覺得自己的能力受到太后的深深質疑,不禁不忿。

沉默了一會兒,太后開口:「冀兒,與其琢磨不可靠的,不如琢磨可靠的。皇後跟秦王有沒有私情,我們還沒有得到可靠的證據,但是舒貴妃對皇帝有不滿是可靠的,她求了皇帝,求了皇后,還有宇夏,卻得了母國支離、兄長失蹤的結果,不可能再一心一意對皇帝。」

「她一屆女流有什麼作用?」景王不以為然。

「她是除了失蹤的葉帝外唯一的葉國嫡系皇室。葉國史上可是有過女皇的,舒貴妃沒那麼大的本事,總能起些作用。她在後宮攪風攪雨,給皇帝添亂也好。」太后娓娓道來。

景王的眼睛逐漸亮起來,他聲音不高語氣卻激動,「舒貴妃如果有孕,暗殺皇兄,再借許國之力復辟.......」

走出殿門幾步,景王回頭,鳳凰飛舞的木刻匾額上三個字昭昭然:慈寧宮。母后是在維護皇兄?還是......心虛?

楊行健和冷驚微回國后受到楊帝的嘉獎。楊行健賜園林、千金,冷驚微除冠軍侯,聲名大噪。宮階之上,楊行健道:「本太女猜猜,沐大人是想把女兒嫁出去吧。」

適才沐昀找冷驚微說話,冷驚微並不遮掩,「他想請臣交流和會的經驗。」

「交流經驗是假,搭橋牽線是真吧。」楊行健笑道。

「一去就知。」

「沐大小姐仙人之姿,一顆七竅玲瓏心,很聰明的女子。」分明是誇讚的話,卻別有深意。

「能得殿下盛讚,臣去一趟不虧了。」

楊行健微不可見地蹙眉。

冷驚微知道皇太女絕不想看見他和沐家走近,他不介意讓她急一急。

梯襲大王被尤帝厭棄,曾經金碧輝煌的王府日漸蕭索,而他的病竟一天天地好起來,直到年三十,上半身已經能活動自如了。他沒受邀參加宮宴,也沒有收到親戚們的一句問候。

在許國皇宮,空靈的歌聲漫灑而下,令人如痴如醉。榮壽伯夫人緊緊盯着高台之上吟唱的女子,死死咬着后槽牙。當那女子的目光投向她時,她的額頭沁出了細汗。

請准我說聲真的愛你——最後一句詞落下,場面寂靜。少頃,掌聲與喝彩爆發!

許越回過神來,道:「無有母,何以生;無有生,何以長歲?人間能聞此曲,朕之幸吶。」

「感念陛下隆恩,臣等得聽此曲,臣等之幸!」

許越側身,「朕敬母后,受天百祿,南山之壽!」

太后怔了一會兒,才道:「皇上的孝心哀家受了。」

吟唱的女子被喚上前。許越看清她的臉,立刻覺得有幾分熟悉,仔細觀察后,「你叫什麼名字?」

「民女卓顏華。」

在卓顏華出聲的同時,許越的目光朝榮壽伯夫人看去,後者臉色難看。

發覺異樣,卓昌懷疑地看向夫人。

與卓家相熟的人吃了一驚,卓顏華怎麼......怎麼......跟榮壽伯夫人如此相像?

「天琴閣的卓姑娘名不虛傳,朕想給你個賞賜,」許越道,「你有什麼想要的?」

「民女惟願天下父母安康。」卓顏華杏面純然,眼神清澈。

「好!」許越贊道,「卓姑娘的父母可有需要幫忙之處?」

卓顏華沉默了一會兒。

眾人以為她在想給自己的父母討什麼恩賜。

「民女沒有父母。」

此言一出,人們或驚或疑,或驚疑不定。

「這——」許越面露一分難色,少頃,「你姓卓,那麼朕為你找一對父母如何?」

「謝陛下。」卓顏華額頭觸地。

那響頭好像磕在有的人心上,深深的不安攥緊了心臟。

「榮壽伯,你和卓顏華是本家,可願意認她為義女?」

卓顏華愕然仰首,瞬間淚盈於睫。

倒吸一口冷氣,卓昌出席應下。

宇夏若有所思。

御宴結束還有些早,宇夏與蘇安安、葉衷上街逛游。擬態的旺仔樂顛顛地在前頭,昂首挺胸,四條腿撇著走,不但令三人忍俊不禁,也引得路人矚目含笑。

「大人,我心服口服,旺仔比我可愛。」

宇夏揚眉,紅紅的燈籠為她鍍上一層動人心弦的暖光,一抹肆意的笑容隨之綻開。

「此話怎講?」蘇安安疑惑道。

微微彎唇,葉衷道:「秘密。」那是她第一次和夏毓兩個人出門,沒有第三個人。她做了想做的事。這讓她感受到自己不是只能被人救助,她也可以解救他人。

葉衷曾經是人販子手下任意驅使、任打任罵的女奴。在藏地,人販子為了減少口糧的消耗,就把包括她在內的小女奴都鬆鬆地綁在牛車上,把孩子的命交給上天。被扎了的牛瘋了般橫衝直撞,一個個孩子掉下牛車,葬身牛蹄。

當她也被甩下時,解脫的慶幸竟超過了喪命的恐懼。天藍日烈,刺得她閉上了眼睛。

然而,下一刻,葉衷的身體被一隻有力的手臂撐起,將她攔腰抱住。

從此,那個人就是她眼中的神。

九歲時,夏毓著男裝出去玩。一柄白玉扇敲打着手心,「阿衷,元宵節可真熱鬧。母親就很喜歡這樣熱鬧的情形。」

「長公主殿下應該很自信吧。」葉衷道。

「此話何解?」

「奴婢——」

夏毓打岔:「都跟你說了別奴婢奴婢地自稱。」

「是。」葉衷點頭,「因為阿衷長得不好看,無才藝,身份卑賤。我曾經很自卑,不願到熱鬧一點的地方去。因為害怕他們看到我衣服上的那麼多補丁,害怕他們嘲笑我。如今跟着阿毓,身份待遇水漲船高,我得以狗仗人勢,倒消去了許多自卑。」

夏毓蹭的來到葉衷的身後打量着她的臀部。

「阿毓,你幹嘛?」葉衷的臉色有些不自然。

「我在找那條可愛的狗尾巴。」夏毓一本正經地道。

「哼,那你找到了嗎?跟旺仔的尾巴相比如何?」話畢,葉衷才反應過來自己這言語不是一個奴婢能說的。她緊張地看向夏毓,見她神色正常,還帶着燦爛的笑容,才放下心來。

「當然是旺仔的更可愛。」夏毓臉上儘是自豪之情,耍酷地打開摺扇扇風,「旺仔是一隻那麼聰明,那麼漂亮,那麼可愛的狗狗!」葉衷笑出聲來。

逛了半個時辰,見葉衷在看攤前看手鏈,見一派熙熙攘攘,夏毓眼珠子轉了轉,悄悄離開了。

她偷笑着三步一回頭,想嚇一嚇葉衷,左拐右拐,突然聽到夾着打罵的喧嘩聲。

她探頭朝死胡同里里看去,幾個漢子圍在裏面,透過間隙,他們是在踢打一個男孩。

「阿毓!」

她的肩被一拍,葉衷清亮的聲音響起。

死胡同里的漢子聽到聲音,兇惡的目光瞪過來,而葉衷也看清了情形。

漢子瞪后又轉過身踢了男孩一腳,滿口她們聽不懂的地方話。

曾經的拳打腳踢似乎再次出現在眼前,她的身體顫抖不止。

眼前的一幕和曾經的遭遇重合在一起,她的雙目漸漸赤紅。

也許是這幾個月的生活太安逸了,那段經歷更加不堪回首。

葉衷死死掐着手心。

「住手!你們眼裏還有王法嗎?!」

漢子疑惑地看過來,沒想到一個小孩居然敢出口。

葉衷說完就後悔了,她闖禍了,她和夏毓兩個人不是十來個大漢的對手。如果將夏毓置於險地......

她的頭皮一陣緊一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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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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