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関 天上掉的餡餅吃不吃

秦玥對於這兩個姐妹的能力從未懷疑兩人一動一靜，一毒一葯，算得上兩名得力幹將。

當然二人也是他的皇兄培養出來的，原則歸上穆風調配。只是與穆風、穆雲不同的是：在來侍奉秦玥之前二人一直在白雲山跟着她們的師父學醫、學毒，所以根本沒見過秦澤。對於她們這個傳說中的老闆並未有太大印象，後來再聽聞他的消息之時，他已經離世了。秦玥則是她們真正意義上接觸到的第一個秦家人，和他相處感覺還不錯。

「放心啦，只不過是一種讓人記憶出現偏差，產生一些幻覺的東西，不會傷害到她的。」淺溪知道秦玥有些擔心，出言安慰道。

「嗯。只不過…不會傷害…」秦玥重複著淺溪的話，果然這個丫頭是個狠人，記憶出問題，產生幻覺還不算傷害的話，什麼算？

此事過後，筱雲毫無意外地被封為九品采女，一連幾天太后賞賜給她許多東西。而秦玥除了上朝的時間，幾乎一閑下來就會陪筱雲喝茶賞月，讓一旁的宮女們好不羨慕，漸漸地她們也有了些躍躍欲試的姿態。

怡心殿內，筱雲給秦玥夾了一塊挑了魚刺的魚肉，眼見快要吃完之時，立刻添置了一杯酒，可謂是貼心之至。秦玥拿起酒杯在昏暗的燭光下晃了幾下，毫無猶疑地一飲而盡，一旁筱雲過於熾熱的視線讓她徒增幾分笑意。

「筱雲…」秦玥示意她坐下來，一隻手臂輕柔地放在了她的腰上。這種過於親密的動作，讓筱雲有些羞澀：「陛下…」她用眼神示意秦玥，屋裏還有人。

「你們都退下，沒我的吩咐不要靠近，桌子上的東西都收了吧。」秦玥心下瞭然，隨即下了命令，他的雙眸似乎也因為飯中的幾杯酒變得有些迷離。

最後一個出門的淺憶將門關好，給二人留下了充足的二人空間。兩人移步到床邊，筱雲抬手準備替秦玥更衣，誰知下一秒秦玥一陣莫名眩暈，她用力晃了晃腦袋，努力保持清醒的說道：「我…怎麼了…快叫御醫。」

而得到回應的卻是一把抵在脖頸的銀制匕首。「秦玥，你必須死。」面前筱雲神色冰冷，與之前的情意綿綿相差甚遠。目光觸及秦玥脖頸因為尖銳的匕首而滲出的血跡的時候，嘴角帶着些許嘲諷：「謝謝你的城防圖。」

想起前些日子她一直跟在自己身邊，乾清殿也是他們常待的地方，許是那時偷偷拿到的。秦玥拚命想要抵擋住這種眩暈感，奈何事與願違，筱雲的臉越來越模糊，接着她失去了知覺。

筱雲看着緩緩倒下去的秦玥，給他留了一句「要怪就怪你姓秦」后，抬手便用匕首刺了下去。

「陛下，您沒事吧？」門外淺溪的聲音恰時響起眼看着她要推門而入，短暫思索過，筱雲揚長而去。

這陣子筱雲已經把皇宮的守衛換班情況摸熟了，她靈活的在他們輪班換崗之際穿行着，直到看到對面來接應她的人，臉色才微微緩和。

「得手了？」對方一身黑色斗篷，看不清長相，聲音也因為刻意壓低的緣由而辨認不出。

「嗯。你看一下是真是假。」筱雲將手裏的城防圖遞給對方，對方仔細辨認後點了點頭，「不像假的，不過還是需要驗一驗的，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走。」說着二人便隱入了夜色中。

此時的怡心殿亂成了一團，「來人吶！陛下出事了！」淺溪的聲音在寢殿內響起，祁公公帶人趕來時，淺溪正試圖將昏倒在地且渾身是血的秦玥扶起來，祁公公大驚失色，他迅速封鎖皇宮，並開始逐一排查。

殿內———

看着退去的眾人，淺溪伸手拍了拍床上秦玥的被子后，開口道：「陛下，人都走了。」

剛剛還面無血色的秦玥睜開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絲毫沒有中毒的癥狀。她半起身摸了摸因為筱雲而劃出的傷口，「下手還挺狠狠，不過她要是再不出手，我怕自己都要演不下去了。」

「陛下怎麼知道她會今晚動手？」看着秦玥胸口因擠壓而爆裂的血袋，淺溪開口問道。

「舞台都給他們搭好了，送到嘴裏的餡餅，誰能頂得住誘惑呢。」從那日筱雲進入玉清池開始，秦玥就沒有信任過她。而且她對別人的觸碰極為敏感，那日她拇指與食指之間的繭在碰到自己的肩頸時，就引起了她的注意。為了鞏固她草包皇帝的人設，並弄清楚她是哪一方的人，她把筱雲留了下來。而現在是時候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會不會太快了。」的確，如果連淺溪這種急性子都覺得節奏太快，那麼一定是真的有些操之過急。她也想再多沉澱幾日，只是雲氏的突如其來的出手讓她猝不及防，她被打亂了節奏。

此時的她還沒有辦法同時兼顧兩頭，這一次的釣魚行為也算是驚險一步，值得慶幸的是她如今的濾鏡讓大夥都沒那麼太過上心。

穆風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秦玥的寢宮，秦玥抬頭看向他，用眼神作為詢問，得到對方肯定的答覆后，神色微松，接下來就看對方如何出手了。

「來人！給我封鎖皇宮，任何人不得出入皇宮，哀家倒要看看誰的膽子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