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摸魚

沒多久，袁卿看著廚房那見底的油：「......」

估摸著一勺的量。

「這個家是窮得叮噹響啊，難怪住在村尾。」袁卿嘀咕著，沒注意到周寅聽了她的話眸光閃了閃。

晚餐：炒豆芽，野菜湯。

周寅吃的麻麻香，卻素的袁卿晚上睡覺夢到滿漢全席，夢裡的她毫無形象，吃的滿嘴油光，「嘿嘿。」

第二天一早吃煮雞蛋的袁卿回味昨晚的夢，美美地想，果然夢裡啥都有，繼而眉頭一皺，今天吃啥呢？

唉，以前是愁吃啥，現在是有啥能吃的吃啥，總不能逮了下蛋的老母雞吃哇，她也沒殺過雞啊。

周寅說：「舅母，我們可以去抓魚啊。」

「村裡禁止抓魚。」這點袁卿還是曉得的，這秋末禁漁倒不是為了讓魚繁殖，好像是村裡那條河淹死了好些人，邪乎的很，慢慢的就沒人抓了，她初來乍到的，還是別犯人忌諱，最主要的是，河水挺深，旱鴨子還是別折騰了。

但心裡已經在琢磨，她可以給魚也「下套」啊。

周寅湊到袁卿耳邊道：「我知道有個地方很好抓魚哦，而且村裡人都不會去的，保准不被發現。」

袁卿看到了吃肉的希望，「真噠？」

周寅學她語氣，「真噠舅母！」

一大一小往走平日里挖野菜的那座山走，只不過轉了個彎，是穿過小路，穿過村裡人不敢走的墳堆，袁卿心裡沒怕，怕啥，她可是死了又活過來的，「同類」而已嘛，跟著土豆再彎了幾條路，清澈的溪水就映入眼帘，能看得魚兒或是慢悠悠的在水中游來游去，或是幾條調皮追逐水面飄著的緋紅楓葉，袁卿看呆了，好多魚好多肉啊……回過神來不可思議，「土豆，這裡還有這麼好的地方呢，你怎麼發現的？」

「啊，就...躲貓貓發現的。」

「哦哦。」

袁卿沒有多想，其實是周寅被以前那位舅母壓榨久了，小人兒為了找吃食，才敢過墳堆的，這邊的果樹野菜沒人摘，有很多。

「土豆你站在這兒等我，我去摸魚。」

袁卿說著已經挽起褲腿下去了，「嘩——」

「咳咳咳！」

出師不利，第一步就摔了一跤，還好水淺，剛過膝蓋，只不過這一下可把魚嚇跑了。

「舅母！」

周寅跑過來拉袁卿，「舅母你沒事吧？」

袁卿還挺樂呵，「沒事沒事，之前沒準備，土豆我跟你說啊，以後我們準備一張網，固定在下游，把魚往裡趕，還可以做一個捕魚的框，隔一天來看，絕對收穫滿滿。」

周寅聽到袁卿的話咧嘴一笑，「舅母你跟我來。」

然後袁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這...這麼多啊？」

周寅偷偷笑。

只見眼前一個破碎的背簍，被人用破布修補過，可以看出修補的人手藝不精，但好歹夠結實，結實到四五六......八條魚在裡面跳也不壞！

有五條鯽魚，兩條草魚，還有一條烏棒。

袁卿放了兩條鯽魚和一條草魚。

「舅母你放了幹什麼呀？」

「太小了，讓回去讓它們長大。」

「我明白了，長大了肉更多，我們再捉回來對嗎？」

「對的，而且土豆，三月到六月的魚就不能捉，你知道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