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怎麼會放過你

我又怎麼會放過你

趙蘭芷在看清來人,心中頓時就有了新的打算。

來人正是趙蘭芷的兄長,趙家的嫡子趙兢,若是除去眉眼間的陰鬱之氣,長相貌也算得上英俊。今年二十二,還尚未婚配。

趙蘭芷緩緩的站直了身子:「阿兄!」聲音依舊婉轉動聽。

可是如今的趙兢聽着只覺得無比的噁心:「賤人!」趙兢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趙蘭芷面前,抬手沖着趙蘭芷的臉就是一巴掌。

趙蘭芷被趙兢打的頭一偏,臉上更是火辣辣的疼,不等趙蘭芷扭頭,趙兢又伸出手捏住了趙蘭芷的下巴,強迫趙蘭芷與他對視:「我對你不好?」

「阿兄,待蘭芷極好!」趙蘭芷艱難的開口。

「對你好,你還與別人苟且!」趙兢咬牙切齒,望着這張嫵媚動人的臉,曾經有多讓他驚艷,如今就有多讓他討厭。

「阿兄,這不是蘭芷的本意!」趙蘭芷哭的梨花帶雨的抱住了趙兢:「阿兄,幫幫蘭芷,蘭芷不想嫁給崔四郎!」她設計崔賦行,再嫁給他,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如今,最好的方法,就是尋求趙兢的幫助了。

「滾開!」趙兢嫌惡地推開了趙蘭芷:「你現在這幅樣子只讓我覺得反胃!」

「反胃?」趙蘭芷嗤笑,眼淚不減,生出了一種莫名的破碎感:「阿兄與蘭芷共赴雲雨的時候,可沒說過蘭芷反胃。」

「閉嘴!我來就是想要告訴你,你如今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死,要麼就安安分分的嫁給崔賦行,我們兩人的事,你最好爛在肚子裏!」

「阿兄,何必這般絕情呢?」趙蘭芷的手緩緩的繞到趙兢的脖子上,吐氣如蘭:「我已經臭了,沒關係,可是,趙府若是被傳出兄妹倫理之事,你,母親,父親有何臉面在見人呢?」

趙兢也是個狠人,趙蘭芷的話絲毫沒有威脅到他,反問道:「是嗎?若是趙四娘子今晚自縊在趙府,定然還是會給趙府落個好名聲的。母親還是太善良了!竟然想促成你和崔賦行的姻緣。」說這話的趙兢已然起了殺心。

趙蘭芷也察覺到了趙兢的意圖,鬆開了挽住趙兢脖子的手,開始不聲不響的扭轉局面:「有何不可?若我嫁給崔賦行,崔家家大業大,百年望族,是高嫁,於阿兄的仕途來說,定然是有益的,母親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趙兢狹長的眼睛狐疑的審視着趙蘭芷,語氣中帶着威脅:「那就看你要不要這個高嫁的機會了。」

趙蘭芷也收起了她一派楚楚可憐的模樣,露出了真面目:「於趙家和阿兄有益的事,蘭芷自然是願意的。」趙蘭芷不是傻子,趙兢的意圖太明顯了,若是她不願意,怕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是嗎?」

「阿兄放心,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事蘭芷不會做。更何況,我們是一家人,利益都是綁在一起的。」無形之中就給趙兢吃了一顆定心丸。

「最好是這樣!初春天氣寒冷。回院子裏歇著吧,母親那邊,我回去說的!」說着就離開了柴房。

「謝阿兄!」趙蘭芷行禮,目送趙兢離去:趙兢,若不是你毀了我,我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我又怎麼會放過你!

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決絕: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事情她不會做,可是既然她都不好過,為什麼又要讓傷害她的人都過得舒心!

不就是崔賦行嗎,她不相信還能要了她的命不成,只要活着,她就還有翻身的機會。

而另一邊,崔二夫人與崔賦行才回了西院,崔七娘子矇著面紗早早的就在門口等著兩人了:「母親,阿兄!」喚住了二人,又有些欲言又止。

崔二夫人莫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春日宴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崔落柔點頭,她有老毛病,春日裏臉上都會起疹子,故此每年的春日宴崔落柔都不能參加:「半個時辰前,汴京城裏就傳遍了,說是阿兄與趙四娘子……………這會兒,怕是祖母和祖父都知道了。」剩下的話,崔落柔也不好意思說出來,畢竟是醜事。

崔二夫人也忍不住責備道:「行兒,那趙家娘子身份低微,又設計陷害於你,要我說啊,乾脆沉塘得了,你又何必許諾娶她。」

「母親,眾目睽睽之下,敢作敢當才是大丈夫所為,母親放心,孩兒心中自有打算。」崔賦行眯眼,趙蘭芷不是想擺脫自己嗎?那就把她娶回來又何妨。

「母親是不願意你攤上這樣一個夫人,那趙家娘子還沒入府就能做出這種事情,日後若是和不三不四的人勾搭在一起,可如何是好?」崔二夫人想着就趕到了深深的擔憂:「就怕是入了府,會鬧得家宅不寧。」

「母親,放心,她不敢!」

母子三人一邊說着一邊往西院走,一婢女緩緩的迎面走來沖三人行禮:「二夫人,四郎君,七娘子,老夫人請四郎君去長青堂一趟!」

崔賦行頷首,神色淡淡的:「知道了!」

「阿兄,我陪你一起去吧!」

崔二夫人制止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娘子,不適合聽這些東西,母親和你阿兄一同去就好。」

崔落柔也不再多說,湊到了崔賦行的身旁低聲道:「阿兄,雖說趙四娘子是祖母的外侄孫女,祖母也頗為喜歡她,可你才是她的親孫子,在祖母心裏,她怎麼着也越不過你去,你若不想娶她,祖母也不會逼你的。」

回頭又沖崔二夫人道:「母親,我回院子裏去了。」

崔二夫人點頭,帶着崔賦行往長青堂去了。

一進長青堂,只見崔老夫人與崔閣老坐在上首,左右兩側坐着崔家的大房和三房。

崔二夫人眉心一跳:好傢夥,這是三堂會審啊:「母親,父親,大哥,大嫂,三弟」

崔何老緩緩開口,聲音中頗為威儀:「好了,這些虛禮就免了,說說春日宴的事吧!」

崔二夫人面露委屈:「公爹,行兒他好生冤枉啊,那趙四娘子不知廉恥的給行兒寫字條,行兒想去同趙四娘子說清楚,不成想卻中了趙四娘子的設計!」

一邊是自己最喜愛的外侄孫女,一邊又是自己疼愛的親孫子,一心想把崔白與趙蘭芷撮合在一起的崔老夫人做夢都沒想到趙蘭芷居然和自己最疼愛的孫子攪合在一起了,有些遲疑的說道:「這蘭芷也算是我看着長大的,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

崔二夫人繼續委屈巴巴:「母親,兒媳怎麼會冤枉趙四娘子呢,今日的事,整個汴京的夫人娘子都是親眼所見!」

「四郎,你說!」崔閣老把目光轉向崔賦行。

崔賦行朝崔閣老拱手:「祖父,無論事情的原委如何,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孫兒身為男子,要勇於擔當,賦行行事讓各位叔伯還有崔府蒙羞了,賦行願自請家法,請祖父責罰!」一番話坦坦蕩蕩,堵的眾人無話可說。

崔閣老也不禁對這個向來不靠譜的孫兒高看了一眼:「那就按照行兒的意思來吧,至於兩家的婚事,你們二房自己拿主意吧!」

崔閣老又將視線投向沒有說話的大房和三房:「你們其他兩房可有意見?」

大房的崔安元和三房的崔順元齊齊搖頭表示此事是二房的事,二房自己拿主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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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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