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夢裏學本事了

容月初眼睛一閃，忙點頭應和道：「是啊，正因為傷了頭，所以啊，我這三天可不是只是睡覺的。」小丫頭忽然昂着頭，一臉神氣活現的樣子。月氏看得好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配合著問道：「哦？那阿初還做了什麼？」「娘，我告訴你，你可不能告訴別人喲。」小月初很是滿意月氏的配合，又壓低了聲音道：「我啊，那三天都在夢裏跟着一位白鬍子爺爺學本事呢。」月氏卻是被她這話嚇了一跳，這些古代的人，最是信仰鬼神了。「阿初，你，你說的是真的？」月氏也壓低了聲音，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娘，你什麼時候聽過我說謊了嗎？」不得不說，容月初前世不愧為殺手界有着千面狐之稱的職業殺手，對於角色的扮演，絕對是影后級別的存在。「這倒是沒有。」月氏似乎很是認真地回想了一下，才點頭道：「這麼說來，你真的跟着白鬍子爺爺學了三天本領？」「那是當然！」「那你說說都學了些什麼？」月氏不是不相信女兒，只是覺得太過匪夷所思，不敢相信罷了。「這個啊，白鬍子爺爺教了我很多啊，比如教我做好吃的啊，用好吃的去掙銀錢啊，還能分辨山上的東西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她說着，還裝作有些懊惱地用小手拍了拍腦袋：「可惜時間太短了，我學得也不是很多，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餓著就是了。」「不過啊，白鬍子爺爺說了，山上有很多寶貝的，靠着大山，還窮成這樣，這是不可原諒的大事。」小月初說完，一臉得瑟地看着月氏，卻見月氏呆在那裏，雙眼不知道看向哪裏，有些空洞的感覺。容月初這才嚇了一跳，該不會她說得太過了，把她這便宜娘親給嚇傻了吧？她站起小身子，伸出有些肉肉的小手往月氏眼前晃了晃：「娘，你沒事吧？」要說起來，容月初家裏雖然窮，但卻一點也捨不得虧待她，就算是他們兄弟幾個每人省下一口糧，也能把她喂成個小胖妞。月氏回過神來，一把將她抱進懷裏，身軀有些顫抖，壓抑著聲音問道：「阿初，你真的學了那麼多本事？那你跟娘說說，山上都有什麼能吃的？」月氏還是覺得難以置信，卻又充滿了期盼。「山裏能吃的東西多了，比如木耳銀耳蘑菇山藥等，都是可以做菜吃的，葡萄李子松子等也是能吃的。」容月初將這裏沒有見過的吃食給說出幾個，正因為沒有見過聽過，月氏才會相信她。這附近的山裏人家，最多的便是上山砍柴，打獵，摘野菜，水果有梨子桃子山楂，至於其他的，卻是不敢亂吃的。曾經有村民餓狠了，在山上遇到了野果子，摘了很多回來吃，結果沒幾天便死了。大家都說肯定是他吃那些野果中毒死的。那之後，村民再餓也不敢亂吃山裏的東西了。「那些都是什麼東西？真的能吃？不會有毒的吧？」月氏有些遲疑了，寶貝女兒說的這些她都不懂。她倒是沒有懷疑容月初騙她了，如果不是真有白鬍子爺爺教她，她小小年紀從哪裏知道這些連她都不知道的東西？「娘，放心吧，白鬍子老爺爺都教我了呢，你就讓我跟二哥五哥他們進山吧。」月氏猶豫了很久，還是不放心女兒跟着進山，道：「等晚上我跟你二哥五哥商量了再說。」「好吧！」容月初無奈同意，誰讓她現在這身子小呢？很快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容月初又一次滿血復活了。容老頭白天一天都不在家裏，他識幾個字，偶爾會去十裏外的外村幫學堂里的夫子打打下手，一天也能掙七八個銅錢，算是個不錯的收入了。只是，他的這個事也不是天天有的，一個月也就那麼兩三次而已。晚飯做了黑面饅頭，用玉米面跟野菜一起熬的麵糊，然後便是水煮的一大盤青菜，上面一點油花都沒有。容老頭一個人便吃了六個黑面饅頭，趙氏也吃了五個。一般成年人幹活重，至少要五個饅頭才能飽。只是，容老頭與趙氏可不會管三房一家吃得飽不飽的，他們只管自己的肚子餓不餓。剩下的饅頭容茂山與四個兒子每人吃了三個，月氏與蘇氏各吃了兩個，小月初與大春每人一個。容月初看得心裏暗暗發着恨，兩個老傢伙一個人就差不多吃了他們全家人的份量了，偏偏趙氏還在她家裏不停地作妖。容老頭掙的銀錢更是從來都不會拿出來一個半個的，相反，每年容茂還得給他們拿五十文當瞻養費。她四個哥哥都是長身體的時候，白天裏還得下地乾重活，農閑時還得出去打小工。就這樣的，一頓才吃三個饅頭，怎麼可能飽得了？難怪她幾個哥哥都那麼瘦了。容月初在心裏想着，要怎麼把趙氏夫妻給趕回大房裏去。不過看白天趙氏的作態，想讓她住回大房家裏去，很難啊。一時半會的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來，容月初索性不想了。現在她更關心的，是明天能不能跟着兩個哥哥上山的事情。不曾想，月氏把一大家子叫到一起，剛開了個頭，容茂山便率先提出了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