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真的好痛
鄭大海總纏著林長安給講布料，就是秦麗麗也總跟他探討。
短短几天，關係突飛猛進，一點兒也不像剛剛相認的親戚。
轉眼第二批褲子做出來了。
林長安跟著一起去工廠取貨。
這次一共是14萬條腳蹬褲，發走10萬條，留下了4萬條。
在京城的幾個大市場，租了幾個鋪位，想在這裡試試水。
鄭大海跟林長安還有林學文和林學武，他們四個人，分了四個組。
這天一大早上，他們就想雇幾輛三輪車。
人還沒出去呢！吳剛就過來了，還有他的幾個哥們兒。
「大海哥，既然要賣褲子，總得叫上我們，這市場裡頭我們熟。」
他哪好意思在一旁眯著？人家為了幫他們，費勁巴力的把那破布料做成了褲子。
這個褲子不抗穿，不抗造的，弄不好還會砸在手裡。
雖然大海哥一再強調，那些褲子已經運到深城賣了。
但是，他可不信，怎麼可能賣那麼快？那些人又不是傻子。
大海哥用這話來安慰自己，他的心裡就更不是滋味兒了。
鄭大海想了想，說道：「那你們幫我們賣褲子，我給你們提成。」
「大海哥，你不是埋汰我們嗎？我們在你心中就那麼認錢吶。」吳剛收起笑臉，一臉正色。
「就是，咱們在外邊兒混，那義氣可排第一。你接手了那破布料，我們幫你找找銷路，那也是正常的。」鄭旺拍著胸脯，一副不容你拒絕的樣子。
「對，別的地方咱不好說。在這京城，哪個犄角旮旯，我們沒去過呀？」李星宇贊成的說道。
「好吧，那就有勞你們了，等賣完了，請你們吃飯。」鄭大海拒絕不了，索性也不矯情了。
朋友咋交到的，就是你幫我，我幫你，人情欠著欠著，就交成了朋友。
更何況，這幾個人跟他還很談得來。在這偌大的京城，有了他們，自己也省了不少心。
秦麗麗目送這些人離開，意味深長的說道：「但願別受刺激吧。」
「娘，什麼意思？」二丫在旁邊聽了一句，不太明白。
「就是你一毛錢的東西，賣給了狗蛋兒。然後他拿去賣了一塊錢，你說你的心裡如何？」
秦麗麗給她講也未必懂，就講了一個簡單的例子。
「啥？那狗蛋兒也太黑心了。」二丫漲紅了臉，憤憤不平的說道。
「我咋黑心了？」狗蛋兒在後邊聽到二姐罵他，委屈巴巴的找秦麗麗告狀，「娘，你看二姐總欺負我。」
秦麗麗笑著說道：「我只是打個比方，二丫你激動啥？」
「狗蛋能幹得出來，他就是那黑心的人。」二丫想起那個皮球，更加確定了。
秦麗麗一臉的無奈，小孩子太容易認真。
「走吧，進屋寫作業去。」
正好家裡沒什麼人，趕緊把作業補起來，這些天家裡人多，孩子們每天尋摸著去玩。
沒辦法，又多了幾個人慣孩子。
狗蛋兒和二丫苦著臉，就跟要上刑似的。
大丫馬上說道：「娘，我的作業每天都沒落下。」
「還是我大閨女好，瞅瞅你們倆，都跟你們大姐學學。」
秦麗麗拿出了一件裙子，這是她新做出來的，表現好就得獎勵。
有縫紉機就是方便，等回去以後，她也要買一台。
「娘，我的呢？」二丫可知道秦麗麗也給她做了。
「還有我？」狗蛋直往柜子里瞅。
「你們啊，啥時候作業補完的？」秦麗麗必須拿出獎懲政策了，要不然這幾個孩子總跟她撒嬌。
大丫回屋換上新裙子，然後自豪的坐在桌子旁寫作業。
二丫和狗蛋兒瞅瞅大片的空白，想想前幾天，大姐總提醒他們寫作業，他們還不當回事。
現在能怎麼辦？只能悶頭補了。
……
鄭大海給幾人做了簡單的培訓。
告訴他們褲子賣多少，怎麼介紹？雖然沒有雇模特，但是都擺了一個半身模特，這還是在二手市場淘來的。
「啥？」
「十塊錢？」
「十塊還是一塊？」
吳剛他們驚呼出聲。
「一塊錢？一塊錢我賠錢掙吆喝呢。」鄭大海之所以定這個價，是因為這裡是京城，他們又是零售，怎麼還能賣6塊5？
林長安直搖頭，一條褲子十塊錢，這些人也大驚小怪。
那可是他外甥女設計的褲子，跟普通的能一樣嗎？
他嫌棄的看了一眼，連個包裝都捨不得。要是按他的意思，非得好好包裝一下，到時候肯定能賣上20塊錢，一下子就翻倍了。
「大海哥，你沒開玩笑。」吳剛都想摸摸鄭大海的額頭，這人不會發燒了？說什麼胡話呢？成本才多少錢的？竟然張口就要十塊錢。
鄭旺和李星宇相視一眼，他們看鄭大海就像看瘋子一樣，這人不正常。
「你們做沒做過買賣？倒動東西不翻個幾倍，誰費那勁幹啥呀？」
鄭大海想不通，這幾個人都做的啥買賣，怎麼掙那麼多錢，比他混的還明白，人家可是連汽車都開上了。
「那那那可不一樣，這啥破布料啊。」吳剛就差沒說他坑人了。
鄭旺和李星宇雖然沒再說什麼，但是卻使勁兒的點頭。
「行，你們先別給我拿走，連你們自己都不認可，怎麼可能賣出去？還是上一邊兒看著。」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不買也過來看看，最時髦的腳蹬褲，一件只要十塊錢。」
鄭大海不再管幾人，他先吆喝著賣上了。
馬上就有人圍了過來。
「這褲子從來都沒見過。」
「這能穿嗎？」
「是啊，太薄了。」
鄭大海拿起一條褲子，往寬了一抻，「你們看一看，這彈力，還有這質量都杠杠的。」
他又看了看幾位說道：「你們都這麼時髦，還不趕緊買一條？到時會被人笑話落伍的。」
馬上就有人說：「給我來一條。」她可不想落伍。
「我也要一條。」
「我。」
「還有我。」
「還是你們有眼光？走在了潮流的最前沿。」
鄭大海邊收錢，邊誇讚，好聽的話，跟不要錢似的。
吳剛幾人傻眼了，還帶這樣的。
突然，他們的心好痛啊。
這可是他們忍痛甩賣的布料，就像是在割他們身上的肉，真的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