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同仇敵愾 第三十二章 刻不容緩
第三十三章刻不容緩
中央軍委的一封緊急電報，使得李宗仁第一戰區向朝鮮派遣特種作戰人員的行動暫時停止，所有朝鮮民族軍特種大隊官兵還得繼續呆在湯溝溫泉基地進行艱苦的訓練。原因是戴笠認為這時在朝鮮開展大規模的特種作戰，會對「龍怒計劃」產生重大的影響，打草驚蛇之後就會增加計劃執行的難度。戴笠的意見得到總參謀部和劉存的極大重視，為保證影響更大效果更佳的「龍怒計劃」得以成功實施，大家略為商議就立刻同意了戴笠的意見。劉存決定在戰爭處於停頓之時，有必要到北方數省做一次視察走訪，帶上組織部、財政部、建設部、交通部和農業部等相關部門的官長實地考察一番，北方國民經濟的恢復和發展已經變得刻不容緩了！
中央政府大廈會議里的官員臉上全是勝利的喜悅，在劉存即將開始視察北方數省之前，華夏中央政府副主席張靜江、軍委主席李濟深、新任國會議長張群、宣傳部長兼《華夏日報》社長吳鼎昌、組織部長兼中央政法大學校長王雲五、上海市長孫科、國家安全部長韓方琢、國家警察總署總長吳鐵城、南京市長吳國楨、國土資源部長翁文灝、財政部長杜錦、建設部長唐格、內政部長張厲生、華夏中央銀行行長孔祥熙等三十餘位政府要員召開會議，就戰後的北方經濟恢復問題展開深入討論。
杜錦首先向大家介紹了今年前三個季度國民經濟發展情況：「頭三個季度地財政收入為十七點五三億元，由於衛國戰爭中的巨大消耗。支出總額為十八點六七億元，產生了一點一四億元的赤字，截至九月底十七億美元的各國借款全部用於以下四個方面：一是基礎設施建設六點五億美元，二是工業投入和技術改造四點二八億美元，三是農業水利建設和糧棉優質品種推廣…五億美元，四是文教衛生方面的投入二點七二億元。我們預計，由於一年多來大規模的工農業投入和戰爭需求的推動。到今年底實現財政收支平衡甚至順超一至一點五億元沒有問題。第四季度我們向各國借款總額將再增加十五億美元，除河北、山東、山西、熱河四省按計劃需要六億美元地各項投入以外。剩餘的九億美元將以成套機械設備、特種原材料、橡膠以及四十五萬噸小麥和玉米地實物形式進入我國。這三十二億美元的借款，償還期分別是一到五年不等。目前我們正在進行積極的聯絡工作，爭取在年底之前再從歐美各國拿到二十億美元左右的中長期借款，大部分也將以技術轉讓、設備及原材料引進為主。」
會場發生一陣驚嘆，大部分與會者對如此大規模的借款是否能償還一事心存疑慮，最後還是華夏中央銀行行長孔祥熙的話打消了大家的顧慮：「諸位先請聽我解釋一下，一九二七年我國地財政收入總額為四點三五億元。到了一九二八年我們統一貨幣關稅自主之後，全年財政收入為九點一六億元，除去各項支出最後盈餘二點八億元，這盈餘部分緊接着就投入到扶持民族工業上來。經過去年下半年和今年頭三個季度的大規模投入，我們的財政收入在第三季度末就達到了創紀錄的十七點五三億元。各位不妨設想一下，隨着各項投入的效果日漸顯現，數十個大型礦山的開發，許多新開的大中型工廠紛紛投產。糧食和棉花等農作物豐收在望，各項基礎設施的落成使用，明年地財政收入達到三十億元一點也不意外，甚至有可能突破四十億元。目前我們華夏中央銀行各省分行一年來的存款總額已經突破了八十億元大關，信貸規模也隨之越來越大，許多貸款都是水電、火電等能源領域的項目。一到兩年就能見效，因此償還貸款不會有太大困難。明年隨着中央銀行收回外匯通兌和結匯權，進一步規範金融市場，相信業績更加可觀！」
大家發出一陣驚嘆，杜錦又及時舉了個例子讓大家加深理解：「大家也許不知道，去年江西全省向中央上繳的財稅總額為一點四一億元，今年頭三季度就上繳了二點六億元，廣東、廣西、雲南、貴州都有不同程度的增長，江浙兩省和湖北更是大幅度的提高，安徽、湖南和福建三省實現了收支平衡。工商業和農業都進入了快速發展地軌道。剩下剛剛平定不久的北方大部地區的發展。才是我們目前迫切需要解決的難題，山東、河南和河北自古就是我們華夏的農業大省。單單是山西的優質燃煤一項就夠我們華夏用上百年啊！如果今年的投入能較好地完成，明年的產出就能陸續收回投資，因此，我們的償還能力沒有問題。現在我們向歐美各國所借款項，大部分的償還期都在三年以上，我們地財政壓力沒有大家預想地那麼大，具體的實施計劃將在本財政年度結束后，由我們財政部以文件地形式送到各位手上。」
聽了兩位財神爺的陳述大家都放下心來，聯想到一年來華夏日新月異的快速發展，大家對未來充滿了信心。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討論，大家就恢復北方數省經濟問題達成共識，具體方案和規劃有待這次考察后定奪。
劉存在會議的最後做了個總結性的發言：「諸位，大家可能都沒有算這筆帳，一是通過這次偉大的衛國戰爭，我們華夏政府沒收的日本政府和財團設在我國的鐵路、工廠、商行以及不動產就達到七億美元之多。」
看着下面一片驚呼，劉存笑着繼續說道：「這還不是大頭，我們最大的收穫是收回了被日本人佔據地廣大市場。擺脫了日本人的桎梏實現了自主！諸位想想，他日本人每年向我們傾銷幾十億上百億元的各種商品，絕大部分屬強行進入或者勾結我國不法商人走私進來，我們什麼時候收到過關稅？日本人在我國開設的七十多個繅絲廠，利用我們的資源和取之不盡的勞力加工後向歐美各國銷售獲取了巨大利益，可他什麼時候交過稅？運走我們那麼多寶貴的礦產和林木資源什麼時候給過錢？從二四年開始我們地民族工業被列強擠到了崩潰的邊緣，新興地大批民族資本家上吊的上吊、投河的投河。其中又以日本的經濟逼迫和壓榨來得最重和最強橫！如今我們通過衛國戰爭的幾大戰役，就把這種局面顛覆過來。贏得尊嚴的同時也贏得了市場、贏得了民族工業的振興、贏得了華夏國民經濟地快速發展，諸位，這裏面何止是十億、八億美元啊！」
會場上響起熱烈的掌聲，劉存做了個手勢繼續說道：「正是有了一個來之不易的和平安寧的生活環境，有了一個擺脫外敵侵略壓迫的社會環境，有了自立自強的堅定信心，才有了如今這樣的發展勢頭！這是前方成千上萬的官兵拋頭顱灑熱血換來地。是無數覺悟了的國民用辛勤的汗水換來，也是我們無數的官員努力工作換來的！因此，作為國家各領域最高的管理者和決策者，我們應該沿着爭取祖國統一、建設富強繁榮地華夏這條正確道路堅定不移地走下去！我有個建議，當年國父因為一直沒有完成隴海鐵路而成為其終生遺憾，這條橫貫華夏東西具有重大戰略意義的鐵路，早就應該提到議事日程上來了！」
看到大家都在認真聆聽，劉存接着細說：「大家想想。寬廣的大西北雖然名譽上歸附於中央政府，可實際情況大家都知道，直到現在我們的手還伸不過潼關呢！那裏是我們華夏民族的發祥地之一，是我們血肉相連不可分割的寶貴國土，那裏還有數千萬身處水深火熱中的華夏人民，那裏更有肥沃的土地和無數寶貴的資源等着我們去開拓！我敢說。以我們目前的實力加上億萬人民地支持，我們地鐵路修到哪裏，我們的政權就能建立到哪裏，一個統一富強地華夏就會在我們的努力中逐步實現！這一偉大的將被寫入華夏歷史的偉業，需要在座的各位同心同德團結一致地去努力，光依靠某一個人某一個政治勢力的力量都是無法辦到的，各部委各官員都要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來，實事求是地制定出響應相應的發展規劃，通過輿論的引導進一步統一全民的思想，通過各種法律法規的補充和完善來維護整個社會的安定團結。調動一切力量朝着既定的目標前進。諸位。任重道遠啊！」
劉存意味深長的講話令與會者深思不已，大家深感責任重大的同時心中的凌雲壯志也被劉存充滿煽動性的言語所激發。從另一個角度來講。預示著劉存將要對西北的各個勢力動真格的了！驅趕了外敵，國民經濟也進入一個百年未有的快速發展時期，使得劉存有時間騰出手來收拾國內的殘局，在他聲譽日隆全國人民敬仰信賴的今天，他不會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他不會允許獨立於中央政府之外的勢力存在，正如四年前廣西統一時他在桂林軍政會議上說的那樣：任何敢於妨礙和阻撓我們前進步伐的勢力，必將被我們不可阻擋的堅定腳步毫不留情地踏碎！
會後新上任的國會主席張群找到劉存，對於剛剛搭好框架尚未就某一重大議題進行過討論和表決的國會來說，身為主席的張群多少有些尷尬。在劉存的辦公室里，儒雅和氣的張群再一次向劉存訴苦。
「伯庸，直到今天為止我們所有的事務都是審核原有的各項政策和規劃，國會的一百五十一名議員組成混雜，許多議題都無法達成一致。我們在英美專家的協助下成立了相應的五個委員會，但全是在一種模擬狀態下展開討論，大家口乾舌燥之後深感無聊，我實在感到頭痛啊。」
劉存聽后連忙安慰道：「萬事開頭難，只要堅持下去就能進入狀態，岳軍兄不要着急。」
張群無奈地一笑：「說不急是假的，如今各部委都有了明確的任務和方向，而全國代表大會制定的所有政策就是存在疑慮和漏洞我們也不能輕易改變，況且許多部委仍然我行我素，無視國會的存在的現象還是得不到扭轉。」
劉存仔細想了一會，認真地對張群說道：「這個問題當初我也擔心，因為我們幾千年來一直實行的是中央集權制，幾年來又是由全國代表大會決定政策方略，在各省級議會尚未建立完善架構的前提下，國會實在難以發揮效力。估計明年開始就不一樣了，立法院不是正在審核制定各部門相關許可權的法律制度嗎？你不妨多與他們聯繫，專家們自然有辦法通過立法的形式來保證國會行駛權力。我有個建議，國會在督促各省建立各級議會的同時，先從一兩個議題開始熟悉自己的角色，比如剛才我在會上提出的完成隴海鐵路的問題，你們可以納入國會的討論之中，先責成交通部呈送規劃，通過國會所屬的經濟委員會審核交通部所作的預算是否合理，聯合宣傳部將此事公告天下，讓老百姓也發表意見，最後通過你們國會表決，隴海鐵路是上還是不上不就一目了然了嗎？」
張群笑着回答：「哈哈，我也是這個相法啊，只是擔心伯庸你有意見，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我也就放心了，哈哈。」
劉存驚訝地看着張群說道：「原來岳軍兄是來套我的！沒想到我劉存在岳軍兄的心目中還是個者啊？」
「哪裏哪裏！伯庸千萬不要誤會，說我在你面前耍個小聰明倒是真的，可我心裏從沒有把伯庸看成是個者，要是讓老百姓知道有人背後罵你，那人不被吐沫淹死才怪！」張群說完開心地大笑起來，懷着愉快的心情向劉存告辭離去。
送走張群劉存坐下靜靜地思考起來：國民的盲目崇拜不見得是件好事。仗着自己幾年來的功績和運氣，在如今的華夏政壇上的確是處於無法動搖的位置。一個國家在動亂的年代可能需要一個英雄以帶領他們走出困境，但隨着安定生活的來臨人民需要的則是自身的權力，需要平等的地位！因此，立法與監督就變得刻不容緩了，在目前局勢下利用自己的功績與威望適度地沒有太大問題，但若干年後呢？難道因為自己的私慾而給飽經災難的祖國留下隱患不成？那自己這麼多年來的奮鬥又是為了什麼？
想到這裏，劉存感到一股寒意順着脊梁骨快速升起，一瞬間他光潔的額頭上佈滿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