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我不知道是誰
如果是別人的話,陸少會被嚇得魂不不散的,但是陸晚晚眯起眼睛,把浩浩摟得更緊了。
「同樣的事情你要告訴我多少次?浩浩是別人給我生的,不是你。」
可是,當他一觸到陸晚晚那小惕的眼睛,徐易澤那燒紅的血就象是浸在冷水裏似的。有那麼一會兒,陸晚晚以為徐易澤要殺了她。
徐易澤站在那裏,兩拳捏得緊緊的,牙齒也咬得緊緊的,胸脯起伏着,默默地望着陸晚晚。
就在這時。
樓下傳來一陣響聲,隱約聽到有人說:「夫人,少爺說,不許任何人上去打擾啊,請不要為難我們。」
「我是他的母親,誰敢阻攔我,就給我讓開。」
「怎麼,我說的都不好使了?」
女人尖銳的聲音顯然是一種憤怒,但也是一種不可抗拒的命令。那些阻止她的人的聲音顯然微弱得多,他們知道要阻止她是不可能的。
陸晚晚和徐易澤聽到不應該出現的聲音,都有點吃驚。
什麼風把她吹來了?它來得太快了。
陸晚晚的第一反應是徐易澤打電話來了。徐易澤明白了陸晚晚的意思,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他什麼也沒做。
當然,現在並不是追究泄密者的時候。
聽了這番插話,徐易澤的眼睛不那麼憂鬱了,也不那麼清澈了,陸晚晚也不那麼平靜了,也不那麼慌張了。
不幸的是,時間緊迫。
不久,說話的人出現在包廂里,沒有給陸晚晚更多的時間去想。
她原以為徐易澤被一個長得像陸晚晚的人騙了。
「你……」
可是她的眼睛一碰到坐在屋角里的陸晚晚,她就說不出話來了。整個人瞬間都驚呆了,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
即使他已經五年沒有見過她了,即使陸晚晚現在變得如此不同,文芳還是立刻認出了她。真實的活着的陸晚晚。
當他看到陸晚晚的那一刻,充滿文芳腦海的那些話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我一定在做夢,我一定在做夢。
在他們身後,十幾個本應該在樓下的保鏢和文芳的人擠在箱子前面。
他們一看見徐易澤,就低下頭來,他的冷漠可以變成一把刀子。
「小少爺,我們是來道歉的。」下屬的低語。
「去吧!」徐易澤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看也不看那兩個人就把他們攆出去了。
弟子們鬆了一口氣,趁少爺還沒有記恨,趕快溜出去,把門關上。
表面上徐易澤顯得不耐煩,但實際上他心裏還有些喜悅。
陸晚晚的話說,讓他的怒氣上升,已經幾乎失控,但陸晚晚碰巧在一邊火上澆油,如果不是他的母親突然出現,恐怕他不能控制自己的憤怒,做一件事不能控制,如果是怎麼了,最終遺憾的是自己。
他注意到陸晚晚的冷冷的臉上因為知道文芳的到來而變得有點慌亂。像一個調皮的孩子,在日常生活中遇到了最尊敬的老師,一下子聽話多了。
這是一個好現象。
從他對陸晚晚的了解來看,她一向很尊敬長輩,對他也很無禮,但她不願去打擾他們,他們的關係一向很好,即使陸晚晚對他有怨言,而徐易澤卻不知道,但他確信陸晚晚對文芳並沒有怨恨。
而此時文芳的突然出現將毫無準備地殺死陸晚晚,使她無法事先想出應對文芳的辦法。
文芳沒有注意到周圍發生的事情,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陸晚晚身上,他盯着陸晚晚,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文芳的眼睛慢慢變紅了。
「陸晚晚?是你嗎?真的是你嗎?陸晚晚?告訴我,我沒看錯。徐易澤,你站在那兒幹什麼?說話。怎麼了,陸晚晚為什麼在這兒?」
徐易澤深吸了一口氣,試圖控制自己的思想。
「這是她。媽媽,是她的。我去醫院看望我岳母的時候遇到了她。」
徐易澤的話讓文芳有點信服了,但還不夠。
她想碰一下陸晚晚,但又怕她把她的丈夫認錯人了,拿這件事開玩笑。
陸晚晚一看見文芳,心裏就劇烈地發抖,一種濃濃的酸楚感湧上心頭。
文芳看上去確實老得多,從她的儀錶變化來看,他們似乎已經有五年沒有見面了,而是有十、二十年了。
陸晚晚還記得她第一次見到文芳的時候,她是多麼驚訝地看到他是未來的榜樣,但現在他似乎散發着腐爛的氣味,好像她的生活被抽離了。
為什麼文芳會變成這樣?
陸晚晚雖然很狠心,卻很容易想到,如果這件事不佔全部的責任,那就一定有一部分是她自己的了。文芳對待她就像對待自己的女兒一樣,她去世的震驚是顯而易見的。
陸晚晚的心一點也沒有因為這個想法而硬起來。
陸晚晚站起來,走到文芳跟前,握住她的手。
「是的,是我,」她輕聲說。
「我沒死。我很抱歉……」
我很抱歉沒有在我活着的時候聯繫你。
很抱歉,我沒有像您所期望的那樣,成為林家的好兒媳婦、好女兒。
對不起,我太自私了,沒有考慮到您會因為我而受到多大的傷害。
有太多的對不起,憋在陸晚晚的心裏,陸晚晚雖然努力忍住,但仍然沒有阻止她的眼淚流下她的眼睛。
「真的嗎?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文芳的眼睛模糊了,他仍然不能相信他所看到的。同時,她緊緊地握着陸晚晚的手,不肯放手。
「不,都是真的。我還活着。我沒死在爆炸中。」文芳的手是冰冷的,陸晚晚的心是苦澀的。
這是陸晚晚第一次親眼目睹自己死亡的後果,她原以為後果會嚴重得多。
陸晚晚的心被文芳的臉擠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陸晚晚曾因徐易澤的言行而抱怨過,最後她恨徐易澤,但是她從來沒有因為這些事情而抱怨過,因為她能感覺到這位太太真的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女兒,而這顯然不是這位太太所希望的結果。
在國外呆了這麼多年,陸晚晚冷靜下來后,她對自己是否做了錯誤的決定想了很多。她唯一感到遺憾的人是她的婆婆。
因此,當陸晚晚再一次見到她,看到她的年齡和她記憶中的那位優雅的夫人已大不相同,她覺得很難保持鎮定,很難裝出一切都與她無關的樣子,很難感到自在。
「哦,天哪,這不可能。」這位女士悲痛欲絕。她把陸晚晚從頭到腳打量了好幾遍,可是不相信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