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李小月的坦白

燭火搖曳，飄搖的小屋內氣氛僵持冰冷。「你想讓我死？」秋葉梨湊近李小月，神色冰涼，小姑娘強忍著內心的恐懼，梗著脖子反駁道，「你...你這不是好好的么！」秋葉梨幾乎快被其氣笑了，這已經不僅僅是熊孩子了，非得吃點苦頭才能長記性。「李小月！」顧景耀擰眉，冷聲呵道。「爹爹！你為什麼總向著她！反正她也沒什麼事！難道還要我償命么！」李小月紅著眼眶看向渾身冷然的顧景耀，十分惱怒於爹爹變了，再也不像從前那樣寵著自己了！「做錯事還要狡辯，李小月，你太讓我失望了！」顧景耀轉身出去，回來時手裡拎著一根手指粗細的柳樹枝，氣勢洶洶的奔著李小月走了過來。「爹爹，難不成你還要打我么，你當初答應過......」李小月見狀不妙，緊忙開口，瞥了眼秋葉梨將聖域的話憋了回去，反正這是顧景耀欠她們李家的！顧景耀神色微變，眼中滿是掙扎和難堪，秋葉梨自顧自的接過柳樹枝，既然顧景耀下不了手，她這個惡毒後娘教訓子女理所應當吧！「你...你要做什麼？你別過來！」李小月嚇的連連後退，秋葉梨殺人不眨眼的手段她見識過，嘴硬的瞪著她，但後者根本不受影響。秋葉梨舉起樹枝，在李小月恐懼的目光下毫不猶豫的抽了下去。「啊...」李小月忍不住驚呼一聲，死死護住頭，想象中的疼痛並未傳來，旁邊的木椅留下一條長長的划痕。「怕么？」秋葉梨輕笑，慢慢蹲下身子湊近李小月柔聲道。「...」李小月驚魂未定，愣愣的看著她一言不發。顧景耀氣急敗壞，乾脆轉身走了出去，眼不見為凈。秋葉梨放低聲音，語重心長道，「為什麼這麼做？嗯？」「我...我也不想的...是柳...柳壯勇說只要這麼做，就可以讓我去柳家...」李小月抽泣著說了出來。「那你現在可還想去？柳家家財萬貫自然可以讓你錦衣玉食。」秋葉梨盯著她的眼睛。出乎意料的，李小月緩緩搖了搖頭，柳壯勇在清平村可謂是隻手遮天，但是亦不能傷其分毫，她又怎麼敢輕舉妄動。「既如此，你便從今以後安安分分，否則...」秋葉梨故作惡狠狠的威脅道。「我知道了...」李小月點頭，乖巧的眨了眨眼睛。——此時此刻，柳宅。「什麼？被抓了？」柳壯勇聽著管家的彙報，惱怒的將紅木桌椅上的東西一掃而盡，滿是橫肉的臉上充滿了不可置信。「是...聽說是京城派來剿匪的，盯著這伙土匪已經許久...我們這次也是運氣不好...」管家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解釋。「那小娘們呢？死了沒有，老子花了那麼多銀子打水漂了？」柳壯勇暗罵一句，突然想起什麼，皺著眉說道。「聽說沒有...官兵恰好趕到...」管家壓低了聲音，將頭埋的更低。「這群廢物！」柳壯勇愈發惱怒，這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秋葉月聞聲走了進來，女人身著一襲青綠色長裙，襯得整個人愈發清新溫婉。

「少夫人...」管家恭敬的開口，女人擺了擺手說道，「行了，你先下去吧。」管家猶如獲得了特赦令，忙應聲退了下去，整個花廳內只剩下柳壯勇與秋葉月兩人。男人背對著自己，肥碩的後背上下顫抖，呼吸不勻。秋葉月忍著厭惡湊近男人，如玉蔥般白皙柔嫩的芊芊玉指輕撫男人的後背，柔聲開解道，「相公，莫生氣，氣壞了身子。」柳壯勇冷哼一聲，「這次算她命大，不知下次可還有這樣的好運氣！」秋葉月大概也知曉發生了何事，雖然她驚訝於柳壯勇居然敢找土匪綁架秋葉梨，卻沒有任何阻攔的意思，可惜的他失敗了，秋葉梨沒死。「相公，恐怕事情不會如此簡單，那匪首會不會供出我們？」秋葉月面露擔憂。「呵呵，供出又如何？區區府衙而已，我柳家何時怕過！」柳壯勇冷笑，十分不屑。秋葉月還是有些擔心，怕惹得男人不快，故而不敢多言。豎日。衙役將柳宅重重包圍，府外圍著一群不明真相的百姓，對著高牆大院指指點點，不知柳府這是得罪了什麼人，居然被官府包圍了。「柳壯勇，出來！」韓修謹冷著臉站在厚重的木門前，沉聲道。「誰呀，一大早的擾人清夢！」柳壯勇邊走邊系腰帶，一臉不耐，罵罵咧咧走了過來。「你就是柳壯勇？」「官爺，我是柳壯勇，不知這勞師動眾所為何事？」柳壯勇見其面色不善，點頭哈腰的陪著笑臉說道。「你可認得龍虎山匪首王青龍？」韓修謹瞥了男人一眼，冷笑著開口說道。「不，不認識，小人哪認識什麼匪首，官爺說笑了！」柳壯勇心下一沉，沒想到官兵居然真的是為了王青龍一事而來，忍不住心裡暗罵秋葉月這個烏鴉嘴，說好的不靈壞的靈。「認不認識審問便知，走吧，回衙門！」韓修謹冷笑，擺了擺手，示意衙役將帶走。「哎？鬆手，你們憑什麼抓我！我和青龍幫沒有任何關係！」柳壯勇慌了，他最近一定是流年不利，剛剛被放出去，這眼瞅著又要被抓進去了。「相公！相公！」秋葉月姍姍來遲，手帕微微遮臉，梨花帶雨的跑了過來，拉住柳壯勇的衣襟，看著韓修謹帶著哭腔道，「大人，您這是做什麼，我相公本本分分，為何要抓人！」「少廢話，莫非你想一同回去？」韓修謹向來鐵面無私，更何況事關顧景耀，他自然知曉該如何做。「不，不是那個意思...」秋葉月聞言向後退了一步，開口解釋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可是柳家大少爺，你敢抓我去衙門？京城來的又如何，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柳壯勇惱羞成怒，眼見求情不成，索性破口大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