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柳壯勇的計劃

刺目的日光照耀在清平村的半山坡下，安靜的農家小院被晨曦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芒。秋葉梨推開房門，映入眼帘的儘是皚皚白雪和明媚的陽光，飯菜已然熱好放在廚房的鍋中，兩個小姐妹睡得香甜，秋葉梨知道是顧景耀進山前做好的。這個男人除了來歷成謎，其餘的似乎還不錯。秋葉梨將迷鐵香和其他的香辛料混合一起製成香辛粉等著顧景耀帶去鎮上同獵物一起賣了換銀子。「你們兩個快些起床了，第一日去私塾，不要遲到。」秋葉梨對著兩個小姐妹喊道。顧景耀對於秋葉梨想讓李小月，李小竹兩姐妹去私塾的想法很支持，並且有些驚訝。村子里有個年邁的舉人，平日就開設私塾教村裡的孩子讀書認字，兩人一商量乾脆將兩姐妹送了去，也省的平日里惹禍。「哦...知道了...」兩姐妹應了聲，慢吞吞的穿著衣物，這大冷天的，還真是不愛挪動。私塾內，年逾花甲的白髮老人手持一本古書，嚴肅認真閱讀。秋葉梨囑咐兩姐妹認真讀書學習，李小竹眨著大眼睛再三保證，相對李小月便十分不以為意。送走了兩姐妹，秋葉梨便回去折騰翻曬香辛料。傍晚，李小竹獨獨走了回來。「娘親，我回來了！」李小竹扎著兩個乖巧可愛的髮髻，撒嬌似的纏著秋葉梨說話。「姐姐呢？」秋葉梨望了眼身後，並未發現李小月，不由得皺眉詢問道。「姐姐...」李小竹笑容微微斂起，雙手絞在一起纏繞，良久才支支吾吾道，「姐姐提前下了夫子的課出門去了...我還以為她回來了...」秋葉梨擰眉道，「提前出去了？去哪了？」「似乎...似乎是去找秋蓮姐姐...」李小竹偷偷瞄了眼秋葉梨。「林秋蓮？那也該回來了。」「你先吃飯，我出去找一下。」秋葉梨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顧景耀將孩子託付給她照顧，她也應當盡了責任。「娘親...」李小竹見她正穿好衣服向外走去突然出聲。「怎麼？」秋葉梨有些奇怪。「外面天黑路滑，娘親早些回來。」李小竹搖了搖頭，滿眼天真的笑道。「嗯。」秋葉梨點頭，將門掩好。屋外，凜冽的冬風吹得人寒風刺骨涼，秋葉梨攏了攏衣衫向村莊內走去，雪地里踩著雪吱呀吱呀的聲清晰可聞，遠處晚霞低垂，秋葉梨想著顧景耀大概快回來了，不知今日是否能打到獵物。「呲溜~」一陣一樣的響動，秋葉梨被一張大網籠起高高的吊在樹上，秋葉梨下意識的一陣驚呼。難道是誰打獵做的陷阱被她踩到了？不對，這裡是山腳下，放哪門子的陷阱！「哈哈哈，大哥終於抓住了！」

粗獷興奮的男聲自地面傳了過來，秋葉梨費力的看了過去，樹下圍繞著六七個頭戴氈帽，看不清面容的男子，各個身材高大，不懷好意的望著自己。秋葉梨摸了摸身上暗罵一聲，她的刀並未帶在身上，也沒辦法進入空間。「你們是什麼人，想要做什麼？」秋葉梨試圖和樹下的人攀談，卻惹來一陣嘲諷的笑意。「放下來！」為首的刀疤臉男人擺了擺手，身後的手下動作麻利的將繩子解開，緩緩將其放下來，身上的繩網卻緊緊的貼在身上，生怕她逃跑。「幾位大哥，你們想要什麼我們好商量。」秋葉梨警惕的目光來回逡巡。「小娘子，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人。」身後一男人嘖嘖兩聲，蹲下身子撫摸女人的臉頰，滿臉淫笑的開口。秋葉梨皺眉躲過，得罪，她得罪的人倒是很多。「行了，這娘們有點底子，直接做了，不要節外生枝。」刀疤男不耐的擰眉，他們可是土匪，只要給錢什麼殺人越貨的勾當都做，那人花重金只為了要這個小娘們的命，怎麼看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秋葉梨悄悄向後挪動身子，腦袋飛速旋轉，這地方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即使她大聲呼救也未必有人聽到，就算聽到，也未必會救她，如今只能靠自己。「等等！」秋葉梨突然出聲。「怎麼？還有遺言要說？」先前調戲秋葉梨的男人湊近她，笑嘻嘻的，不懷好意。秋葉梨水汪汪的大眼睛閃著無辜的淚光，緊緊鎖定男人的視線，勾得男人不自覺的靠近。「啊！」一陣刺耳的哀嚎響起，秋葉梨目露凶光，手上握著閃著寒光的銀釵，幾乎不眨眼的刺進男人的脖頸。眾人皆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震懾住，秋葉梨迅速掙脫網繩向樹林中跑去。「站住！別跑！小賤人，定弄死你！」為首的刀疤臉男人最先反應過來，惡狠狠的罵了一聲追了出去。秋葉梨死死皺著眉頭，暗罵平素不甚出去，對附近的地形不甚了解，一時間竟不知該往哪跑。秋葉梨謹慎的繞了幾個圈，消耗土匪們的體力才奮力向山下跑去。秋葉梨體力有些不支，猛然瞥見不遠處有一個破廟，躲了進去，破廟四面漏風，神像落了一層厚厚的灰，顯然已經荒廢了許久，好在裡面很大，秋葉梨一咬牙鑽進了神像的供桌下，大氣不敢出一下。「媽的，那小娘們跑哪去了？」隨後，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響起，夾雜著罵罵咧咧的粗獷男聲。「大哥，一定在這裡，她傷了五弟定不能輕易放過！」男人沉聲道。「給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刀疤男環顧四周，擺了擺手示意。「是！」幾人很快便分散開來，秋葉梨蹲在案桌下小心翼翼的聽著動靜，很快，一雙腳停在案桌前。緩緩拉開桌布，秋葉梨猛地起身將案桌掀翻，刀疤男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反應很快的躲過秋葉梨的一擊，側頭歪向一旁。「人在這！」眾人聞聲圍了過來，刀疤臉更是滿臉怒意，恨不得一劍將秋葉梨劈了。秋葉梨目光沉沉，趁其不備奪過其中一人手中的長刀緊緊握在手中，一頓亂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