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偷襲

說完這些，韋愈便轉身準備離開。誰知剛走到帷幔旁，外頭忽然喊殺聲一片，韋愈覺得不對，那護衛掀開帷幔道，「將軍，不好了，有人偷襲！」

韋愈見狀，忽的飛身出去。那趙曦也不例外，匆匆將護具帶上，也緊跟着走了出去。

來的人並不多，但是個個身着黑衣，身手不凡。趙曦不解，「青天白日，為何都要穿着夜行衣？」

「這些人如此訓練有素，不是夜行此刻那麼簡單。」韋愈道。

「你是發現什麼了？」趙曦問。韋愈此時忙用刀劍劃開一個黑衣人的衣襟，只見上頭刺了一個奇怪的圖案。趙曦問，「這是？」

「暗探。」

「暗探怎會來到這裏？」趙曦長久居住邊關，自然對朝堂的動蕩一概不曉。韋愈嘆了口氣，「說來話長，但沒猜錯的話，這長安城已經變天了。此次王爺回京，怕是坎坷崎嶇……」

趙曦前些日子才知道那些皇子相繼被斬殺的事情，起初她還以為那是那些人咎由自取，可今日之事過後，讓她不得不往深處去想了。

正在趙曦思考的時候，一個黑衣人趁其不備便想要刺殺她。韋愈大喊道：「小心！」那劍柄還是刺進了韋愈的後背，他猛吐一口鮮血，趙曦奮力將那人斬殺，這才扶著韋愈道，「韋中丞，你還好吧？」

「我沒事……」韋愈話未說完，大口的鮮血便往外吐了起來。她忙命護衛去尋韋靈兒，然而此事混亂，很難尋到。

另一邊，林維揚和寒雲廷碰了個正著，林維揚道，「你來了。」這三個字稀鬆平常，似乎外頭的動蕩而他們沒有關係一般。

寒雲廷點頭，「聖上駕崩……皇后命我來斬殺你！」

林維揚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失落。只是卻並沒有因為寒雲廷的話語而慌亂。

「夠了嗎？」林維揚問。寒雲廷再次點頭，「夠了，只是王爺，您此次回京，需要多加小心，我能保您，可我保不了皇后還會派旁人來刺殺您。如今的朝堂，老臣怨聲載道卻不敢言語。張相望您能早日回京主持大局！」

「本王不會繼位的！」林維揚道，「本王不合適。」

「張相只讓我帶話。」寒雲廷看了外頭一眼，道，「張相猜到您不肯了，他說，若是因為韋靈兒的話，你更應該早日繼承聖上的遺願，否則，您定是會後悔。」

「何意？」林維揚有些慌亂起來。

「張相沒說，他說您那麼聰明，肯定能明白。」寒雲廷道，「我回去復命了，王爺保重！」說罷，天空一道信號彈，那伙兒黑衣人跟着寒雲廷匆匆離開。

另一邊韋靈兒去取了葯袋，給韋愈包紮起來。趙曦在一旁忙前忙后，又是幫忙燒水端葯，又是擦拭後背的。那護衛也是第一次見趙曦如此溫柔的一面，不覺有些驚訝，「將軍什麼時候這麼溫柔了。」

「一邊去！」趙曦一聲令下，那護衛只好悻悻站到營帳外頭。此時趙曦問道，「韋尚書，他……還好吧？」

「放心吧嫂嫂，阿兄死不了！」

「你莫要亂講！」趙曦忙否認起來，卻聽韋靈兒質問道，「難道您不是我嫂子嗎？三書六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些哪一樣沒有？唯一不同的，便是成親當日，您沒有來吧！」

說到這，趙曦也不覺低下了頭，她一直以為韋愈是一個吃軟飯的慫包，卻沒想到，今時今日，她竟然會為自己擋劍！可沒過多久，她又一怔，道：「韋中丞以往，也會為別的女子這般嗎？」

「不會。」韋靈兒回復的乾脆，「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你覺得阿兄不知道你的身份便給你擋劍，是對不起自己的妻子對嗎？」

「我……」趙曦沉默，表示默認。韋靈兒道，「阿兄雖然是因為趙府才坐到了御史中丞的位子上，但這不代表我阿兄是個傻子！」

韋靈兒指着她腰間的玉佩道，「從切磋武藝阿兄知道你是女子之後，你覺得阿兄就不會去想你的真實身份嗎？在闈試拔得頭籌的女子並不多，你如此驍勇，姓趙，又帶了不菲的玉佩在身上，你真以為我阿兄是傻子？天底下哪裏有那麼多巧合的事情？我們三法司的人，別的不行，察言觀色，還是比常人要敏感的！」

「你意思……你兄長已經知道……」趙曦一愣，手裏拿着的手帕開始顫抖了起來。

「你不願我喊你嫂嫂，無非就是不喜歡我兄長，今日我也把話說明白了，若是你這般討厭他，今日便待我阿兄醒來，便寫和離書如何？」韋靈兒道，「阿兄回去之後，便也會辭去御史中丞的職務，就算是去光祿寺任個閑職也無妨，總歸是要給你們趙府一個交代的嘛。」

「我……」趙曦心底莫名苦澀，他看向她上的人。那少年白皙的皮膚，高挺的鼻樑，即便是閉上眼睛，那長睫卻依舊能讓人聯想到那好看的眉眼。

半響，林維揚和沈國基走了進來。沈國基見韋愈還未蘇醒，道，「王爺，看來咱們還得拖幾日才能回京了。」

「無妨。」林維揚道，「靈兒，韋中丞可有事？

「沒事。」韋靈兒收起自己的情緒道，「死不了的！」

「這是怎麼了？」林維揚察覺出韋靈兒的不對勁，忙跟了出去，「靈兒，怎麼了？你是不是哭過？」

「王爺，阿兄他是個傻子！」

「怎麼？」林維揚不明就裏，平日裏韋靈兒可是最為尊敬自己的這個兄長的。

「他捨命去救趙曦，卻討不得半點兒好，這又是何苦呢！」

「你說那女子……叫趙曦？」林維揚一驚，喃喃道，「這麼說來，本王要喊她……嫂子？」

「你想要喊，人家還不認呢！」韋靈兒道，「不喜歡我阿兄，那很簡單，一會兒就去寫和離書去！我讓王寺丞幫忙準備！屆時三法司都來見證，也省的回了京城趙大人來說我們韋府的不是！」

「哎……」林維揚見韋靈兒正在氣頭上，忙拉住了她，「靈兒，這些事情，還是得過問韋中丞的意見。待他醒了再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