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庭審

「法官大人，請允我說明。」一晃眼，已經到了開庭的日子。白馬太平並不是當事人或者當事人的律師，他只能在旁觀席上看着被告席上的小林真美和坐在她一旁慷慨陳詞的藥師丸正義。小林真美長得並不像白馬太平想像中一般，是個什麼美人，能誘惑了開殺蟲公司的丈夫。她很難說是漂亮，也沒有多難看，反而像是路邊小店裏普普通通的店主老闆娘。如果只看長相，只怕沒有人會相信她曾犯下如此大規模的無差別投毒案。只可惜，法庭不講勢力，不講金錢，不講長相，只講證據。「首先，在不止有小林女士接觸過煮咖喱的鍋的情況下，任何人都可以下毒。」「並且物證上的指紋也不只有小林女士的指紋，只是之前只考慮了小林女士犯案的可能性。」「所以，僅僅憑目前的這些證據就給小林女士定罪，還是死刑這等極刑，可以說是相當不合理。」「我的陳述結束了，法官大人。」不得不說，在法庭上揮斥方遒的藥師丸正義，渾身充滿了自信的魅力。她的有理有據的陳述，給她套上了一層知性的光環。加上那身合身的黑色西服漂亮了不止一籌。「檢察官有什麼要補充的嗎？」「沒有了，法官大人。」與之作出鮮明對比的另一旁坐在原告席上的檢察官兩人組。攤在椅子上一身頹氣。這兩個傢伙真的是東大法學部畢業的啊。白馬太平心想，還是自己家的女律師更像是傳統的精英。不知不覺，在他心中藥師丸正義的好感度也提升了不止一點。「咚。」法官敲了下手中的木槌。「本日暫且休庭。」白馬太平搖了搖頭站了起來。當他準備走時，突然注意到了旁邊的一個男人。他和小林彩子應該差不多歲數，但是顯得更加年輕。坐在椅子上，雙手在褲子上不停摩擦想要抓着什麼，咬牙切齒地看着小林真美。身上不停地冒出「緊張」「憤怒」「恐懼」「厭惡」等詞語。這傢伙怕是當年事件的親歷者啊，白馬太平想着。但是這並不奇怪，畢竟這場當年的無差別投毒案，引起了整個日本國內的關注。現在離開法院，外面只怕也是密密麻麻的記者吧。他在門口想要等一下藥師丸正義，準備兩人一起出去。「突然門口傳來一陣騷動，他向外看去。果然不出他所料，記者在外面圍了個什麼人，圍了一圈又一圈。「不會吧。」他心道不好，趕快衝外面的大門門口。「我們律師，既然為了委託人辯護，就是基於相信我們的委託人不是兇手的立場上的。」果然人群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這傢伙還剽竊我說的話。」白馬太平心想，他沖了過去，想要將女律師帶離這是非之地。「藥師丸小姐，為這樣的惡魔辯護，你的良心不會痛嗎？」「藥師丸小姐，你有信心為小林真美脫罪嗎？」「藥師丸小姐，你有最基本的道德底線嗎？」「藥師丸小姐……」人群里的藥師丸正義已經有應付不過來的趨勢，但還是在勉強回答。「雖然沒什麼信心，但是我會努力的。」「我說了，我相信她是無罪的。」白馬太平直接拉着她的手，走出了人群，上了他在來最高裁之前在門口約的車。「麻煩您了，新宿三丁目。」他叮囑了一下司機，接着跟藥師丸正義說道：「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