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的死亡只有我能決定
不受情感與慾望的支配。
沒有情感，也沒有慾望。
她還是白祈嗎？白祈是誰？誰是白祈？
兩名席茲，一個是巨鳥的姿態，她的身體無比的巨大，頭穿過了雲層，展開的翅膀能遮住半邊的天空。
另一個是巨人的姿態，隱藏於大霧中的巨人，她的身體踩在海島上，海島急劇擴張，直接成為一片大陸。
神域相互侵蝕，在天空與大地的交界處，破碎出毀滅的黑色光芒，那是有形之光，亦是吞噬一切的光。
白祈站在混亂的戰場外，注視著這場戰鬥。
她的意識已經將最近發生的一切告訴了邁卡維安。
邁卡維安沒有回話，她還在努力消化著突然降臨的巨變。
白祈目之所及，空間扭曲中，那破碎的規則正在不斷的再生，神性之間的侵蝕，尋求著某種唯一。
這或許是兩個席茲要分出生死的原因。
那麼，神，又是什麼？
是造物主沉睡的狂想，還是低等生命想要突破自己命運的追求？
白祈思考著。
神應該是無所不能的，是至高無上的。
但白祈發現，她的認知依然有限。
白祈將目光望向天穹，穿過璀璨的星空，那些星辰如同一處處的廢墟，破碎的天體在虛空中飄散，相互吸引、相互碰撞、相互毀滅。
在星空的邊緣，那裡有神國撐開的一層庇護，在庇護之外，白祈看到巨大的眼睛正在注視著這裡。
她的眼中並不是決對理智的，她有著所謂低等生物的貪婪與慾望。
那是飢餓的神靈，想要飽餐一頓的需求。
在她的身邊，漂浮的光球組成了平滑的鏡面，那也是一位外神，她的外表沒有眼睛的結構，那鏡面或許就是眼睛，又或許，是不需要捕捉光，能在更高層次觀察這個世界的存在。
白祈注視著那平滑的鏡面，白祈的身體發生改變，出現類鏡面的結晶體。
她在模彷對方，尋求破解對方思維的途徑。
白祈失去了所有的形體，化作一團緊密相連表面絕對光滑的銀質物體。
白祈身上發生的變化不局限於外表。
神國組成的庇護出現了擴張，海洋之主的神國在薄膜處伸出了「手」，如同母胎中的幼兒伸出手，在母胎的表面凸出手的形狀。
鏡面前移，與凸出的部分接觸。
要加入我們嗎？新生的幼體。
白祈獲取到界外的信息。
她的意志中沒有個體的極致貪婪，是友善的，但有著同化擴張的意志。
白祈沒有回復，將注視移到其他個體上。
那是一頭巨龍形生物，她比這世界任何的龍族都要古老，從她的身上白祈確信，這裡的龍族或許是參考了她的造型。
白祈注視著那頭龍，對方也降下注視。
帶著些許戲謔，龍爪向下彈了一下，就像一個成年人看著新誕生的幼童，想要彈她的蛋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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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絕對的壞，她的行為是在尋找樂趣，建立於支配與被支配的樂趣，是一種優越感。
白祈向下一個目標看去。
一頭如同鯨魚的巨大生物，遨遊於虛空之中，無比的久遠，無比的巨大，無比的慵懶。
白祈注視著她，一雙眼睛張開了，透露出的卻是不屑一顧的殘暴。
白祈繼續觀察著她們。
一條絲線猶如髮絲飄在外面，那也是一位神靈。
還有是不斷幻滅的泡泡。
戰鬥波及到白祈，兩座神域突然將她禁錮。
與此同時，紅月降臨，目標，白祈。
破開邪神巨蛋的巨劍濃縮成一柄細長的長槍直接洞穿白祈。
莉莉絲遵守了她的預告。
就像信中提到的，她的獵殺已經開始。
白祈面無表情看著長槍的一端。
白祈的身體如同破碎的鏡面，龜裂的外表在破碎中剝離，屬於海洋之主的殼子露出絕望之主的面容。
那空洞的眼睛映著兩名席茲還有長槍另一頭的莉莉絲。
「在終結中感受絕望吧……」
長槍命中的，在白祈的胸腔，那裡有一座被毀掉半層樓的老樓。
老樓碎裂了，無盡的不祥在此降臨。
長槍回抽，白祈緊緊的握住，神域化兩根長矛同時刺穿兩名席茲。
涌動的不祥以白祈為連接湧向莉莉絲、絕望之龍、大地之主。
「許願，讓我在你的軀體中，重生。」
白祈眼中看到了身披星空的巨龍。
「條件，擊殺席茲。」
絕望之主的嘴角勾起，像是笑了一下。
權柄抽離，空想遊記、命運之書、真理喜劇。
三道權柄從支柱中分離了出來，融合成新的聖柱。
獻祭。
許願之主的神國大門打開。
白祈打了一個響指。
新融合出來的聖柱消失不見。
白祈也在這個剎那被不祥徹底的吞噬，崩潰成一片汪洋，鋪灑向整片大陸。
「瘋子！」
莉莉絲的身體被不祥侵蝕著。
猩紅的滿月被肉膜包裹變得詭異了起來，末日的鐘聲在這一刻敲響，傳遍整個世界。
莉莉絲捨棄紅月的權柄，以夢境的權柄從現實中脫離。
有毀滅權柄的席茲也想壯士斷腕，但一旁的巨人突然抱住了她，眼中瘋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睿智。
是貝希摩斯的氣息！
毀滅之龍的眼中恢復些許的清明，但為時已晚。
「這是你的算計？」
「只是時機剛好。」
數不清的手臂從神體中伸出抓取著兩個人的腦袋，將其扭掉。
毀滅之龍、大地之主雙隕。
絕望之主看了最後一眼，滿意的閉上了眼睛。
海洋之主的位格已經解體，絕望之主憑藉絕望的權柄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奇迹。
滿足了……
身體墮入無邊的黑暗。
失重、海水、冰冷……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
她第一次真實的體驗了一把死亡。
「白祈！」
無盡的黑暗中，一隻發光的手抓向她。
那人有著一頭晶瑩剔透的頭髮。
白祈看向那隻手。
她以為是死前的求生欲蘇醒了，讓他看到邁卡維安或者是忒麗斯，但都不是。
那是一個喜歡睡在棺材里的女孩。
四號房間的米洛絲。
那個世界在這裡降臨了，米洛絲出來了。
祝賀你呀。
白祈失去視野、聽覺、觸覺、一切……
「瘋子！不過我喜歡。」
被不祥籠罩的天空下，空想之龍盯著眼前的神葬場。
等不祥散去他就去搜刮，大賺一筆！
想法是美好的，但當她浮現出來的一刻，一雙眼睛就盯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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