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七.我,追命,劈叉高手
追命此刻是有苦說不出口。
他在賈三跑路的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為了小錢錢,只得出手阻攔。
然而這一動手就出了事,他和同樣朝著賈三出手的的冷血撞了個正著。
冷血很生氣。
都說賈三是個獨行大盜,現在看來純屬謠言。
這個來路不明的高手肯定是他的同黨。
「很好,盜竊,拒捕,襲擊公務人員,簡直不把六扇門放在眼裡!」
冷血說完不再廢話,立刻動手,來不及解釋的追命被迫還擊。
冷血只是個先天巔峰,而追命行走江湖多年,是個成名宗師,理論上說冷血不應該是他的對手。
但一來追命畏懼對方身份,六扇門是大明朝專門為了對付他這種不尊法紀的江湖人設立的執法機構,大家出來混的,除非走投無路,最多在背地裡罵上一句朝廷鷹犬,當面絕對不會有勇氣去挑釁。
二來,追命的一身功夫主要以輕功為主,冷血的境界的確沒他高,但攻勢凌厲,出手狠辣,招招取敵要害。
最關鍵的是這小子無比抗揍,挨了追命好幾腳還能嗷嗷亂叫。
兩人打的異常精彩,交手所過之處酒水亂飛,茶碗碎了一地,就算相對結實的桌椅板凳也無法倖免,化作一地的碎屑。
陳久忍不住抓了把瓜子,邊磕邊看戲,甚至當起了解說。
「漂亮,這招黑虎掏心直取追命要害,欸,擋住了,追命開始還擊,妙啊,這手猴子偷桃看來是下過一番苦功,這六扇門的兄弟會用什麼方式抵擋呢?哇,用仙人指路將桃藏於身後,還能藉機施展龍爪手,小朋友的路子很野嘛,看來是有練過的。」
無情推著輪椅也湊到他身邊看熱鬧,聽到陳久滿嘴胡言亂語,忍不住拍了他一巴掌。
「就你貧,吃東西還堵不上你的嘴。」
陳久朝她挑了挑眉毛,將手中瓜子遞了過去。
「師姐,要不要來點?」
無情翻了個白眼,伸手從他手裡抓了一些,兩人手掌一觸碰,陳久忽然想起了什麼,反手將她的手握住,手中瓜子撒了一地。
「要不先將賭約的賬結了?」
無情小臉一紅。
「什麼……什麼賭約,我不記得了。」
嘿,耍賴?
陳某人的賬有這麼好賴的?
無情看著他越湊越近的臉,緊張到聲音都開始顫抖。
「你,你再欺負師姐,我就回去告訴先生。」
陳久聽到這毫無威力的話不屑一顧。
告家長是吧,他陳某人會怕這個?
上初中的時候他就習慣了。
兩張臉越來越近,眼看就要重疊。
躺在地上的賈三發出了狗糧吃到撐的絕望吶喊。
「造孽啊。」
無情被他的哀嚎聲驚醒,連忙眼看就要得手的陳久推走。
瑪德,功虧一簣。
陳久一臉不善的回頭看向賈三,眼神里充滿了殺氣。
「不說話沒人將你當啞巴。」
賈三瑟瑟發抖,他彷彿看到了眼前的錦衣衛化身為惡魔,幸好窗口飛進來一個不速之客,救了他的狗命。
不速之客是追命。
崔略商和冷血糾纏時一不小心挨了一腳,乾脆借著力道倒飛出去,隨後腳尖在樓梯上點了一下,竄進了樓梯間邊上的包廂里。
吃屎去吧,爺不陪你玩了。
從過道窗戶翻進來的追命正要跑路,突然發現一個錦衣衛和一個坐輪椅的姑娘在盯著他看,
而且地上還躺著一個哥們,樣子十分像是賈三。
呸,就是賈三!
追命長舒一口氣,賈三還在,那代表著他的賬還能收回來。
什麼?你說六扇門?
大不了躲一陣子,我堂堂追命會怕這些朝廷鷹犬么?
至於面前的錦衣衛和坐輪椅的姑娘,他更不擔心,這兩人年紀輕輕,撐死了會幾招三腳貓的功夫,不足為懼。
不過時間緊迫,再不走那個打不死的小強就要追上來了。
追命無視了陳久和無情,如雄鷹捕食一般掠向賈三,準備將人帶走。
陳久驚了。
小爺就這麼沒存在感的嘛?
紅袖刀出鞘。
一陣輕鳴聲傳到追命耳里,他眼角餘光看到一抹緋紅,模糊的紅影帶起一片蕩漾,伴隨著陣陣幽香,一柄造型古怪的短刀刀尖旋轉而來,好似一株花朵正在綻開。
追命被嚇了一個激靈,連忙剎住身形,雙腿下劈,上身朝著斜後方一仰,堪堪躲過那紅霧一般的殘影。
「刺啦。」
什麼玩意!
一絲冷汗從追命額頭上冒出,他鬢角的髮絲被勁風斬下數縷,左臉涼颼颼的。
「劈叉表演的不錯,下次別劈了。」
陳久一刀沒中,也沒繼續追擊,將紅袖刀歸鞘后看著穿著開襠褲的追命,指了指瑟瑟發抖的賈三。
「這哥們不能和你走,有沒有意見。」
無情看到追命捂著胯下站起身子,啐了一口,撇過頭去。
「完全沒有!」
追命差點變沒命,哪裡還敢多嗶嗶,就要從窗口翻出去。
包廂門才關上沒多久,又被踹開,一臉絡腮鬍子的金剛狼闖了進來,發現正要跳窗的追命,連忙高聲怒喝。
「休走!」
追命理他就有鬼了,當即腳下一瞪,從窗口翻了出去,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
「幹嘛不攔著他?」
無情有些不解。
「攔他幹嘛,一個倒霉鬼罷了。」
陳久在冷血闖進來的時候,眼睛瞄了眼樓下,發現那兩個宗師境界的熟面孔不見了,心裡大約清楚這倆人應該在外圍蹲點。
冷血聽到兩人的交談聲,轉過身子,看到了地上的賈三,頓時一喜。
「在下是六扇門的四大名捕冷血冷凌棄,這賈三是六扇門追查許久的案犯,我就帶走了。」
冷血說完就想上前將賈三拎起來帶走,卻發現眼前一花,那個穿飛魚服的年輕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重新組織語言,想好了,人給你,額外贈送銅模一份,否則請出門右轉,該上哪上哪。」
「組織什麼語言?」
冷血有點理解不能。
陳久嘆了口氣,掀起衣擺,露出千戶腰牌。
「六扇門的教養就這樣?你官居幾品?看到上官都不知道問好的?」
陳久覺得有必要殺殺這哥們的銳氣,也太不將他和無情當回事了吧。
這人是你抓的么?
一句話就想帶走?
「六扇門的教養怎麼了?老夫官居三品,也想聽聽錦衣衛是怎麼問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