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什麼事
步驚瀾和憐心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步老太太的院子中。
秋姨娘看著已經開始下來的院門口，瞠目結舌了半響，然後轉過頭看還默不作聲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的步父，暗戳戳地埋怨道：「不、不是……老爺，你就這麼讓她們走了？」
聽到這話，步父終於有了反應，「不然你還想讓我當場發落了她嗎？」步父沉重臉，眉眼也往下塌著，滿臉的鬱卒之色。
秋姨娘被步父這一眼看得心中一跳，在這一瞬間秋姨娘覺得步父該不會是看出了什麼吧？但是很快秋姨娘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不，絕不可能，若步父發現那兩個出來指認憐心的丫鬟是她指使的，那步父現在必然不會還好好站在這裡更自己說話。
秋姨娘小心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強行安慰自己，今天雖然沒成功的把憐心拉下來，但經過這事步父心中肯定會有不滿，而自己更應該好好利用這個機會。
要知道一旦懷疑的種子埋下，之後不管怎樣都能輕易挑出錯處來。
想了一通，秋姨娘便徹底放下心來。
「哎呀，老爺～」秋姨娘聲音嬌滴滴的，「切身這不是擔心老爺嘛，老夫人這麼突然的出了事，要是傳出去對老爺不好，剛剛證據又直指憐心，切身當然下意識懷疑她。只是沒想到……」
秋姨娘說著話音一頓，再開口時語氣變得有點微妙：「大小姐她這麼看重那個憐心啊……連老爺您在這都干直接帶著那個丫頭走。得虧是老爺你宅心仁厚，又疼惜大小姐，這要是在妾身母家，恐怕早就被罰了。
大小姐對您都如今，妾身這個做姨娘的，更入不了大小姐的眼。」
「行了，」步父黑著臉將秋姨娘便話打斷，警告一般地撇了秋姨娘一下，說道，「你若是沒事就多找點事做，管好你自己這張嘴，驚瀾她行事一向有事，倒是你，少在背後嚼人舌根。」
「老爺！」秋姨娘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一雙美目轉瞬間蓄起了淚水，「你……你怎麼能這般說妾身……原來妾身在你眼中就是這樣的人嗎！」
秋姨娘年輕貌美，性子一向驕縱，若是在平時，步父也樂得哄這樣嬌滴滴還帶著幾分脾氣的美人，但是今天不同，步老太太出了事，親生女兒又出言頂撞自己，步父心裡正煩著呢。
因此此刻秋姨娘一如往日那般發小脾氣，步父心情更不好了：「我看是我平日太慣著你了！」這句話，步父已然帶了怒氣。
秋姨娘被嚇得一愣，眼淚要落不落地掛在眼眶上，愣是不敢再說一個字。
步父的態度讓秋姨娘心寒，可是看著眼前生氣的步父，秋姨娘卻沒有再開口的勇氣。秋姨娘怕自己要是再說什麼，步父怕不是要直接處置自己了。
步父這一發火，院子里的一眾下人們紛紛低下頭不敢在看一眼。
在整件事情中的王氏見這會兒依舊沒什麼人注意自己，盯著步父的身影悄悄往外走了。
眼下步父跟秋姨娘之間自是輪不到她去插話，而且王氏也怕步父的怒火會殃及池魚，還不如先走為好。
今天的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王氏雖然也覺得這其中必有隱情，但比起剛剛那兩個丫鬟的話，她倒是更願意相信憐心。
王氏沒什麼好心，但在府上這麼多年，她清楚步驚瀾的為人，若憐心真是個心思歹毒的，步驚瀾必定不會將她留在自己身邊這麼久。
而且這次老太太出事，還跟葉沉眉沾上了關係，王氏為了葉沉眉也不得不去弄清楚。
想到葉沉眉，王氏不由得又想起剛剛在院子里秋姨娘她們說要查烏頭的事情。
王氏不知道步驚瀾給葉沉眉的藥方究竟是什麼，可如今已經提到了烏頭，萬一最後事情當真跟烏頭有關，有或許給老太太下毒真是憐心做的，恐怕會牽扯到葉沉眉跟自己。
而且，眼下王氏還等著步驚瀾救的命呢，若步驚瀾出了事，葉沉眉又該怎麼辦！
王氏自認為自己沒什麼同情心，也不算一個好人，可她卻也不想平白無故惹上事端。所以還是先去找步驚瀾將事情搞清楚最好，如果步驚瀾當真出事，那也要想辦法找到救葉沉眉的辦法。
將事情想了個清楚，王氏直接往步驚瀾所住的院子去。
王氏在院外敲了敲門，沒過一會兒就有一個小丫鬟來開門了。
丫鬟將王氏帶進正屋，步驚瀾正坐在裡邊的小榻上，憐心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抹眼淚。
王氏進去看了憐心一眼，最後走到步驚瀾對面的位置坐下：「驚瀾啊，你跟我說實話，這件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步驚瀾臉色淡淡的，王氏以為她會說憐心是清白的，然而步驚瀾一開口，說的卻是：「我也不知道。」
只這一句話，聽得王氏心中一沉：「連你也……」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憐心跟這件事情沒有關係。」步驚瀾又補充道。
王氏苦笑：「我知道你對待下人一向很好，可眼下一點證據都沒有，你這樣說，也不會有人相信啊。」
「嗯。」這次步驚瀾點了點頭，說道：「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事情查清楚，我不知道這件事情究竟是誰做的，但我有一種直覺，做這件事情的主謀一定是沖我來的。」
「方才秋姨娘查出祖母中毒是因為烏頭，我心中便已經明了，這背後之人的手段並不高明，他就是沖我來的。」
「這……」王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而步驚瀾似乎也沒想要王氏回答，只是道：「事情我會調查清楚的，不過今日出了這樣的事情，恐怕會有很多人盯著我，因此我想請姨娘幫我一個忙。」
聽到這話，王氏猶豫了一下，但想到葉沉眉的情況，她還是咬牙點了點頭：「什麼事？」
步驚瀾道：「我想請姨娘多注意一下府里的情況，以及祖母中毒，究竟是怎麼回事，剛剛出來指認憐心的那兩個丫鬟在說謊，憐心沒有碰過祖母的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