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退親 下

李氏也為難，自責的道：「說起來都怪我，當初我瞧著馮家的孩子老實又識字，蕊兒也是個好姑娘，這才說了這門親事，誰承想馮家一朝富貴轉臉無情，我也是說破了嘴可馮家是咬定了要退親···咱們還是算了，不攀這樣的高門大戶。」

「我呸！」趙氏不依不饒，一一列數著，「自從定下親事，我們家蕊兒是掏心掏肺的對他們家好，一年到頭多少東西往他們家送，好不容易幫著把他們家孩子供出來了，轉臉想拋棄我們，你去告訴他們，門都沒有，就是說破大天去鬧到朝廷他也不能拋棄我閨女，必須趕緊備上八抬大轎來迎親！」

「他們馮家是不對，但這種事也不是一家說了算的，況且還沒拜堂成親這門親事也沒有板上釘釘，馮家現在要舉家搬去京都，鐵了心要做了斷，嫂子你硬要馮家娶蕊兒也沒意思不是。」李氏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直後悔自己當初不該保這個媒。

眼見無望，趙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搶地：「老天爺啊，馮家沒有良心，害的我們好慘啊，那一家子狼心狗肺的東西，老天爺你開開眼吶···」

見趙氏這樣只顧著哭，李氏無奈看向謝衡：「謝衡啊，馮家是鐵定了要退親，兩家就這麼僵持著也不是個事，對蕊兒的名聲也不好，你是家裡唯一的男人，你得拿個主意。」

謝衡先是心疼的朝裡屋看了一眼，繼而陰沉著臉，頗有些滲人：「嬸子，我們家也不是死乞白咧的人，馮家不想娶我妹妹也行，但他們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畢竟蕊兒這幾年對他們家如何您也是知道的。」

吳蕊給馮家送東西大多時候都是通過媒人李氏，她自然是一清二楚，雖然知道是馮家不地道卻也無可奈何，見總算有個通情達理的出來說話趕緊表態：「蕊兒這孩子我打小就看她好，我當然不會讓馮家白白負了蕊兒。我跟馮家說了，讓他們清點了蕊兒給他們送去的東西，一律按銀子折價賠給你們，當初送來的定親禮也別想要回去。」

屋裡的禾苗兒又氣馮家又心疼吳蕊，問她：「你想怎麼辦？」

吳蕊失了魂魄一樣，愣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禾苗兒實在忍不了，氣沖沖跑出去。

「是馮家忘恩負義，定親禮肯定不退。不光這樣，他們馮家還要上門來賠禮道歉！」

禾苗兒嫁過來一年了，總是低著頭不說話見了人都不敢打招呼，今日卻忽然強硬起來，不光李氏沒反應過來，謝衡也有些恍神，這還是他沉默寡言的小媳婦嗎？

不等他們反應，趙氏先跳上來給禾苗兒一個嘴巴子：「你個天殺的掃把星，都是你克的蕊兒，要不然她就是舉子夫人了，你還有臉在這裡說話，看我今天不剝了你的皮！」

一早積攢的怒火此刻全都爆發出來，趙氏直接朝禾苗兒撲上去。

沒有防備的禾苗兒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她勃然大怒像野獸一樣呲牙低吼：「呲！」一轉眼，正撞上謝衡驚訝的眼神，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趕緊收斂嘴角退到牆角。

謝衡沒有過多糾結她像野獸一般要吃人的奇怪模樣，先把混鬧的趙氏拉開，一時間屋裡亂作一團，直到吳蕊從屋裡出來。

吳蕊滿臉淚水：「馮家要退親，馮文澤是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