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古夭
陸月兒咬了咬牙，一掐訣，可是卻發現周身靈力無法調動，駭地大退了一步。
看向了那一直站在了顧妖妖身後的男子，怎奈那彷彿蒙了一層霧，她看不清。
「是你對不對，是你搞得鬼，你是誰？為什麼要幫這個賤人？」
紅裙一閃而過，顧妖妖廣袖輕揚無風自動，陸月兒只覺得身體不受控制般雙腿一屈跪在了地上。
顧妖妖一撩廣袖，蹲在了陸月兒的面前，墨發披散在身後，輕輕揚起，似妖似魔，凌厲的靈氣宛若化為實質割在陸月兒的身上。
青蔥削指的五指輕捏在了陸月兒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這內丹用了這麼久，可還順手？」
陸月兒吃痛，眸子一轉，落向他身後那個男子，心念動了動，立刻擠出幾滴晶瑩淚珠來。
淚光漣漣，楚楚動人，師尊不也是吃這一套的嗎？
「公子，求求您救救月兒，若您救了月兒，月兒願意......」
話音未落，陸月兒只覺得丹田一痛，低下頭，難以置信地看到那貫穿了自己丹田的長劍。
「顧妖妖……你、你怎麼敢？師尊不會放過你的！」
顧妖妖紅唇微勾，一抹邪肆的笑噙在了唇角，嗜血又煞然。
「他的賬，我也會親自去算，只不過，從你這先開始罷了，這金丹，終究是髒了呢。」
一股紅色靈氣從順着劍尖湧入陸月兒的丹田，一聲破碎的聲音傳來，丹田內原本就不屬於她的金丹金光散盡。
「莫要碰我的金丹！顧妖妖你這個賤人，我殺了你！」
陸月兒伸手就要去掌摑眼前顧妖妖那紅光下越發妖異的小臉，這張臉早就應該毀了。
顧妖妖起身，抬腳一踹，將陸月兒從劍身踹了下去。
「啊！」陸月兒被這一腳踹地一口鮮血噴出。
還未來得及換口氣，只看到面前那紅光一閃，方才還站在了遠處的顧妖妖一閃而過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顧妖妖指尖微動，輕點在了陸月兒的臉上，「毀我容顏，自然是你覺得你不如我，那你既覺得不如我，那不如......」
「不！」臉上劇痛，陸月兒伸手捂住了原本柔嫩光滑的臉，只覺得疼痛無比。
灼燒感從臉上襲來，伸手就摸到了臉上的溝壑，「我的臉……我的臉！」
顧妖妖蹲下了身，面無表情地打量她。
「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痛苦？莫急，我不會讓你如此輕易就死掉的，這場戲，才剛剛開始，你只當眼下是一場夢罷了。」顧妖妖說着，伸出了白皙的手指，隔空輕點着面前捂著臉慘叫的人。
她起身，伸了個無謂的懶腰，沖身後人揚了揚下巴：「我們走。」
花離眉眼溫柔地應了聲：「好。」牽過顧妖妖的手，身形消失在了領域中。
陸月兒的夢，也醒了。
聽說這一日，陸月兒閉門不出，第二日，面色蒼白地離開了寢室。
路過的弟子們只聽到往日風姿動人的二師姐滿嘴裏念叨著「她回來了，她回來了。」
凌雲峰尊主的寢殿中。
陸月兒淚水漣漣地窩在了褚元寒的懷中，「師尊，她回來了，她回來了，她來找我了，嗚嗚嗚......」
褚元寒伸手將人緊緊摟在了懷裏，大手安撫地輕拍少女柔弱的脊背，「莫怕，為師定會護着你，顧妖妖的命碑早已碎裂，神魂俱散，你只是做噩夢了。」
「師尊，月兒怕，月兒夢裏好痛，」陸月兒輕輕地拉起了褚元寒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處。
觸及一片柔軟，褚元寒眸色一深，俯身將緊緊倚靠着他的少女抱了起來，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為師看看。」
陸月兒的腦袋輕輕點在了褚元寒的胸口，眸中閃過一絲冷意，顧妖妖，三千弟子，師尊心裏僅有我一人。
那不是夢，她的金丹里少了顧妖妖的靈力，夢裏發生的都是真的，那男子究竟是誰，為什麼幫她。
-
顧妖妖站在了古家上空，向下看去，千年醫宗古家，此刻生機盡失，斷肢殘骸，血流成河，上空魔氣縈繞。
「古家，怎麼會這樣？」滿目瘡痍，顧妖妖袖中的手微微捏緊，古家曾經對她有恩，如今竟沒有一絲生氣。
花離伸出手淡淡一揮，兩人落在了古家之中。
一名小小的女孩，一身紅衣似血，緊閉着雙眼，躺在了一片血泊之中，看起來已死去多時。
「你說，你想要重生？那便是你的機會，從今往後，你便是她，她也是你，」花離指了指地上約莫三歲的孩子。
「花離，你為什麼要這麼幫我？」顧妖妖不明白，她從未認識過這般風光霽月的人物。
花離伸出身，輕輕往地上一點，角落裏一塊仙鈴赫然出現。
「那是，凌雲宗的仙鈴，」顧妖妖眨了眨眼，看向了那塊有些破碎的仙鈴。
「不錯，魔族和褚元寒狗咬狗這出好戲，怎能錯過，」花離淡淡一笑，看向了身旁的靈體逐漸澄澈的少女。
手指往那仙鈴方向一點，一股魔氣縈繞而上。
「你是魔族？」她看到那分明就是魔氣，可花離身上沒有半分魔族的影子，也沒有半分魔氣。
花離眉眼柔和地看了身邊的少女一眼，搖了搖頭。
顧妖妖只覺得突然靈體一輕，似乎被一隻手輕柔一推，快速下墜，耳邊響起一聲低沉的輕笑。
「我不是魔族，記住了，吾名花離，汝名古夭。」
「花...離...」顧妖妖感覺身體一重，猛地睜開了眼，想要坐起來，手中觸碰到了一陣黏膩。
不對，猛地低頭看向了自己這一雙滿是血污的小手手，瞪大了眼睛。
這不是她的手，一身紅裙，是方才的那具古家孩子的屍體。
顧妖妖看着自己小小的還長著嬰兒肥的手，抓抓握握地適應着新的身體，她重生了，是花離又給了她一次生命。
突然眼前停了一雙青色的短靴，顧妖妖一愣，緩緩抬頭看去，
是一張熟悉的臉，顧妖妖滿是臟污的小小包子臉微微動了動。
少年一撩長袍，單膝蹲了下來，掐指一個清潔訣閃過，原本血污凌亂的小姑娘恢復了白凈。